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布实在太多,花了很大力气,才把布料搬到店铺里。
等到把布放下,姜淼坐在凳子上,腰差点都直不起来。
这幅身子还是太虚,虽然偶尔下地干活,但也搁不住她这么用。
她打算空闲时间把上辈子练过的拳脚功夫捡起来。哪怕不是为了自卫,好歹也能强身健体呢。
她歇了一会儿,先把老人给她的书拿了出来。
书像是被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已经有些发皱。扉页上写着“任清荷”三个字,下面还跟着电话跟地址。
看到这三个字,姜淼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任清荷不是别人,正是原文中女主的外老祖。
他原本是京大历史系的教授,桃李满天下。而且他的有些学生,在京市也有着相当不错的地位。
原文里,男主之所以能在京市站稳脚跟,少不了任清荷的赏识和帮助。
姜淼自己本身就会服装设计,而且这个年代,她们这个行业,对学位并没有太过看重。
她相信自己哪怕不去考大学,也能够靠着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
再加上原主没念过书,恐怕也没参加高考的资格。
她觉得有些可惜,但这并不代表她无路可走。
秦时悦却不一样。
等他长大成人,刚好是千禧年附近。千禧年的大学生有多吃香,姜淼比谁都清楚。
哪怕他日后从事的工作跟学业无关,最起码能给他多提供一些可选择的路。
姜淼小心地把书收起来。
她不一定会去求助任清荷,但把书留下,日后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用处。
姜淼休息一会儿,开始往墙上挂布料。
她专门买了相对来说比较稀疏的铁丝网,挂在进门两侧墙上,方便她挂各种布料。到时候要缝补衣服,也好比对。
她把布料挂好以后,带着秦时悦在镇上的国营饭店吃了饭,这才又回到村子里。
还没到门口,姜淼便远远地看到方巧嘴,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
三天两头来找她?没完了是吧?
“姜淼!”方巧嘴一见姜淼,就立刻走过来。
她脸上神情格外着急,走到姜淼面前,就要去拉姜淼的手:“咱妈出事了。”
“咱妈?”姜淼掀起嘴角,冷冷一笑,“你姓方,我姓姜,我跟你哪来的一个妈?”
再说了,不管是她哪个妈,她都没兴趣去管。
“哎呀,好弟妹。昨天的事情是我错了嘛。”方巧嘴看她仍旧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心中烦闷至极,脸上的神情却仍旧无懈可击,“是咱婆婆,她昨天出门散心,被绊了一跤,现在躺床上起都起不来。我们想把她送医院,可我们手头里没那么多钱。想来想去,也只能过来找你。你看看能不能拿点钱出来,让我们给她看看病。”
“她磕着,干我啥事?”姜淼嗤笑一声,不屑于搭理方巧嘴。
秦婆子欺负原主那么长时间,她病了,自己没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眼巴巴凑钱给她看病?
她咋那么欠呢。
“这咋不干你事呢?她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不拿钱出来,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吗?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你也总得替时悦想想吧。”方巧嘴立刻说道,“她今天在病床上也说了,是她对不起你。但再咋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她都这样了,咱就当这件事过去了不成吗?”
姜淼瞧着方巧嘴脸上被风吹出来的红晕,忽然问了一嘴:“让我拿钱,行啊。那我想先问清楚,你啥时候过来的?”
方巧嘴撇撇嘴:“我肯定一早就过来了啊。”
其实她上午就过来了,只是没撞见姜淼人,先回去吃饭了。
下午又来了一趟,等了半天,才等到姜淼。
“那咱妈病得重不重?”姜淼又问了一句。
“那咋不重呢?她一把年纪了,又摔了一跤,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拉下脸找你来拿钱。”方巧嘴看姜淼的态度似乎不像之前那么差,又着急慌忙补充道,“你放心,你拿点钱出来就行。至于照顾她的事,我一手操办,用不着你给她端屎擦尿。”
姜淼掀了掀上唇,没说话。
按照方巧嘴的说法,秦婆子昨天就摔了,还摔得那么严重,到现在他们一家人都没想着送秦婆子去医院,还得等她拿钱?
她咋那么不信呢。
更何况,昨天方巧嘴刚来跟她说秦家钱不够,得缓一段时间才能给她,今天就又找她拿钱出来给秦婆子看病?
这未免也太巧了。
“行啊,你等等,我现在就回去拿钱。”姜淼装出一副忧心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我钱放得小心,麻烦嫂子搁这等我会儿。”
说完,她带着秦时悦进了家门。
方巧嘴想跟进去,刚走到门前,大门“砰”的一声就在方巧嘴面前摔上,差点没撞到方巧嘴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