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妖很客气。
祂们虽没有对我喊打喊杀(比之前那几位明事理多了),但对待我比之遇到救命恩人的感激兴奋,更像是面对什么不可冒犯的对象。
落后我半步走着,那只土褐色狗妖更是夹着尾巴,压着耳朵,十分紧张。
和尚倒是态度稳定,可能我是对修佛的刻板印象,所以大脑给了这样一种形象。
“我是从山下爬上来的,”我同祂们讲了我一路上的经历,“那群神经病不仅献祭了整栋楼的住户,还在地下室献祭了一头龙。”
“什么?......那群疯子!”
“他们......活下来了吗?”
“托我们的福,大部分都活下来了,还有一部分我们去太晚了......我们只来得及把他们的遗体好好搬出来叫警察...就是你们这里的官方机构。”
“......我虽然猜到了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大家也及时反击,可对方的手段太刁钻,那只羊角混蛋开的传送洞吸力之大,把所有人都吸进来了......”
我详细描述了能记得的特征,“你们如果再遇到这个羊角男一定要注意他的这个能力,还有他的那几个同伙。”
眼镜男点点头,“您方便透露是从哪里掉进来的吗?”
在这里我只是个路痴,“抱歉,我分不清位置,没法给你提供帮助了。”
“不过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到树妖,或者是那几个官方的人,祂们说不定知道。”
“......对了,你们方便告诉我你们是被什么人或者妖坑进来的?”
几人/妖摇摇头,眼镜男说,“我们几人并不是被什么人坑进来的。”
“我们正是为调查这座邪寺而来。”女侠说。
“这座寺不是一般的古怪。”
不知为何,哪些景象清晰地留在我脑中,不仅不像一贯而之的梦境,反而比我现实生活中看到的一切留给我的印象还深刻。
只不过现在我在做梦,本应警铃作响的理性被“没什么不可以的”直觉压制住了。
但那种奇特的感觉仍旧久久不能散去,尤其是在吞食过那些辣味烤肉一样的东西后。
“登上平台后,即使我只匆匆而过,可这扭曲的一切都让我几欲作呕。不说这群可怜可悲的行尸走肉,只那四处悬挂的各种雕像,五官错位,肢体或凹陷干瘪,或凸出膨大,蠢蠢欲动,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外溢出一股让我烦躁的,难以言喻的气息。”
“我总觉得,有什么在看着我。”
那股视线如影随形,不仅是在梦里,甚至已经渗透到了现实。
我因此而惊醒数次,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安静得一如既往的卧室。
我安慰自己,这只是神经搭错的感觉错乱而已。
可反复两三次后,我的心跳声越来越重,直接打断了入睡的进程。
既然如此,索性上个厕所。
也许是尿液会带走身体的热量,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感到寒冷。
手脚突然变得冰凉,在洗手时连水都变得热了。
这不对劲。
我本来应该反应出来。
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毫无波澜。
刚刚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也只是错觉。
也许是下午吃太多,到现在还感到有点撑。
这可不好,会变胖的。
不能再胡思乱想,不然那点睡意就没了。
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衷心地希望能继续下去刚刚的梦境。
跌宕起伏甚至能让我吃到东西的梦,并不是一个噩梦。
奇迹出现,梦竟然继续了。
熟悉的几个人╱妖围在我旁边,小狗狗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前辈,您刚刚突然晕过去了……”
啊?
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有点晕食物,刚刚说到哪儿了?”
“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你。”女侠说。
现在那种感觉已经变淡了。
或者说,还能感受到视线,可那种作呕感消失了。
这使我对此的注意力没那么集中。
所以,“你们究竟调查出什么了?”
这座悬空寺,是活的。
祂们解释。
我竟不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