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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取个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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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崽大怒,伸爪子就要挠他。

洛如珩拿过牡丹金灯格挡。

见状,钟离棠摇了摇头,怪不得师兄曾说他的大弟子有时不大稳重。

不过,看着一龙一人如此鲜活的模样,他重生以来虚浮的魂灵,倒是渐渐落到实处。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虽然小龙崽在剧情的惯性下,还是遭受了断角折翼之痛,但起码在地下斗兽场遭受数年折磨的命运,被改变了不是么。

小龙崽不会再像书里写的那样,被管事送给御兽宗少主当灵宠……

钟离棠思绪一凝。

幕后主使会是御兽宗少主吗?

思索间,马车翻山越水,不过半日功夫,便从梅城来到花州另一端的莲城,亦是灵觉寺所在之地。

古朴庄严的寺前,一抹曦光洒在菩提树下,静候了许久的青衣僧人身上,像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袈裟。

钟离棠说:“好久不见,净心。”

青衣僧人如松如竹,闻声抬首,眉心一颗红痣,端的是神清骨秀,悲天悯人,微微一笑,就是无尽温柔。

“阿棠,别来无恙。”

下一刻,他的目光掠过钟离棠氤氲着病气的眉眼与满头的白发,笑意微敛,拧着眉道:“我曾给凌霄宗递了几次拜帖,都被陆宗主拒了……”

话说到一半,垂下眼眸,叹道:“罢了,总归是见到你了。”

洛如珩:“……”

不是,这话听着怎么奇奇怪怪的呢。

-

净心不再言语,引着钟离棠一行进入灵觉寺。寺内设了精妙的空间阵法,如城中城一般,大的惊人。

佛殿、宝塔与经楼鳞次栉比,钟鼓声、诵经声与香火在空中回荡。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道路走了不过片刻,净心忽然驻足,面露难色。

眼前是个四岔路口,每条路通往的方向不同,路两边的景色建筑也不尽相同,但他还是被难住了,茫然地原地转了几圈后,苦恼地叹气。

“我找不到回我禅院的路了。”

帮忙抱着小龙崽的洛如珩:“啊?”

虽然早就听说佛子是个路痴,但没想到有人在自己“家”都能迷路。

钟离棠似乎早有预料,踏出一步越过众人,主动接过领路的责任。

净心浅笑着,跟在他的身后。

没多久,到了净心的禅院。

院子很朴素,几间屋,几棵树,几缸古莲,几乎便是全部了。

冬日里,莲城到处都是枯枝残荷,唯有这远离的几缸开得正好,红莲绿叶,亭亭玉立,香远益清。

“这莲子还是你送的。”净心指着红莲,对钟离棠笑道,“我种活了。”

钟离棠依稀记得,是少时闯荡秘境所得,净心为他医治了秘境妖兽造成的伤,他便把在秘境中的收获摆了出来任君挑选,没想到最后,净心只要了几粒干瘪、濒死枯死的古莲灵种。

“许是你一心向佛,”钟离棠道,“才令莲子起死回生。”

闻言,净心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虔诚地道了声“阿弥陀佛”。

然后抬眸,笑望着钟离棠。

相识多年的两人对视,自有一股他人融不进的、和谐默契的氛围。

“嗷呜!”

小龙崽忽然叫了一声。

钟离棠与净心皆转头看向他。

小龙崽眨了眨眼睛,抱着尾巴满脸无辜,仿佛只是随口那么一叫。

-

“劳烦你给他看看。”钟离棠听不懂兽语,只能靠猜,“许是难受了。”

净心轻轻颔首,手一抬,虚落在小龙崽的头上,释出一股灵力检查。

陌生的力量侵入体内,令小龙崽顿生不安,当即身子扭动几下,从洛如珩的双臂挣出,扑进一旁的钟离棠怀里。

净心看钟离棠没有丢开小龙崽,反而任他窝在怀里,心里不禁讶异,要知道,他这位好友,向来是不喜与人肢体接触的……

“翅骨碎得厉害,得理理再接……断角想要重新长出来,怕是得等化形重塑了,届时只需数年,便能自然长好。”

数年?

钟离棠垂眸,望着怀中犹戒备地盯着净心的小龙崽。

心叹,以他这病弱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日?

“等你的犄角长好,若是……”钟离棠想说什么,又咽下,默了一瞬,轻声道,“我便予你自由。”

谁知,小龙崽听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那厢,净心诊完,收回灵力,对钟离棠道:“此外,这小兽体内的生气太少,几乎不像活物,可能受过什么摄魂掠气的术法……不过问题不大,日后多进食些新鲜灵物,便能慢慢补回来。”

书里,没细说小龙崽这具分i身是怎么弄的,钟离棠猜测应是谢重渊用异界手段做的傀儡身,非自然生灵,生气少不足为奇,便默默记下医嘱。

然后,净心施法为小龙崽接了骨,打磨了断角的残根,方才去院子西北角的药寮,不过片刻,便炮制出一盆能促进伤口愈合的药浴。

“嗷呜!”

喷火小龙崽拒绝泡水,手脚并用地往钟离棠肩上爬,完好的右犄角,角尖儿意外擦过钟离棠的耳朵。

只见那小巧晶莹的地方,抖了抖,很快泛起了一层薄红。

看得小龙崽一愣。

手脚竟不觉间松了,嘭的一声,掉进木盆里,身子脑袋都泡在药浴里,只剩双眼睛露出水面,一直呆呆地瞅着钟离棠。

钟离棠不知他态度骤变的原因,但愿意泡药浴总是好的,想了想,便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夸道:“乖。”

小龙崽吐水泡:“咕噜咕噜……”

-

热腾腾的药浴很催眠,没一会儿,小龙崽就哈欠连天,睡着了。

净心邀钟离棠进书房说话。

进了书房,两人落座。

“阿棠,可否让我给你看看?”

面对一脸担忧与恳求的好友,钟离棠说不出拒绝的话,便伸出右手。

伤口溢出的血,已渗透纱布。

净心小心解开后,看着钟离棠渡劫期修士身体的伤口,明明用过上好的灵药,却不见愈合迹象时,才意识到他的情况或许比传言更严重,当下变了脸色,把灵力探入好友的体内。

火毒炽盛,正不胜邪,深入经脉,内传脏腑,侵蚀灵根与元神。

照这样下去……

净心喃喃:“你会死的。”

没了修为,不碍寿数,他的好友尚能活很久很久。但这毒不解,或许百年或许十年,好友恐怕就会仙逝。

“蜉蝣朝生暮死,我活至今日,死亦何惧。”钟离棠大约是已经死过了一回,情绪很平静,还有闲情用完好的左手,从棋笥执棋,自己与自己对弈。

不过片刻,黑车呈合围之势,白子被逼至绝境,随时可能全军覆没。

净心见状,执起一枚白子,打入黑子腹地,一瞬间,迷雾散去,白子绝处逢生:“以前,你历练受过大大小小无数次伤,我都能医好,这次也一定能。阿棠,不妨再信我一回?”

所以,前世他阅遍古籍,只求为好友寻求一线生机,可惜却在寻找药材的途中迷失,从此杳无音信。

若说有愧,除了谢重渊,钟离棠此生最愧对的,就是这位好友了。

“我相信你。”钟离棠知道阻止不了,便与他约定,“若有朝一日,你琢磨出了方子,寻药前定要去凌霄宗见我一面,亲自把好消息告予我。”

净心郑重应道:“好。”

-

尔后,净心去药寮为钟离棠做合适的手伤膏,一时半刻好不了。

钟离棠便出了书房,看小龙崽还未醒,就想出去走走。

余光不慎瞥见神情低落的洛如珩,他忽然想起书房敞着窗子,他们方才也不是在谈什么绝密,故而净心未设置隔音结界,洛如珩怕是全听见了。

“陪我走走吧。”钟离棠叹道。

洛如珩鼻音浓重地道了声“是”。

自钟离仙尊名声鹊起后,入凌霄宗的弟子,尤其是习剑的,十有八九都是仰慕仙尊而来,他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叫他知晓,已失了修为的仙尊,不久可能会死,实在难以接受。

迎着冬日难得的好阳光,慢悠悠地经过一座座佛殿、宝塔,与路过的和尚沙弥颔首,听一声“阿弥陀佛”。

沉默了许久的钟离棠才开口,没有宽慰年轻的后辈,反而请教他:“不知如珩是怎样饲养那枣红灵马的?”

洛如珩被问的一愣,再顾不上伤感,绞尽脑汁地回答:“呃,给它吃草,偶尔也给块糖……哦,我还在芥子里给它建了马厩,闲时还会雇小师弟给它梳毛,不是,我是说我梳……”

这说得什么跟什么啊!洛如珩绝望:“小师叔若是想了解如何饲养灵兽,回头我还是给您买些书吧。”

他实在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经验,灵马是族里养大调i教好赠予的,乖巧又温顺,平日并不令洛如珩费心。

钟离棠:“顺便再买些话本。”

洛如珩瞳孔剧震,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天大秘密。

原来仙尊也会看话本的么。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处位置偏僻的功德堂,堂内供奉了许多牌位。

既有籍籍无名的凡夫俗子,也有名噪一时的天之骄子,乃至修士。无论他们生前是风光还是落魄,死后都烟消云散,只剩一张牌位在这堂内静默着,直至被彻底遗忘。

洛如珩若有所悟,又不免伤感时,就看到钟离棠从值守的小沙弥手中接过三炷香,上在一木质牌位前。

牌位上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谢馥雪。

许是历经了许多岁月,木牌位瞧着很陈旧。逝者名讳应是用剑刻写,直接犹残留着一丝潇洒不羁的剑意。

而不管字迹,还是剑意都很熟悉,一如凌霄宗大殿匾额上的刻字。

洛如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莫非是师叔祖的故人?”

他口中的师叔祖,是凌霄宗的前任宗主,也是钟离棠已飞升的师尊。

“不,是我的母亲。”钟离棠没有隐瞒,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大师侄问了,他便说了。

上完香。

钟离棠便打算回去。

洛如珩借口有事留下,等他走远了,才急匆匆地去找小沙弥询问:“那牌位是何时供奉的?”

小沙弥年岁小不知道,好在堂内有记录可查,一看约是千年前。

“千年前啊……”

-

钟离棠回到禅院时。

净心正巧做好了手伤膏,从药寮出来:“阿棠,我来为你上药吧。”

钟离棠点了点头,与他又进了书房坐下,再次解开纱布,露出伤手。

伤口溢出的血又凝固了,净心仔细清理干净了,才用灵力蘸一点淡绿的药膏,轻轻地均匀抹在伤口处。

药膏清凉,不过转瞬,钟离棠就感受到掌心伤口处的灼疼有所缓解。

“药效不错。”钟离棠赞道。

净心弯了弯眼,为他重新包扎好伤手:“一天两次,三五天足以痊愈。”

然后抬眸,疑惑的目光落到钟离棠的脖颈——手上的伤一看就是剑伤,颈上又是被什么东西伤到了呢?

他伸手,指尖探向钟离棠的颈间,几乎是刚触到肌肤,钟离棠就后仰了一下,眉头蹙起,薄唇紧抿,一副不适的样子。

净心的手不由地在空中僵了僵,才缩回去: “怪我不小心。”

钟离棠:“颈上是小伤,稍后我自己抹药即可。”

“你手有伤不方便,还是我用灵力来……”

净心话没说完,便见钟离棠忽然站起,左手从棋盘上捏起一枚白子,快步走到窗边。

窗外,一棵树的枝梢上停着只圆滚滚的麻雀,正低头用喙梳理羽毛。

完全没有察觉,在它的身后,有一头刚伤好睡醒的小兽在悄悄靠近。

伸长了脖子,张大了嘴巴。

咻——

一枚棋子破空射来,不偏不倚地擦过枝梢下方,带起一阵轻颤。

麻雀受惊,啾啾着飞走。

“啊呜……”

小龙崽不仅咬了个空,还一头栽下树,掉进扫成小山似的一堆雪里。

被破坏了狩猎还出了丑,他气坏了,嗷呜大叫着从雪里扑腾出来。

一扭头,瞧见倚着窗的钟离棠。

许是天光晴好,沐浴着阳光的白发亮如银丝,衬得他整个人都好似在发光,清冷的脸庞竟也柔和了几分。

“佛门之地,禁止杀生。”钟离棠道。

是他,小龙崽发现自己完全生不起来气,只能恹恹地“嗷呜”了一声。

看着像人一样坐在雪堆上,叉着腿,垮着肩,垂着翅膀,耷拉着脑袋,满头满身都是碎雪的丧气小龙崽,钟离棠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扬起。

虽然只有一瞬,弧度也不明显,但还是被净心瞧见了,不禁怔怔。

“以后就叫你雪团儿吧。”

钟离棠的话,叫小龙崽倏地抬起头,怀疑地用小短手指了指自己。

他,一头黑鳞的兽,叫雪团儿?

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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