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支起脑袋,匆匆一瞥就见他的手在渗血,错愕问:“怎么是帝卿,发生了何事,孤记得是东棘......等等,是谁伤的你?”
“陛下精神不佳,分神也要关心臣的伤,实为多余。”帝释霄掩着伤势。
他一脸冷漠地往门边走。
脚下的血印,越来越多。
姜芜还想问个清楚,脚踝却忽地阵疼,紧接着卧房的门被男人拉了半扇。
“慢着,孤有话要问,别走。”
“陛下之意,臣心惶恐,莫非有意要留臣过夜一晚。”帝释霄许是有困惑,隐在黑暗中不动。
“何来那意思,是你揣度......孤只是......算了,同你也说不出道理,要走就走吧。”姜芜凝视着他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很难受。
“口是心非的,要人走往何处,挽留臣,又何需只言片语。”帝释霄蜷住掌心,一脚把门给踹上。
“孤没有留你的念头。”姜芜听到关门的巨响,下一秒根来不及做出反应,后怕地退了几步,“可屋内别无他人,孤只是有些悔,加之拔开你佩剑的,伤你者唯有我。”
帝释霄凑到她的面前。
姜芜紧张地吞咽道:“难道不是吗?”
“陛下什么都猜出来了,要臣说些什么好呢,要不然这样好了,您试着猜猜臣的心。”帝释霄勾着她的手,慢慢挪到了胸腔前。
姜芜本该觉得荒唐,但像是真的能听见:“跳的太快,孤如何能明白。”
那究竟是否为心动。
“陛下故作糊涂。”帝释霄玩弄着她的手背,“那封信,脏污不堪,臣却视作宝贝似的,结果换来争执多日,也是糊涂。”
姜芜话音轻颤道:“这几日,孤仍在想你的话,是帝卿说,我们不为君臣,如此以来,又该拿什么定义。”
帝释霄撩起眼皮,眸中流露侵略的气息:“都统府里,惯有的是主仆,姜氏不做君主了,那么情愿为仆,有何不可。”
姜芜浑身僵硬,不知不觉中撞到了塌角,退无可退,帝释霄步步走上前,将她困在自己的怀内。
“放肆,你敢拿孤当侍女?”姜芜一侧脸,呼吸滚烫得流转。
她看出了男人的异样,踮脚向着他的臂膀咬去。
“承认的话,亦非出自我,真恼羞成怒,便再用点力。”帝释霄垂眸看着她撕咬,一低头,啄吻了后话。
姜芜半张着唇,脸庞的温柔让她恍惚,以至于忘记了松开嘴下的力道。
帝卿是在吻孤吗?
牙印圆滚得深刻,帝释霄见她愣住,拖住其下巴道:“太轻了,不像几日前咬的好看。”
姜芜下唇被摁住:“刚刚那番举动,帝卿想对孤做什么?”
帝释霄克制地滚动着喉结:“姜氏,本都统再说一次,下回咬重些,我会吻到这里。”
姜芜慌乱中推开了他,当是迷乱了双眼,一个吻而已,难道便能说明他对自己有意。
“今夜的事,一码归一码。”帝释霄目光如炬道。
“分得如此清楚。”姜芜明面受他撩拨,余温难以消散,“姜氏也非你能喊得,除非帝大人......心里有孤。”
帝释霄捻过牙印,再次转身推开了门:“南旻万众百姓,心念女帝陛下者,数不胜数,而你却问了一个无解的问题。”
这一次,门彻底合上。
姜芜虚脱地倒在塌旁,夜光照映着脸颊。
自从帝释霄带她到府邸,几日内所发生的事,有太多不能解释的地方。
抛去君臣的礼节,男女欢爱,剩下的纯粹可还真吗?
窗台前的烛灯,无征兆地亮起,姜芜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对着白镜摸过脸庞。
好烫。
她抽离了指尖,细闻到一股熟悉的熏香,和铁锈似的血腥味,是从帝卿那儿沾染到的。
混蛋!
还敢直呼姜氏名讳!
真以为这样的玩笑,孤会不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