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时辰恰好,亭台楼阁,水天一色,正是水暖星稀之刻,那勾栏间大大小小的商铺多少也有开着,先前来处也同样有着痕迹,到底是没朝不正常方面去想。
这地方热闹,眼下也是可以见闻,到底是因道长身份诗然,也乱花渐欲迷人眼,容易多生困扰,才由此而生的背地里行径。
既不光明磊落也并无坦坦荡荡,想必说道来也是不光彩的事情,刀行策若知晓,难保不会提及卿逸将念酒带着到这等地方,却也难免是避无可避,总归是该知晓的,也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回想先前,也当中像是闹剧,惹得那么一出,到底好在并无意外。
念酒似懂非懂间似乎晓得这并非是道长该入之地,却也在这世俗之中难免得以几分的宽和,容忍其间,俗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显眼就当做不知便是。
毕竟明上到底不合时宜,因此两位道长去这地方也算是低调,往常说来也是正常的事情,乔装打扮后便是自知而他不知。
人见百面,未曾知晓究竟何为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难分难辨,只道是过客,擦肩一侧,一生如此,毕竟念酒初次前来,卿逸也是陪同慢缓,期间也谈及些琐碎轻缓的语调言语。
纵然并未言语,到底如今也做好了应对的打算,不仅仅是对于此地,也是这处,是繁都,是玄轩,更是同盟。
在随着卿逸一同顺着街道过了桥,也能够看见远处湖边上面的场景。
洞桥湖间,上是百姓民间,下是娱乐丝悦,但是一桥之隔的距离,也能够窥见几分那湖面之间的一砖一瓦,水色湖泊,正有蜻蜓点水,鲤鱼吐息,正所谓水天一色,便是天暗,也能够从中窥见几分月明夜幕,灯火珊阑间的琉璃灯笼,热闹叫卖的行人过客,不过再朝着下面走上些距离,映入眼帘的也就是那所谓的唱曲勾栏之地,似柔风清酒,是嘤嘤作曲。
好在距离不算太远,见时候不晚就尽快前去了。
虽说如今换了身打扮,念酒却不知卿逸要带自己来的是这边,或许冥冥之中猜测知晓,却也不那般相信,总归而言,来到繁都得第一幕,就是这般的情形,难免经历,也是打算逾越。
或许此刻的念酒不明,这便是卿逸给他上的第一课,见证繁华,也目睹落差,知晓那光面之景,也略懂柔情。
念酒不假神态,在望向他时,却见卿逸举止稳妥依旧,且不看往常那般的姿态装扮,且这次卿逸将往日所见到的法器也一并收起低调而行,面貌着装是难得的神态色泽,也像是个几分出尘的公子。
衣料中上,似尘似逸,苍白瘦削,端方清丽,修行之人本不注重外貌,却也因此多出了几分的风骨和风情,更有着气质举止、目睹不俗。
见念酒望来,卿逸只是少许弯眸,露出一副念酒先前从未见到的神态,似笑非笑,且抬手将那梧桐之间落下的树叶稳端掌中,随着口中抿启间喃道术法,那脉络叶片更带着几分莹莹青光。
此间风也显得愈发的浓重,带动着衣袍摆动的弧度,身未动而物先闻,在这走马观花之中好似游离在外的神灵,目过而不进,尊笑而似非,是抬手将那树叶轻捻,化作那轻丝而过的风,更好似柔间带伶,斜过烟火水色,指望那路途道径。
念酒或许会被他刚刚的举动算得有些意外,随着那叶化踪迹,眼前的路似乎也能够看见青丝而至,引导至前。
而卿逸方才的举动,也是破例般作为,此等主动,也是眼下的只此一次。
毕竟的确看不出来,往常卿逸疏离冷淡,若非要事所需,的确是不会主动说是要做些什么,更是大多数时刻的无动于衷。
但在如今的场合下,看起来却那么的信手拈来,主动顾及。
看着间、念酒也莫名想到他似乎的确是有几份为人兄长的样子,却也不觉有些好笑。
见念酒忽的眼中略笑,卿逸轻咳一声,也不知自己这番举动有何不妥,隐去尴尬,转而将念酒的注意转移至眼前的场所。
眼见行人就这般进入了勾栏之中,那勾栏也同外表低调,并不显山露水,反而显得朴素无华些,街道上却也略有行人,勾栏内看似也并非似外边那般热闹,却也有着不同的感想,另辟的悟道谈天处更显怡然,似是清闲往来,做客之人好似谈天喝酒后的松弛感,多少也有些愉悦的。
念酒瞧见那眼前的牌匾,清楚若是进了这地方,或许自己的观念也会有所变动,只是准备颇多,似乎都不如真正试过才知晓。
到底是打算好,方才进入,只是迈入期间,好似也没有什么感觉。
比自己所想的要轻易的多。
也就往里边大眼一瞧,各式各样的场景人迹映入眼帘,各种各样的声色也都染入耳畔,但更多的则是舒爽之谈,落色若言。
念酒所见的并非是那番风花雪月的唱曲说戏,大概此间场景也并非念酒所认为的那般颓废而荼靡,就连氛围和场景都能令人遐想,念酒也知晓这般的场所对于修道之人的确是不太好,所以先前才那般犹豫。
只是令念酒没有想到,这所谓的勾栏,倒也并非是自己所认为的那般。
只不过念酒所想的,倒也不全是其中的忧虑防备,毕竟按照常人惯例所言,总归是要支出,且是在繁都,物价昂贵。
此间却好似难得的平淡勾栏,掌柜账房,百姓皆宜,谈天看戏的,喝酒畅聊的,就连嗑瓜子的也是常态,丝毫不影响究竟算不上那风月之地。
只不过这种落差,反而是一件好事,毕竟在这里取得的情报,显然比起那雪月风花之地更多、也更稳妥可靠。
可是、一来自己今天没有带够钱财,二来也是初次前来这勾栏之地,估摸这也是难上加难。
而且念酒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若是来了,估计还得想些办法才行。
虽然目的不是为了此番,但如今看来,多见识见识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起码得在能够自保的前提下。
在之后,同卿逸一同过去,进入那勾栏之地,便见这地处地偏僻且潦草简单,普普通通的几块木板桌椅搭建起来的一处地点,好似谈天纳凉之地,几位生客处于大厅,也是瞧着上边的戏台。
方才发现,期间比起第一幕见到的繁都之繁华,这勾栏瓦舍更多的则是民间常态。
不是贵人,不是道长,不是商贾,更无所谓究竟是高低还是云泥,所有人在这里也皆是一视同仁,勾栏也一同担待对待着。
不正眼瞧你这不就是所谓的一视同仁?也是那勾栏管事看着清闲懒散,瞧着旁人也不觉如此有何不妥。
你看你的戏,吃你的糕点茶水,我犯我的懒散,干啥劳资事?想必如若询问,还真能得到这份言论也不一定。
在念酒跟随卿逸到达那客堂诸桌时,抬眸间便将瓦舍全景一览无余收入眼帘,也有些改良版的意味,与小七提到的略微不同。
仔细观察去,也有着几位看客在朝着那台上望着看戏闲谈,悠哉悠哉,好不快活,好在那边的人本就诸多,而且也不妨见到几位道长,所以看着也不是什么起眼。
念酒无意间朝着那几位打量着去,看得出是几位道长乔装打扮的,他们或是坦坦荡荡的喝茶饮酒,或是闲来放松结交友人,就好似连往日肃然的道长也能够变成一副凡人的作态,短暂卸下重担享受体会一番。
说起来、谁又不是这样呢?
白日摆摊买鱼的摊铺主,在酒馆内打杂干活的伙计,天天敲着算盘的忙碌账房,其实他们也都是普通人,也会劳累,寻一处地方缓解压力,道长也有如此。
更何况私下不同表面,白日不同晚夜,虽然说参与同盟会之人大多都是有些冲突关系,但也不妨私下可以善谈甚佳成为友人,便是熟人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