楚域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一名室友冲了出来,神情激动,说是有人死了。
但与剧透不同的是,只死了一个。另外,还有一名室友失踪了。
失踪了?
楚域不由蹙了蹙眉,按理来说,剧透不可能出错。
除非昨夜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剧情被改动了?
他已经连着两天没有睡觉了,脑子有些转不动,抬手揉了揉额角。
钱阿宝昨晚也累了一夜,她见不得尸体,寻了个屋顶先休息去了。
草屋外,人头攒动。
村民们闻声而来,脸上都带着颓唐之色,与昨天见到的洋洋喜气,判若两人。
他们窃窃私语,神情间并无害怕,甚至隐隐浮出一丝庆幸之感。
那名冲出来的室友,神色紧张地看着楚域和李七:“你们昨夜去哪儿了?是不是因为察觉到屋子里不安全,所以提前离开了?”
室友是个大约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粗眉细眼,脸上都是害怕与询问。他身着一件工程服,上面写着xx通讯,应该是某男频文里穿过来的技术佬。
楚域没回答他,大步走了进去,就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流了一地。
伤口上的肉向外翻,似乎是受到了由内向外的致命伤。
小胖子见到满地的血后,吓得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楚域正要凑近探查,被技术佬拦住:“你别过去,有蛇!是被蛇吃掉的!”
蛇?
楚域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踪迹,又蹙了蹙眉:“你看到了?”
技术佬忙不迭的点头:“太吓人了,你真的别过去。”
楚域转而又看向屋内其余几名室友:“你们也都看到了?”
屋内此刻还有三名室友。
一位四十多岁的姐姐,穿了一件高档旗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身上的珠宝都价值不菲,像是民国虐文里穿来的富太太,面容华贵,如洛阳牡丹。
另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着一身貂皮大衣,身材壮硕,平时应该十分注意保养,并没有啤酒肚,面容儒雅斯文,左眉上有道疤,使得温吞的气质间添了一丝凶狠,瞧着像是扫毒文里穿来的□□老大。
剩下一位,是个古代的将军,年近四十,一身戎装英武不凡,腰间佩了一柄火铳,看着颇有些官阶,女频和男频文都有可能,瞧不出来外挂是什么。
他们面色沉静,虽然也被吓到,但比之技术佬,还算镇定,呈高高挂起之态,似乎不想搭理他。只有民国姐姐开了口:“看到了,确实有什么东西来过。”她说着瞥向技术佬,“但他当时离得最近,应该看得最清楚。”
两方口供都对得上,看来昨夜“蛇女”确实动了手。
楚域不由看向李淮准,就见黑市医生径直走了过来,在技术佬阻拦前,伸手摸在死者的伤口上。
“哎——你小心……”
“心脏没了,”技术佬还未惊呼出声,就被李淮准平淡的打断。
他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脸上露出了几分兴致:“不过与毒蛇无关,心脏是被人为掏走的。”
人为掏走?
此话一出,屋内的所有人皆神色一怔。
小胖子睁大了眼:“所以凶手不是‘蛇女’,而是我们自己人?就为了完成任务二?”
将军骂了一句:“我靠,怪不得那个跛脚男不见了,一定是他动的手。”
跛脚男?
楚域隐约记得昨天见到七名室友时,确实有一个人行动不便。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大蹙了蹙眉,也面露不悦,“那个小伙子瞧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竟然在背后使阴招。”
所以并非有人失踪,而是献祭心脏后通关了……
楚域继续问屋内的室友:“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眼下,既然发现有人动手掏心脏,其余人便无法再置身事外了。
原本就相互戒备的四名室友,愈发警惕的看着对方。
成年人的世界,心态崩溃只在一瞬间。
民国姐姐从珍珠包里掏出一根细烟点燃,吐了几口烟圈后,缓缓道:“这破日子我是过够了,来吧,现在就动手。反正不是被怪吃,就是被掏心脏,左右都是死,索性让我死的痛快些。”
“这位姐姐,你别说丧气话啊。”小胖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情急道,“你要不要花10枚生活币,跟着门主啊?他可以保护你的。”
楚域:!
劝人就劝人,扯他干什么?
可别再给他揽生意了,10枚生活币都是上个寝室的物价了!
他正要开口拒绝,这时,老翁颤颤巍巍的从远处走来。
在见到屋中的尸体后,老态龙钟的脸上露出滞涩的神情,但转瞬即逝。他挥了挥手,让屋外聚集着的村民散了,然后看向楚域他们:“实在对不住公子,没想到在老朽的屋中,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老丈,今日村子里可还有人去世?”
老翁听闻后,再次神情微滞:“公子此言何意?”
楚域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道:“我记得你同我说过,村子遭了诅咒,日日都要死人。”
老翁似是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村子的秘密讲出来,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就在楚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老翁摇了摇头:“除了公子的住处之外,今日还不曾有意外发生。老朽替公子另外安排住处,昨夜既是搅扰了休息,今日便好好安养吧。”
他说完便领着他们到了一间新的茅草屋前,应该是哪户村民的居所,整理的十分仓促,桌案上还有村民之前泡的粗茶,尚未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