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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六章 七目鬼蝉(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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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晚居和双叶居并不是一条路,走到半路,仲夏、仲雪两兄妹便向几人告辞。

陆小凤似乎不着急回去,一步三晃地慢慢走着,毫不在乎走在前面的云初霁和花满楼已经远到没了踪迹。范一彪跟在后面,不时地看向陆小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姑娘。”

“什么看大姑娘?”范一彪立时急了起来,“我何时看大姑娘了?”

“的确,今晚你是没偷偷瞄人家仲雪姑娘。”

“你这叫什么话,平时也没有。我那最多是……欣赏,欣赏,懂不懂?”气氛稍微活跃了些,范一彪顿时忍不住,稍稍凑近了些,“陆小凤,那胡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的死了,还穿的那么奇怪,你当真不管了?不是说你最爱管闲事了吗?”

“这闲事还是不管的好。”

陆小凤故意下了个套,范一彪立刻就上了套。

“为什么?”

“因为他原本是要往西南逃的。西南——铸剑坊。”

“铸剑坊……他往哪里去干什么?”

“当时是去找他的同伙。”

“同伙?”范一彪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

“所以……”陆小凤没有给他多加思索的时间,“你在那见到了谁?”

“见到……没有,我谁都没见到。不对,不对,我又没去那里,我怎么知道。”范一彪很快醒悟,直接否认。可惜他实在太过慌张,眼神闪烁的样子几乎就把“我说谎”三个字刻在了脸上。

陆小凤并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看穿一切的眼神很快让范一彪拜下阵来。他挠了挠下巴,无奈地垂下头,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所以,大晚上的你为何要跑那里去?”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陆小凤直接排除了胡跖是去找范一彪的可能。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稍微有些莽撞的年轻剑客,下意识不愿意将他与诸多是非扯在一起。

“我曾听说书的说,剑有剑灵。铸剑坊剑坑那么多剑,我就想去那里练剑,看看会不会有所领悟。”范一彪说完,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练了大概半个时辰,谁都没瞧见。真的,谁都没有。”

陆小凤暗暗摇头。他相信范一彪的确是去练剑的,而且也一定见到了其他人。只是不知他出于何种目的选择了隐瞒。眼见一时半会儿从范一彪口中问不出什么,陆小凤也只得期待云初霁返回铸剑坊能查出些内情来。

铸剑坊的门大剌剌的敞着。明明只是夏末秋初,穿门而出的夜风却好似从寒冬而来,冰凉刺骨。云初霁握紧了花满楼的手,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实实在在的温热,周身那令人不适的凉意才终于有所消散。

云初霁定了定神,握着花满楼的手踏上台阶。刚进门,她便瞧见有人手拿某物正从左侧那排房间中出来。此人一一袭天青色云锦长衫,正是刚与仲雪一同回去的仲夏。

仲夏同时也看见了进门的两人,嘴角扯动,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二位也来了。可惜我们都来迟了,无论先前待在这里的人是谁,早已被那动静吓得逃走,只留下了这个。”仲夏毫不掩饰,摊开掌心将手中的物件展示给两人。

那是一块淡黄色的残布,一边毛糙,明显是从衣服上撕下的,上面残留着血迹。

“这是……”

“这是雪儿衣服上的。”

云初霁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熟悉,原来是仲雪那件黄色衣服的一角。她正奇怪这为何会出现在铸剑坊,便听花满楼轻轻叹了口气。不等她发问,仲夏便开了口。

“实不相瞒,那日雪儿离家不久,就落在了胡跖手中。我们找了整整一日,没想到她竟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难怪,难怪她死活不肯说胡跖将她带去了哪里。这么近啊……她肯定恨死了我这个不像话的哥哥……”仲夏眉头深锁,面上悔意浓烈。

云初霁一惊,心下了然,亦了然花满楼知道后为何不将真相告知自己。

“他的确该死。”

仲夏犹自愤懑,骂道:“我只恨一刀毙命便宜了那个混蛋!”

云初霁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悲愤的兄长,只能静默不语。

仲夏很快从气愤之中缓过劲来,察觉方才的失言,先道了歉,又道:“我怀疑胡跖同伙就是邹瑜,二位若见到他,务必当心。”

“我们理会得。”云初霁点头应下,又察觉到仲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少庄主还有何事,但说无妨。”

“那个迷药所需的花既然只有苜黎寨有,或许……”仲夏自嘲地笑了笑,“许是我多虑,不过苜黎寨那几位,姑娘还是不要过于信任。”

云初霁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多谢公子提醒。但我认为,此迷药甚是少见。他们若真是有心,装作不认识岂不是更好?”

“看来是我多虑了。”仲夏向两人告辞,走时手中还牢牢握着那根黄色残布。

铸剑坊中总透着别样的寒意,尤其是葬剑坑根根残剑好似座座墓碑,看的人心底发凉。云初霁自认并非胆小之人,可每每来这铸剑坊总感觉心底不适。已无事需查,她直接拉着花满楼的手,大步离开了这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陆小凤坐于房中,一口接一口,慢慢轻酌,好似杯中的不是茶,而是美酒。

云初霁进门见到这幅场景,忍不住笑骂道:“我们来回奔波,你倒是清闲。”

“发现什么了?”

云初霁回答:“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一角仲雪衣服上的布料。胡跖曾将她关在那里。”

陆小凤手一顿,神情从惊讶转到自责,最终轻叹道:“这么近……”

花满楼叹道:“谁又能想到呢?”

“我该想到的。只是我一直以为她是离家出走,必然是往远处去。”陆小凤重重叹息道,“是我太自大了。”

云初霁白了他一眼,骂道:“你的确自大。她哥哥都没想到,为何你就能想到?不是你的错,你偏要全拦在自己身上,的确自大的很!”

陆小凤定定地看向云初霁,突然笑了起来:“说的好!我这种想法的确太过自大。丫头,你何时这么会安慰人了?”

云初霁哼了一声,道:“是你知道的太少。陆小凤,你可从范一彪口中问出什么?”

“他不愿意透露,不过我觉得他在铸剑坊必定遇到了其他人。”

花满楼分析道:“不知道这人是胡跖的同伙,还是给时姑娘下毒的人?”

“或许这两人其实是一人。”

陆小凤的猜测让云初霁和花满楼皆是一惊,同时问道:“怎么说?”

“时姑娘是中了毒意识恍惚,胡跖又穿着那身衣服,才会令她认错了人。二者缺一不可。下毒不难,可除了胡跖同伙,谁又能说服他穿上那身衣服?”

云初霁奇:“好处都没到手,同伙就急着杀人?”

陆小凤捻着胡须,皱眉沉思良久,方道:“时梦之中毒并非这一两日,下毒之人这番布局想来不是为了胡跖。可惜昨夜突然下雨,胡跖没有因末尘香毒发身亡,才迫使他不得不换其他方法。”

花满楼道:“你怀疑胡跖的同伙,就是杀了仲庄主的人?”

陆小凤摇了摇头,道:“不是怀疑,而是几乎能肯定。昨夜凶手下毒试图杀了胡跖,今夜胡跖就被人借时梦之之手杀害,若是没有关联,单一个巧合二字可说不通。”说罢,陆小凤又看向云初霁问道:“时梦之所中的毒,可同样是玄墨阁所有?”

云初霁点头,道:“我正想说。先燃醉梦香,再点魑影香,便会有如在梦中、惊惧万分,心中所念会以最为恐怖的样貌展现眼前。”

陆小凤喃喃道:“醉梦……醉梦……醉梦香可能单用?”

“嗯。醉梦可当迷药,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然药材难得,所以两种香都很稀有。连师父也没见过药材,只是听说,我竟不知是苜黎寨中的……”云初霁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十五年前去过苜黎寨的,只有楚叁。

此次红叶山庄之行,原本只是为了找寻宗政堃,可不仅牵出了玄墨阁,还与楚叁有些剪不断的关联。云初霁只觉得背后好似藏着一双大手在操纵全局,是命运,还是某个实实在在的人?这种想法让她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若是布局者满怀恶意,她又该如何保护自己所在意之人。

突然,她感觉手背一暖,一扭头,她便瞧见了花满楼的脸庞,微皱的眉头盛满了他的关切,似张未张的双唇饱含着他的安慰。云初霁忐忑的心逐渐平稳,管那背后的操盘者是人也好,是无法捉摸的命运也罢,都没什么好畏惧的,因为她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她没等花满楼话说出来,抢先轻声道:“我没事。”

从云初霁思绪起伏,再到花满楼关切欲询,不过片刻功夫。期间陆小凤亦在思索,未曾察觉两人动作。只听他喃喃自语道:“如此……”

“你想到了什么?”

陆小凤没回答,反而问道:“玄墨阁杀得了仲越涛吗?”

云初霁略加思索回答:“杀人的方法有很多,哪怕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玄墨阁想杀他亦不难。如果雇主要求正面对战……我不知道仲越涛年轻时如何,但就上次而言,初五对上他,应当不落下风。据我所知,初六、初七皆不输初五。”

陆小凤又问道:“这几种毒与那两位刺客相比,谁价更高?”

云初霁思索片刻,答道:“这几种香极为稀有,加在一起不输一个刺客。听说有的人想亲手报仇,也会选择交易毒药之类。”

陆小凤点了点头,又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不是银玄玉不如金玄玉,才只能换到毒药?”

云初霁轻笑一声,道:“那些金玄玉的持有者自认为高银玄玉一等,所提要求玄墨阁皆不可拒绝,却不知是玄墨阁选择了他们,而且多半源于对他们有所图谋。”

说到“有所图谋”几字,云初霁面色一变,顿时明白陆小凤话中深意。玄墨阁选择与红叶山庄交易,必有所图。所图为何?钱?玄墨阁的财宝足以铺满整个山庄,实在不必为一个外强中干的红叶山庄耗费心力。秘籍?一来重剑秘籍不适合惯于潜行暗杀的刺客,二来百年间玄墨阁搜集了诸多武功秘籍,一本用不上的秘籍同样不值得多费功夫。如此,只剩下……

云初霁和花满楼同时说出两个字:“鬼蝉!”

此代阁主身有旧疾,鬼蝉乃疗伤治病圣药。云初霁心中一凛,从被夺之日算起,那只鬼蝉恐怕已经到了阁主手中。可惜木已成舟,急亦没用,不如先把身上的伤养好。转瞬之间,云初霁心中只剩下了庆幸二字。幸好那只鬼蝉还留着,仲雪还有救。

陆小凤观察着云初霁脸上的变化,神色亦逐渐轻松,笑道:“我原以为你会更苦恼些。”

“陆小凤,认识了你这么久,我从你身上学到的最大的一点就是:烦恼既解决不了麻烦,何不以笑相对。不是吗?”

“极是。”陆小凤拍手笑道:“我可不止这一个优点,你还有的学。”

云初霁懒得瞧他这幅得意的模样,望了望外面。外面廊道上有人影走动,隐约还有禾离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想必是楚幸替时梦之和程万战熬制好解药,正在从药庐回来,各自回房。等声音逐渐消散,云初霁站起了身,道:“差不多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我送你。”

云初霁这次没有拒绝花满楼的好意。

刚走到门外,陆小凤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时梦之与连沂不一样。”

这一句话戳破了云初霁的心思,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沉默,沉默地走着。花满楼同样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在她身边。直到靠近那排屋子,云初霁终于开口道:“陆小凤没有说错,我不喜欢时梦之,因为她和连沂一样,都为了个不爱自己的人喊打喊杀的。”

“可她们不一样。”花满楼的话没有太大情绪,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是啊,不一样。在发现所爱之人不爱自己后,连沂是迁怒他人,时梦之是杀了此人。”云初霁深吸一口气,“我明白的,可我还是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我只能做到不针对她。”

“如此便好。”

“便好了吗?”云初霁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却无法不在乎心上人的看法。花满楼深思以后,连对害自己失明的人都能放下仇恨,可她方才思索良久,依旧无法减轻对一个仅仅相似之人的讨厌。云初霁垂眸,不敢去看花满楼,喃喃道:“我始终与你差的太多。”

花满楼轻轻抚上她的脸,声音轻柔,道:“可你不是花满楼,你是云初霁。”

人和人本来就不需一样。

云初霁抬起头,天上乌云密布、四周阴暗,眼前人却好似月光,明亮而不刺眼,温柔又安人心。云初霁嫣然一笑,语气也轻松了许多,道:“嗯。我就是我。”

“嗯。”花满楼笑的极为温柔。

“那我回去歇息了。”云初霁走了几步,又念念不舍地回头,“明日见。”

花满楼依旧温柔地笑着,柔声道:“明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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