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詹信不由得开始质疑。
谢长绥又向他解释了一段话。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又交给他一样东西。
“君上会告诉你傀儡军在哪,他们除了认我之外只认此物。”
闻言,詹信也不由得多看他几眼,脸上开始多了笑意,他大笑着远走。
“这么多年了……”
“谢长绥,若此次事情顺利,从前你我的恩怨便都一笔勾销。”
……
姜挽月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按了按太阳穴,撑起身,盖在身上的新被子滑了下去,她看着这被子愣了一瞬。
随后她抬眼,却看见谢长绥站在烛灯前,烛火照亮了他的半张脸,而地上还落着烧完的灰烬,她看着他微微蹙眉,有些想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翻身下床,谢长绥侧身,淡淡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开口:“慕容廷玉来了。”
姜挽月的脚步忽而顿住。
“都追到魔域来了。”
谢长绥拉着她的手,把她摁在桌边坐下,一盘点心被他推至面前,“我知你不愿同他碰面,魔域的事我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走。”
这么快……
她没有心情吃点心,转头看向他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不会在这里待很久?”
所以他才打发了那些来修缮府邸的侍从。
还不等他回应,姜挽月倒是先叹了口气。
“看来做人还是不能欺骗太多人,不然就像我一样……明明以前关系那么好,现在却要避如蛇蝎。”她摇摇头,又叹,“谢长绥,离开魔域,我们还能去哪儿呢?”
“还是说,我就不应该避着廷玉?”
“谢长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见他一面,见一面,说清楚?”
“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总比躲躲藏藏一辈子好。”
谢长绥却说:“若是其他人,可以。”
“若是慕容廷玉,不行。”
姜挽月望着他,隐约知道答案,却还是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阿挽,再不走就迟了。”
她默了默,“去哪儿?”
“太玄剑宗。”
太玄的内门很危险,可外门却无人在意,他们不论如何找都是找不到了。
谢长绥就地画阵,传送阵,若是顺利,可以直接抵达太玄剑宗山脚下。
然而,当他抵达后扫了一圈四周后,他的脸一点点冷了下来。
有人在魔域外设下了屏障,他无法直接传送走,看来,设下这个屏障的人对他极为了解,而这个人只能是——容修。
想起上次姜挽月中毒一事,他便将姜挽月护在身后,低声道:“这一次容修不会轻易放我走,你先用传送符回去找詹信。”
詹信?
他什么时候和詹信……
然后她思绪还没捋清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出现了容修的身影,以及他身后的一众妖兵。
她缓缓后退一步。
谢长绥:“快走!”
“谢长绥,平安回来。”她再度后退,几步后,她的指间已经多了一张符纸。
她清楚,面对这么多的妖兵,面对容修,她留在这里无非是把谢长绥的软肋也留在了这里。
她就算帮不了他什么,也不想留下来拖后腿。
待姜挽月的身影消失,谢长绥才冷眼看向容修。
“别来无恙,谢长绥。”
*
“整整七日,妖女,终于找到你了。”
姜挽月传送到地点后,抬眼便是瞳孔一震,她看着眼前数日不见的少年,听着这少年口中的刻薄言语说不出一句话来。
或者说她此刻的思绪很乱。
一是因为慕容廷玉。
二是因为她发现谢长绥又有事情瞒着她。
廷玉说找了她七日,若从那日大衍国算起,她以为的很快,其实已经在魔域待了整整七日。
久到廷玉和容修都寻了过来。
是谢长绥让她昏睡了整整七日,可是为什么?
他到底要做什么?
而且,当时她醒来,他烧的纸又是什么?
信纸么?
他的,还是她的?
整整七日,完全足够韩何把调查瞿鸣之的信传到她手中。
那上面写的又是什么?
还是说,谢长绥怕她看过之后猜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