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抬手支起江暮白的肩膀,却听到了耳边之人的一声隐忍的闷哼。
萧寻忽觉手上有些黏腻,一看才发现江暮白的肩头渗出一大片血迹,而自己手上的便是江暮白的血渍。
萧寻瞬间瞳孔放大,这,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这回他不再等待江暮白做出反应,灵力聚集上半身,一个使劲成功把江暮白翻到身旁。
“师尊,弟子得罪了!”
萧寻红着脸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在江暮白惊慌的眼神中,上前伸手就要扒开他的衣服。
如果现在有人要问江暮白是什么样的人?
萧寻一定会回答,是云梦泽最难打败的人,当然,也是衣服最难脱的人。
也不知江暮白是用了什么术法,腰间的结就是解不开。担心江暮白伤势的萧寻死活解不开结,手法越发凌乱。
只顾着低头忙活的萧寻,完全没注意到江暮白此时此刻的那表情。
享受中又带着一丝得逞,兴奋又带着一丝抑制。他看着萧寻的眼神极其炙热,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熊熊燃烧。
试问,若你的心上人在你身上埋头苦干,只求扒开你的衣服,这谁能坐得住?
江暮白可以,但巨霸不行。
担心吓到小徒弟的江暮白,最终还是在萧寻发现之前,抬手摁住了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只听江暮白轻笑了一声,沙哑地开口说道:“别着急,我来。”
着,着急?
他么?
怎么这话听着怪怪的?
萧寻抬头一看,此时自己的一只腿正半跪在江暮白的两腿之间,整个上半身都俯在江暮白的身上。
而江暮白的半截腰带还挂在他的手上,若有人在旁,定会觉得自己活像一个急色鬼一般。
萧寻赶忙从江暮白身上挪开,有些心虚地望向窗外:“弟子,弟子担心您的伤势。”
江暮白了然,坐起身来,却没忘了那件让他吐血的事。
“你当真要与萧辰成亲?”
听到江暮白重提此事,萧寻吐出一口浊气:“您先让弟子看看您的伤势,究竟是谁干的?”
可江暮白却不买账,竟有些委屈地说道:“你,你不要我这师尊了吗……那日你说为师无趣,可是真心话?”
萧寻尴尬地别开头,眼神躲闪。怎么今日的江暮白这般难以应对……
那日说江暮白,不过是他自己随口胡说的,他只是想赶紧离开两别山,害怕牵连江暮白。可现在看江暮白的样子,不会是当真了吧?!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不是的,我……”
“那你说为师跟个木头似的?整日只知教你修炼,是怪为师没有多抽出点时间来陪你,做别的事?”江暮白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哀怨,却让萧寻听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做别的事?在别人听来或许没什么,可这几个字却莫名地让萧寻听着有些心怦怦跳。
他平日里和江暮白待在无忧居,的确是除了修炼以外,甚少有什么交流。他和江暮白还能做些什么别的事?
当然了,师徒之间除了这些,若还有其他什么可就怪了!
偏偏。萧寻的脑子里,就闪过江暮白在灵池中抱着光着身子的他、他坐在江暮白腿上、江暮白衣襟大敞等等等等画面……
难不成,他跟萧辰对自己一样,对江暮白色心大起了?!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萧寻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不可告人的画面,却无果。他此刻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感受到江暮白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他羞赧道:“师尊对我很好,没有责怪师尊的意思。我……我是事出有因。”
江暮白得到答案,瞬间收起委屈地模样,将身子半倚到身旁的软枕,抬了抬手:“好,你说。”
糟糕,中计了!是苦情计、苦肉计加美男计!
抬眼的瞬间,萧寻注意到江暮白肩头的血迹扩大,极为刺眼,只想着快些查看他的伤势,问清事情原委。
于是萧寻立即道:“义父被关在魔狱上刑,没有狱令救不出义父,所以我只能假装与萧辰成亲,换取救出义父的狱令。我说完了,现在师尊能让弟子看看您的伤势了吗?”
江暮白低头沉思片刻,看不出是什么神情。萧寻见他仍没动作,着急道:“那只是权宜之计,待我救出义父,我就离开魔界将义父安置起来。
不知为何,担心江暮白误会了些什么,他又补了一句:“我,我对萧辰并无情意。”
也不知是不是萧寻的解释起到了作用,江暮白坐起身,三下两除二地就解开了衣带。
除去上衣,映入眼帘的是江暮白健硕有力的肌肉,线条极为优美,充满了成熟男性的特征和气息。与无忧居那晚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不同,如今那个男人薄唇轻抿,半身赤裸的坐在萧寻面前,胸肌因伤痛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视觉冲击更甚。
但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江暮白满身的伤痕,并且这伤痕附着带着隐隐的闪电,完全没有愈合的痕迹。尤其是肩头的伤还在流血,定是因为萧寻刚刚起身碰到了的缘故。
萧寻猛地眉头紧锁,内心起伏得厉害,拳头紧握。
不用江暮白解释,萧寻也知道,这是去了雷刑场才会有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