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解决了心头大患。
顾南星问克里曼斯,“他会得到惩罚吗?”
克里曼斯给她递了个“这还需要问?”的眼神,好像她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一样,“当然,被主办方看到评委的不当行为,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饶是他再德高望重,也免不了很长一段时间内被钉在耻辱柱上。”
他冷笑一声,“不过这人向来诡计多端,后期靠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洗白也说不准。”
苏容打圆场,“好啦好啦,话也不用说的那么难听,反正他现在能得到惩罚,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是认真,顾南星觉得她爸还是太善良了些,换作是她遇到这些糟心事,将那人剥皮抽筋的心都有了。
可能在性格这方面,她还是遗传顾婉女士比较多。
克里曼斯更是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竖起大拇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圣父,您真是圣父。”
苏容:“……”
他无奈道,“我没有那么高尚,他现在的遭遇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当年的事……”
顾南星和克里曼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苏容顿觉压力山大,他停顿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坦白道,“好吧,其实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他,现在他能落得如此下场,我还是挺高兴的。”
顾南星和克里曼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
拉裴尔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当年的遭遇”?什么“咎由自取”?什么“当年的事”?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话说,这人又是谁啊。
他盯着苏容瞧。
苏容注意到他的目光,向他友善地笑了一下,“你好?”
拉裴尔矜持地点了点头,“你好。”
他可不傻,能看出这人与顾南星相当熟稔的样子,便扭头看顾南星,希望她能介绍一下。
顾南星get到了他的意思,“这是我父亲。”
父亲?
顾南星的父亲?
拉裴尔面色微变,如临大敌,表情顷刻间变得严肃起来,“叔叔您好,我是拉裴尔·帕修斯,是帕修斯家族的二子,也是现如今帕修斯家族取得名誉最多、最年轻的继承人,同样也是这届Inspiration的参赛选手。我很欣赏顾南星的作品,与她的关系也很好。”
顾南星:“……”
喂,你在那对着别人的爸爸叭叭叭说得那么起劲是想干嘛啊。
顾南星撇了一眼手机,发现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不算早了。
她还要回去跟沈月见视频。
于是她转身,对苏容道,“爸,我就先回酒店了。”
她左右看了眼,压低了音量,“还要跟沈月见视频呢。”
苏容心情很是微妙,他看着女儿,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吧,我应该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女儿不在,他一个人继续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了,他来这里的本意也就是为了陪陪女儿,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地了却了这一桩陈年旧事,实属是意外之喜。
这些年来深埋在心底的刺终于被拔出,说不出的畅快与惘然洗刷着胸腔,带走了余痛。
真不是拉裴尔想偷听,因为他离得比较近,所以尽管顾南星压低了音量,她的声音还是灌入了他的意思耳朵里,从她嘴里说出的陌生人名让他莫名其妙的在意。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充当摆设、还沉浸在对自己的偶像滤镜破碎、陷入绝望中的木恒,“……”
他用肩膀捣了捣他,“喂,她说的那人是谁啊?你认识吗?
”什么啊?”木恒回过神,奇怪道,“谁啊?”
“就刚刚顾南星说的那人。”拉裴尔有些烦躁,“你没听到吗?”
“她声音跟蚊子一样,我又离她那么远,我怎么可能听到啊。”
虽然这么说,但木恒大概也猜到他要问的是谁了。
什么啊,原来拉裴尔不知道吗。
他按下心底泛起的怜悯,开口道,“那个人是不是姓沈?”
“沈?”拉裴尔蹙眉,他对c国姓氏实在不了解,除了能熟练说出顾南星的名字外,其他的发音还是很生疏,“发音跟刚才一样蹩脚,嗯……应该是的。”
木恒:“……你判断的方式还挺特别哈。”
他看了眼顾南星,见顾南星一副着急忙慌急着走的模样,抿了抿唇。
心里面满是烦燥,就那么急着离开吗。
又有点想冷笑,还真是好手段,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俩有多恩爱似的,竟然能把人勾成那样。
针扎的细密疼痛从心底涌起,继而蔓延至全身,最后无声消散。
他又能争什么呢?他什么都争不了。
看着拉裴尔还一脸洗耳恭听的蠢样,他对他升起点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真是傻弟弟。
顾南星没察觉到他们这边的暗潮汹涌,或者说,她现在根本无暇再去关心他人,她步伐匆匆,走向门口,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离开了。
木恒收回视线,垂眸,“她说的那人……是她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