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儿连忙起身,拜在地上,给江问简磕了个头。
李老头笑眯眯地从袖中掏出个红封,塞给江问简:“我家丫头以后就拜托你了,小江。也不用教得多厉害,识得几个字,会算账,懂礼数,能嫁个好人家就行了。”
江问简不动声色地掂了掂红封。
沉甸甸的。
他心里登时高兴了,嘴上的话也好听了:“孟姑娘聪慧能干,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他同李老头约好,每三日去给孟芳儿上一次课,就把人送出了家门。
一关上院门,江问简就高兴的跳了起来,怕没走远的孟家父女听见,压着声音同陆鸣山欢呼:“我挣到钱了!”
陆鸣山看他蹦蹦跳跳的,笑了笑:“恭喜。”
江问简连忙把红封拆开,里头是半吊钱。
“这个李老头,真是挺上道。”江问简一枚一枚数着钱,说,“还知道要让姑娘读书,才能嫁得更好。”
“他家算是村里数一数二有钱的人家,能攒到这些家底,就说明他有远见。”陆鸣山说,“而且,我刚刚看见了,他袖子里备了两个红封。”
江问简一愣。
“要是你不说自己是秀才,他也许就不给这么多了,精着呢。”陆鸣山把水碗和竹椅都收起来。
听他这么说,江问简才反应过来,想了想:“确实精打细算的,知道送姑娘去县城里读书识字,要花不少钱,才送到我这儿来。”
而且江问简的学识并不比县城里的私塾先生差,李老头可真是捡着大便宜了。
“不过,学问这东西,藏在肚子里也生不出钱来,有人肯学,我也能挣些学费,是好事。”江问简把钱数完了,“正好五百文。”
他像个小财迷似的,把五百文小心地揣在胸口的内袋里,想了想,又掏出来,藏到卧房去。
陆鸣山看得好笑,在后面说:“用不用给你做个钱罐子?”
江问简从卧房探出脑袋:“钱罐子?你有吗?”
“我有。”陆鸣山说着,起身进了卧房,一跃而起翻上横梁,拿下来一个竹筒,“我的钱罐子。”
江问简:“……”
正经人谁把钱罐放在屋梁上啊!
他伸手去拿,想趁机看看陆鸣山存了多少钱,哪知道陆鸣山只把竹罐在他跟前一晃,就又收回去了。
“这是老婆本,我媳妇儿才能看。”他说。
江问简:“……”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
他说:“那你给我做个一样的吧,刻上我的名字,也放在梁上。”
说完,还警惕道:“你不能偷偷看我的钱罐子里有多少钱。”
陆鸣山:“何须偷看,你刚刚自己告诉我了,五百文。”
江问简登时红了脸,伸手就追着他打:“你取笑我!我是高兴才告诉你的,你居然取笑我!我以后不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