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哪里跑!
嗐,我拎起阿兰撒腿就跑。
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干什么,干什么!”阿兰如同被劫持的少女,扯嗓子拼命喊,“放开!放开!”
“嘘,有妖怪,小心吃了你。”我捏住阿兰的鸟嘴,哦不是,鸡嘴,阿兰的翅膀“嘭”打上我脑袋,吐字不清的骂,“呸,我看谁敢!”
“狐狸吃鸡,天经地义。”我说。
“小崽子!小崽子!”它只会骂我小崽子,都是一只几百岁的大妖怪了,词汇怎么还这么匮乏。
我拎着小崽子,哦不是,我拎着阿兰,来到学校。
周围都是麦田,我去的时候黄灿灿一片,长势喜人。
老爷爷今儿在种地,没穿他的晨服,一身粗布短打,没有衣袖,扎着裤脚,赤脚走在地头。他抬头,正瞧见我拎着阿兰的脖子。
阿兰自知弱小可怜无助,从不在外人面前说话。
一只彩色的锦鸡,蔫了吧唧的被我拎着脖子,老头乐呵呵的问:“哟,卖鸡啊。”
阿兰“嘎”的一声笑出来。
我又恼羞,又想笑,掐了阿兰一把。
阿兰的“嘎”被迫中断,成了一连串的“嘎嘎嘎”。戛然而止。
老头疑惑不解:“你这鸭子长得跟鸡挺像?”
哈哈哈哈我内心乐翻了。
阿兰气的不行,扇起它的彩色大翅膀。如果能开口,它肯定要骂“你才是鸭子。”。
老头更困惑了。
我赶紧掏出录取通知书给他:“您不认识我了吗,说好今天来报道的。”
“哦哦,是你呀。”老爷爷放下锄头,赤脚往田外走,边走边回头打量,“你今天穿的很有童心哦,和上次很不一样咧,我都没认出来。”
上次?
我穿什么了。
一件最新款潮流男衬衫,卡其色休闲裤,浅灰运动鞋。好像也不怎么出格啊?我低头打量今天的衣服,一件最新款儿童连衫帽,白色运动裤,绿色荧光鞋。
差很大吗?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难道已经不配穿儿童连衫帽了吗?
进去后老头先让我取了一把种子。
种类繁多,上到桃树,下到麦子,什么都有,他带我去了后山,告诉我将种子种下,地里,屋后,只要有土,哪里都能种。
然后又问我:“你的鸭子放厨房?”
阿兰一直啄我脑袋,我不得不解释一下:“虽然阿兰嘎嘎叫,但它是一只鸡。”
“哦,不重要,”老头摆摆手,“你的鸡放厨房。”
我看这一顿操作猛如虎,想起前台那诡异的口水声,于是问他:“你是不是想吃掉我的宠物?”
老头一愣,而后气的脸都红了。
我点头:“没事,吃的时候喊上我,我想吃很久了。”
宠物阿兰发来尖锐的叫声。
哼了一声,我揉揉被啄的头发,趾高气昂的走了。
老头气呼呼的跟在我身后。
“你这个小年轻怎么能这么污人清白哩…”
“我们这里经常丢鸡,但不是我吃的哩……”
“放厨房,有谷物,别让它乱跑哩。”
……
我点点头。
“我晓得的,山里头有狐狸。”
“对头。”老头点头,而后一想不对,“那你还冤枉我哩…”
我赶紧道歉:“我只是在跟阿兰闹着玩。”
“它能听懂人话哦?”老头若有所思,又说,“你告诉它,山里有人吃鸡,孤身一只鸡在外,要注意安全哦。”
“好的。”我点头应下。
“你来的匆忙,我们也没有准备什么接风宴,这样哩,等我们客卿长老到齐了,我们一起补上。”
“还有客卿?”我困惑。一个学院,虽然奇奇怪怪的,但怎么还有客卿。
客卿难道不是门派的专用名次?
“有两个呢,最厉害的那个出去了,”老头点头,在兜里掏半天,终于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我。
“还有你之前问的数学什么什么课,我特意跑了一趟相关部门,把最新版本的教科书和教学指导书都买进来哩,都在东南角的藏书阁,哦不,图书馆里,你自己去看哦。”
玉佩是很普通的玉佩,修真界随处可见。
“你要是闲来无事,在学院里教一教剑谱,我们人很少的,李寒性情敦厚,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老头絮絮叨叨的说,“等胡花蝶回来,还能教一教她书法。”
我大约算了算,这学院虽然破旧,但人数还有不少。
一个院长,两个客卿,两个学生,加上一个我,三个学生。
比我预想的好很多。
“老师呢?”我问。
“老师呀,我们没有,我下山就是为了找老师的,”老爷爷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看了我一眼,又理直气壮了,“你放心,我们虽然只有一个老师,但其他方面都不差的!待遇肯定保证!堪比隔壁重点高中!”
哦。
我一听就过,没往心里去。
双选会牌子上写的“人员稀少,教育力量薄弱,介意者慎入”,虽然教育力量的确薄弱。课本刚进,老师没有。
不过没关系!
自学一样成才!
我去厨房喂了阿兰,顺便告诉它外面有偷鸡贼的事,让它不要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