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滑滑的,抹上去之后,肿痛似乎就减轻了些。
这感觉有点儿熟悉,江问简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问:“这是昨晚你给我抹的那个吗?”
陆鸣山一顿,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会儿你没睡?”
江问简:“蚊子嗡嗡的,没睡熟。”
他把自己的袖子拉上去:“这东西真好用,你给我手上再抹点,今天炒菜被油溅到了。”
陆鸣山一愣,低头一看,江问简白皙细嫩的手背和小臂上果然有几处红印。
“……”他默不作声地蘸了紫草膏,抹在那几处红印上。
抹完了,江问简自己吹了吹,陆鸣山在旁看着,忽然说:“以后还是我来做饭罢,菜地我闲时会去打理。”
江问简:“……”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陆鸣山一眼。
倒不是他想抢着做饭,实在是陆鸣山煮出来的东西太难吃了!
辛辛苦苦挣来几个钱,买回来别人家吃不起的白面和猪肉,却要被他煮成猪食,想想都觉得心痛。
可是他又没法直接这么说,毕竟他现在是靠陆鸣山养。
江问简就继续吹自己抹了药膏的手臂:“我总不能白吃你的,而且我在家也要找点事做。”
陆鸣山不作声了,只是两只眼睛瞅着他。
江问简瞟了一眼,看见他那小狗一样黑亮的眼睛,登时浑身一麻,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拍了他一下:“这么看我做什么!”
陆鸣山被他打了一下,不敢看了,拿着紫草膏挪到床尾,自己拉起裤腿抹药。
江问简不由想起他受伤的那条腿,登时后悔凶了他,小声说:“你那伤没事吧?”
陆鸣山:“没事。”
但他半天也没抹好药。
江问简不由皱眉,挪过去一看。
陆鸣山的左腿整个小腿肚都淤青了,肿起老高,看起来十分可怖。
“怎么这么严重?”江问简吓了一跳,“不是说只被撞了一下吗?”
陆鸣山低头抹着药膏,漫不经心道:“那可是成年野猪,又在繁殖期,没被撞断腿算我跑得快。山里人都说一猪二熊三老虎,它可是山中一霸。”
江问简这才知道了野猪的厉害,想想被陆鸣山扛回来的那头大野猪,起码有两百斤重,不由小声说:“这么危险啊。”
“夏季打猎就是这样,收获大,也危险。”陆鸣山说,“得趁着这时候多进山,到了冬天,山里就没东西了。”
江问简不作声了。
陆鸣山抹完了药膏,把裤腿拉下来:“睡吧。”
江问简撇撇嘴:“你明天去县城,还是顺道看看大夫吧,要是真留下什么伤,以后做事也不方便。你自己说的,人在青山才在。”
陆鸣山点点头。
江问简又说:“这头野猪能卖不少钱罢?等卖了它,你歇两天养伤。昨天你还说要去村里看看有没有人家里的狸奴下了崽儿,歇息这两天正好去抱只崽儿。”
陆鸣山又点点头,问:“还有什么?”
江问简踢掉鞋子,爬上床躺在了里边:“没什么了……能不能再抱只小狗崽儿?你带着大黑出去打猎,家里还得有只小狗帮我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