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月落的书架不完全能被称作书架。
每层分门别类,随意扫过就能看出来她的喜好。
放着专业知识相关的那一层稍显凌乱,各种颜色的便利贴越过了书页,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埋头苦读时候的神态。
他用苍白的手指轻扫着书脊。
历史、理论、文学……
看这些书的时候她一定是皱着眉头,咬着笔头的。
因为她在真央灵术学院的图书馆里坐着时,也是这样。
“我想至少……能给她一个能回去的地方。”
田中一家人从这栋屋子落荒而逃之后,秋名朱雀说了这么一句话。
坦白说,乌尔奇奥拉并不好奇宫城月落的成长过程。
处在这个环境中,他多少也能猜到些大概。
他翻阅过她书架上的各种小说。
发现人类总爱大肆放大细小的苦痛。
对于记忆起始于弱肉强食的虚圈的他来说, 有些无法理解。
无病呻吟。
他合上书本放到了一边。
细小苦痛堆砌完,如数化成了生离死别。
那么现在,算是生离么?
“你丫又偷跑。”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后,葛力姆乔一脚踹开了阁楼小屋的门。
“门的修理费我会从你工资里扣。”早就察觉到灵压的乌尔奇奥拉抿了口咖啡。
魔怔。
宫城月落走了之后,乌尔奇奥拉就有些魔怔。
虽说他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仍旧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只是像这样的,仿佛在想念她一般的举动越来越多。
那种态度总让葛力姆乔十分烦躁。
仿佛他们二人之间的过往根本没他插脚的份一样。
“别说得好像她的东西都和你有关。”葛力姆乔自顾自地走到了书架前,从靠下的一层抽出了一摞游戏卡带,“下楼跟我solo。”
“没空。”
“啧,看我练度拉满,等她回来让她对我俯首称臣,你就后悔去吧。”
“亏你对人类用来消遣的东西这么上心。”
乌尔奇奥拉起身,似乎是没了兴致,伸出手指划动。
“切,你才是吧,在斩魄刀柄挂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
那个坠子是在烟火大会的时候,她随手从路边摊位上买的。
刚买完就挂她自己刀柄上了。
之后却是出现在了她的传令神机上。
“好漂亮的碧玺,像你的眼睛。”
破旧的神社屋顶,她被烟火照耀着的面颊像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根本移不开眼睛。
“只是有时候会觉得,要是能和你走在阳光下就好了。”
那么他现在觉得。
生离不要变成死别就好了。
“呐,喜助。”
“怎么啦?夜一桑——”
“我觉得朱雀想不起来才好,毕竟当时跑到现世的时候……”
“嗯,看样子的确是很痛苦的回忆。”
“可不是嘛,我都觉得她要哭死了。”
“结果还得她自己钻到义骸里给自己做手术。”
“那孩子要是还活着的话,恐怕都当上副队长了吧……”
“嚯嚯!嗨!哇呀呀——”
“虽说我已经对狱卒催眠了,不过你倒也不至于这么肆无忌惮吧。”
还在吱哇乱叫摆架势的宫城月落当即便停下了动作,悻悻地坐到了冰凉的囚椅上:“抱歉。”
“这么干巴巴的练习是不会有进步的。”
“那该怎么做呢?”
“实战不太可能,黑崎一护有一种训练方式就是钻到自己的内心世界,你尝试一下?”
“啊是要像乌尔奇奥拉一样用手指划拉钻进去的那种吗?”宫城月落举着手指在半空中空划,可根本无事发生。
“是自身达到一种更深的境界吧,可以和斩魄刀对话,也可以和体内的虚进行共鸣融合。”
“好抽象——”
“试着让内心的绝望和希望到一定程度。”
“……嗯,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