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贪得过我们大师兄啊?”姜挽月瞥他一眼。
陆云山:“……”
“你这伤三日便好,去什么疗伤圣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哪家跑出来的千金小姐呢。”他道。
“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我也不与你说了,越说越没意思。”他说完摆摆手,当真是头都不带回一个,径直出了门。
等人走了,姜挽月长叹一口气,下床把大师兄送的丹药服下。
翌日。
慕容廷玉又来看她了,同行的还有其余两人。
韩何一进屋就开始同她搭话,倒是慕容廷玉一反常态,难得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坐着。
于是对比之下,她才忽然发现韩何竟还有些话唠。
他们说话间,一只熟悉的手朝这边而来,他端了杯水放在她面前,随后又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
他低眉垂眼神色不明的模样,透出几分清冷感来,像是将自己与他们这些人隔绝开,对外界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这么冷淡,那他来看她做什么?
她随手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良久之后,韩何说完了话再找不到话题,于是干脆告辞,先行一步去练剑。
这时,她看见谢长绥缓缓起身,似也要走。
她心念一动,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抬眉故意调侃:“二哥哥来了一个字也不说,莫不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
谢长绥不得不停下,垂下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皓白纤细的手腕上,再一点点将目光上移,对上她仔细望向他的双眼。
蓦地,他温声笑:“昨日姑娘说会去探望我,这不一早听闻你挨了罚,所以特意过来探望,我的心意姑娘收到便好。”
“不像。”姜挽月唇畔带着意味不明的笑,“除非你说几句好听话让我听听?”
谢长绥闻言,不禁哂笑出声。
这话说出来,姜挽月也怔了一瞬,后知后觉意识到慕容廷玉还在屋子里看着他们,于是轻咳一声,含糊道:“我开玩笑的,你不用太当真。”
“是真的也无妨。”
谢长绥看着她默了默,随后开口:“便祝愿姑娘,此后身无病痛,喜乐无忧,早入仙境。”
他说着这话时一派从容,几分真几分假她分不清,既然她听见了,那就全当是真心的。
“这份心意,我收下了。”她莞尔笑开。
谢长绥走后,她偏头看向等了很久的慕容廷玉,询问他怎么了。
“姐姐,昨天那位师兄的右眼角有一颗痣,不知道姐姐有没有留意观察?”慕容廷玉说着,“昨天我看姐姐身体不适,所以才没有说。”
“有,有吗?”姜挽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只顾着和大师兄斗嘴了,她还真没留意到这么细微的地方……
或者应该说,对于找人这件事,她就没上心过。
慕容廷玉点了点头,说:“要真是他,姐姐找到他之后就可以离开太初回太玄了。”
回太玄?
这可不成,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呢!
她动了动唇,好半晌才想到一个借口,“廷玉啊,我想应该不是他……否则我肯定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你说对吧?而且我那天忘告诉你了,我兄长的那颗痣长在左眼角。”
这一刻,姜挽月忽然明白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个谎言的开始,意味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她觉得她这辈子撒过最多的谎都是用来骗慕容廷玉的。
也不知道他日后若是知道了真相会如何……
应该会怪她吧?
听她这么说,慕容廷玉也只是思索了一下,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他道:“好,我再找找,姐姐也不必心急。”
姜挽月心虚,她不心急,只希望他也别太心急。
最后,慕容廷玉准备离去,临走时还说了几句话。
他说:”姐姐,不要和他们走太近了,总觉得……”
他皱着眉犹豫了一下,似乎也不太肯定,但还是说出了口,“我总感觉他们不像什么好人,而且行为举止都很奇怪。”
此话一出,姜挽月的心里轻轻咯噔一下,试探着问:“比如?”
他说:“外门大比的时候,他们什么也不求,主动和姐姐认输。”
姜挽月明白,什么也不求,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一开始我只以为是姐姐和他们关系走得近,后来我发现好像不是,不知道姐姐知不知情?”
“是这样吗?”姜挽月装傻道,“可是刚刚你也看见了,我和容修相处融洽……”
这也正是让慕容廷玉不敢确定的地方,但既然姐姐都这么说,那他就不多说了。
大不了,日后真有什么事,他保护好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