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派,议事堂。
陷入昏迷的何煊倚靠在旁,方才还醋意大发的林牧时去而复返,一脸担忧地看着何煊。
他本想出去绕着云梦泽御剑飞行三大圈透透气,结果就碰到了被人打晕昏倒在乾坤派附近的何煊。
他上前一探,好在人没事,就是暂时还没醒过来。
“墨银前辈,不是在下不相信您说的话,而是归尘以性命为代价封印了萧凌,他又怎么会重现人间呢……”
人还没进议事堂,林牧时便先闻其声,是晓山青在与墨银谈话。
“除非本座亲眼见到被封印的萧凌,否则本座便认定那江暮白就是那个大魔头!”
“可萧凌封印之处乃我云梦泽绝密,外人不可……林牧时,你回来了?”
晓山青仿佛是忘记了先前在议事堂发生的事情,神态自若,随即想起了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归天山一事,有了新的进展。”
林牧时对上晓山青的目光,却显得有些别扭,面上故作镇定打开折扇扇了扇风,指着何煊:“咳,跟他有关系?你们刚刚还提到了江暮白?”
晓山青和他简述了一番乾坤洞发生的事情,林牧时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碰到昏迷在外的何煊。他垂眸闪过一丝失望,顷刻间又抬起,有些茫然道:“那……是我们误会了江暮白?”
“目前看来,是的。”晓山青说罢,便上前确认何煊的情况。
一旁进屋就跟个大爷似坐下的墨银,斜睨了一眼林牧时:“喂,那个头上簪花的!”
林牧时疑惑地望向墨银,只听他又说道:“你相不相信,魔尊萧凌还活着?”
“这……也许早就死了吧?”
“可在他身上,本座闻到了和萧凌当年一样的魔气!”
“你、你说什么?!”
林牧时瞬间瞳孔放大,持扇的手忍不住地颤抖:“不、不可能!按你的话来说,萧凌要是还能活着,那归尘岂不是……”
墨银努努嘴,倒还颇为认同这个猜测:“也不是不可能。”
“可……”
“贼人!哪里逃?!”
昏迷着的何煊终于醒来,一睁眼便扯着嗓子大吼,挣扎着要起身却又因一时支不起力气而倒回去。
“何煊你没事吧?”
晓山青见他醒来,松了口气,连忙示意林牧时过来按住情绪激动的何煊。
何煊喘着粗气,眼神迷茫地看着四周,似乎在努力回忆发生了什么。半晌他突然急声道:“有个怪人闯进了乾坤派!他的脸竟然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见到我就朝我出手,我还没有和他过上几招就被他使诈迷晕了!”
“我、我……我不是他的对手。”
他激动地拽着晓山青的袖子:“但是我发现了,他用的是禁术!!!他一定就是和魔界勾结毁我门派镇山之宝之人!!!”
“你你你,你说就说,别扯阿青的袖子!”林牧时用力掰开了何煊的手,“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何煊意识到什么后赶忙松开了晓山青的袖子,连忙道歉:“主事,我一时激动,无意冒犯,对不起。”
晓山青摆了摆手。
待两人掰扯完,何煊才被人带下去疗伤。
晓山青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对着林牧时吩咐:“你先带墨银前辈到北沧派安置休息,如桉公子正在那为江暮白治疗。”
“墨银前辈,劳驾您到北沧派住上一段时间,待山青手上的事情忙完,一定会再设宴好好款待您。”
墨银瞥了一眼晓山青和林牧时两人,顿时觉得没劲,便起身跨着大步离开了议事堂。
他要去会一会这江暮白!
林牧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心翼翼地问:“阿青,你不生我气了?”
晓山青平淡如水地丢下一句话,就跟着在外等候多时的柳竹处理事物去了。
“拿着你珍藏的青玉露来谢罪。”
魔界,紫霄殿。
“父尊,咱们已经停战许久,再不攻到云梦泽,阿寻他就要被江……”
“闭嘴!”
正潜心打坐的萧逐年一道魔光打在萧辰的脸上,他不耐烦道:“阿寻阿寻阿寻!你的脑子整日里只有那个凡人,哪有半点魔界少君的样子?本尊要你何用?!”
萧逐年站起身,手中凝起一道泛着魔气的冥火,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野心:“九幽冥典第十层本尊只差最后一步……”
他想起自己在魔狱中见萧逐眠最后一面时,萧逐眠所说的话语。
“你若是无法突破九幽冥典第十层,那你便一辈子也越不过我!”
萧逐眠攥灭手中的冥火,阴冷地眯了眯眼眸。
萧逐眠,你就在天上好好看着本尊称霸天下吧!
他转头看着低头捂着脸的萧辰:“好孩子,那萧寻和萧逐眠一样不识趣。待为父拿下云梦泽,别说就一个萧寻,就是全天下比他好的,为父也都给你寻来!”
萧辰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却固执道:“父尊,我只要他!”
萧逐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萧辰,冷哼一声,便不再发言。
萧寻见父亲没再计较,连道:“父尊,云梦泽那个人可有指示?他让我们将那条千年魔蛟放到人间,到底是何用意?”
萧逐眠:“那条魔蛟不肯为魔界所用,放出去又如何?我们眼下最主要的,就是隐藏在归天山之下的东西!”
萧寻有些不解:“父尊,那人既不是为了那股天赐的力量,也不是为了掌控整个云梦泽,那他多次对魔界出手相助,意欲为何呢?”
萧逐年不屑道:“无非就是有人见不得云梦泽过得安宁。但无论如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父尊,那我们计划的下一步,就该轮到晓山青了。”
萧逐年双手背于身后,望着远处:“九天息壤不知被她放在何处,如若我们能够得手,魔灵双煞和那股天赐的力量,可就属于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