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渊端着酒杯的手颤了颤,杯中的酒液撒了些出来,他扭头看向沈时节,看着对方满眼的信任,不由得会心一笑:“能担此大任,此生无憾。
说罢,林尘渊饮尽杯中酒,很是洒脱的一挥手,随即漫天大雪落下,银装素裹,冬宜密雪,有碎玉声。[2]
“所以,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真煞风景,”林尘渊抱怨道,“带你放松些不行?”
“只是放松,又何必跑这么远?”
“松林山可见不着这么大的雪,”林尘渊叹了口气,“你总是说见过万般烦扰之后十分负累,我能理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我这般没心没肺。”
他顿了下,又继续说道:“但是既然你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你就无可避免的需要适应,适应看透红尘,让自己置身世外,而非不停接纳,这个地方算是一个清净之地,你可以在这边静修,等哪天心定了,也许就不会这般负累了。”
沈时节短暂思考了下便答应下来。
“陪我喝杯酒怎样?”林尘渊突然说道,“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碰过酒杯。”
他为沈时节添上一只精致的玉瓷酒杯,又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
他们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碰杯,饮尽酒液。
酒水辛辣,顺着喉咙流入食管,呛得沈时节不停咳嗽,但随即青梅回甘又中和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辛辣。
林尘渊看着对方笨拙地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又给自己添了一杯,慢慢饮尽,而对面的沈时节面色发红,支着头缓着迟来的酒劲,不一会儿,不胜酒力的沈时节便倒在桌上睡去。
林尘渊看着他睡去才放下酒杯,他将他抱起,轻轻地放在旁边铺着褥子的榻上。
“别走......”沈时节在梦中呢喃着,手指无意识抓握,拽着林尘渊的衣角不放。
林尘渊无奈的笑了下,轻轻抽出他的手:“此去前路未知,我不能搭上你的性命......原谅我的自私。”
他站在原地,看了熟睡的人良久,最终俯下身来,带着歉意轻吻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