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飞来一只红蝶轻盈落在舜华的指尖,顷刻便化为晶莹的流沙消散了去,蝶竟也没找到蛛丝马迹。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的,现在心中烦闷,只觉得他十分聒噪。
舜华又没搭腔,傅舟桓低声问屈竹:“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屈竹也低声回道:“蛊司那个祭司就叫这个。”
苗人们很少提及祭司的名字,这一路而来傅舟桓听过她不少传闻,欣喜不已:“还真是,那咱们这是攀上高人了。”
祠堂门破旧,门口两边皆有一具白骨像看门的一样对坐在两侧。
傅舟桓蹲下身来戳了戳白骨:“摆的还挺工整的。”
舜华看了眼那白骨:“除了我们不会有其他活人了,应该是邪祟摆的。”
听到邪祟二字,傅舟桓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推开这间房屋的大门,厚重的灰尘门上落下,舜华用手扫了扫面前的尘土。
尘土散去后只见这是一间祠堂,昏暗的屋中墙上挂着一尊被劈成两半的一尺高佛像,地上四处散落了发霉的贡品,烛盏碎了一地,这里供奉的灵牌全裂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供桌上的头颅。
头颅上有一个大洞,左边眼眶外侧吊着半个的眼珠,另一边的眼珠则像是被碾爆了般四分五裂地溅在脸上,他脸上没有人皮只有暗红的血肉,表情像是在诡异的笑着。
供桌前身一个穿着白衣人全身肿胀,散发着连舜华都有些忍受不了的腐臭,他的双眼上下交错,口歪鼻斜,耳朵被拉的很长,那张脸成一种畸形的模样,依稀能看得出是一个老者,整个人扭曲地跪在蒲团上,而蒲团的周围全是血色的手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娘啊!”
舜华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本想着他们跟着就跟着吧,但这两个人见到点东西就大惊小怪的,她有点受不了,忍无可忍道:“不能忍就给我滚蛋。”
傅舟桓有些无辜地看着她:“我前辈子见过最恐怖的就是刑场斩首。”
那个头颅头顶碎裂,看上去尤为怪异,舜华拔出腰间的剑,一剑将它劈开,里面连脑髓都没有,只是个骨头架子。
周围依然什么都没发生,她把剑收了回去手中燃起一团灵光查探那些碎裂的灵牌和碎裂的佛像。
灵蛊迟早要出来,这些天除了傅舟桓这种傻的,没人还敢上山,他们是送上门的血肉,邪祟若是想突破后离开这儿绝对会来。
接二连三的诡物把傅舟桓吓得头有些发昏,他让屈竹拿出两个装水的小葫芦,问舜华:“姑娘,你要喝水吗?”
舜华依旧没搭理他,傅舟桓悻悻地将一个葫芦给了屈竹,此处看着压抑,整个祠堂透着诡异的气氛,他拧开葫芦塞子喝了口水:“这里看着太难受了,咱们出去透口气。”
屋外院里上方的天空暗红,他又看到了那棵树,上面的人头似乎有了变化,眼神像是在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
傅舟桓的眼睛和那棵树对上,周围的温度骤然变成可怕到极点的阴森,那些死人眼中透露出一股邪恶的气息,他们似乎扬着嘴角在笑。
他咽了下喉,看得一身冷汗,道:“算了,咱们还是回去,这树看着更渗人。”
“咯咯咯……”
刚往回踏出一步,耳边响起道女人的笑声,傅舟桓背脊一阵阵发凉,他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屈竹你听到什么了吗?”
屈竹也哆嗦道:“听到了.......”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们立刻朝发声处看去,原来是几具尸体连带着树枝桠掉了下来。
屈竹感觉自己的背有点沉:“怎么突然这么冷,背上还有点沉。”
傅舟桓朝他一看,瞳孔微震,他手指不停抖身体差点瘫软在地,指着屈竹的右肩道:“屈......屈竹,你的身后......”
看到自家公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还有他瞳孔中倒映的东西,屈竹身体一下僵直了,腿抖的像筛糠。
他缓缓转头,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还附送了一张惨白且眼眶中没有眼睛的脸,屈竹的瞳孔一瞬间就放大了。
静默了一瞬后,两道凄厉的尖叫声经久不绝地回荡在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