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道理。”江问简晃着小腿,十分惬意,“那就听你的。”
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起盘算着盖新屋的事,竟然连二十里的山路也不觉得漫长了,说着话便到了家门口。
陆鸣山推开院门进去,大黑立刻冲过来蹭他,芫芫也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跑来,汪汪直叫。
“在家守了两天,它们该饿了。”江问简说着,从陆鸣山背上下来,“你检查一下屋子有没有漏水,我去给它们弄点东西吃。”
陆鸣山扶着他进了柴房,又给他打来一桶水,这才去检查各间屋子。
江问简用蒸笼蒸了一大碗米饭,混了些猪油,想了想,又在今天刚买的猪肉上切下来一小块,剁碎了,和在米里一起蒸。
看大黑那身油光水滑的皮毛,就知道陆鸣山很宝贝它,哪怕落魄了,也把它养得膘肥体壮,而且大黑要陪他进山打猎,得吃肉有力气才行。
而小黄狗芫芫还在长身体,也得吃好点儿。江问简哪怕节省,也知道不能短了吃喝,对人是如此,对狗也一样,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他蒸上米饭,又去橱柜里挑了蔬菜和丝瓜,切碎了,一部分用水煮了拌在狗食里,另一些直接用来喂鸡。
正在这儿忙活,外头院子的木门却忽然被人敲响了。
“小陆,在家吗?”
江问简一愣。
这是李老头的声音。
陆鸣山在外应了一声,去开了门。
江问简也从柴房探出个脑袋去看。
李老头笑盈盈走进院里,后头还跟着孟芳儿。
“昨天你俩上哪儿去了?我见雨停了,来敲门,只有那条大黑狗一直叫。”李老头说,“刚刚村里有人上县城回来,说看见这草屋有炊烟,我就赶紧来了。”
“棠儿前两天被山上冲下来的毒蛇咬了,我带他去县里看大夫。”陆鸣山把他迎进来,拖来竹椅让他和孟芳儿坐,“李叔,找我们有事么?”
“哦哟,被毒蛇咬了?这个时候的蛇,最难惹了,小江没事吧?”李老头连忙问。
江问简给他和孟芳儿倒了水:“吃了药,好得差不多了。”
孟芳儿也说:“小江哥,看你脸色还是不好,要多歇几日。”
江问简点了点头,挨着陆鸣山坐下了。
李老头搓搓手,笑着说:“那天小江问我家丫头识不识字,我后来琢磨了一晚上,还是得叫她认几个字。但是这村里就没有一个识字的人,去县里上学堂又远,还要花不少钱,而且她年纪大了,怕没有学堂肯收了。”
江问简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来意了,不过他没点明,等着李老头主动提,就说:“确实,县城里应当只有私塾,开私塾的先生,大多都要看学生的资质、潜力,孟姑娘这样只想学些皮毛的学生,他们是不愿意收的。”
“对对,就是这么说。”李老头连忙说,“那天我听小江你说的,你是读过书的吧?”
可算问到他想听的了。
江问简一笑:“读过。前两年已经中了秀才。”
李老头和孟芳儿都惊讶地瞪大了眼。
秀才!天哪!他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秀才!
家里有一个秀才,这一家人都可以免田赋,可这是行走的免税金牌啊!
嫁给陆鸣山这个没田地的猎户,真是可惜了,不然一年能免不少赋税呢!
“唉哟唉哟,那你教我们家丫头,闭着眼睛都能教会了。”李老头连忙叫孟芳儿,“以后你就跟着小江识字,快、给先生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