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人面色铁青,气愤地直咬牙,“再说一遍?”
姜芜一用力,把她推远了些:“好狗不挡道。”
说几百遍亦如是。
长兄太子,日渐淫废,父皇深爱,自是比不得。
可无人撑腰,怎能受此欺负?
“你别不识好歹。”女人朝旁边的仆从,递去一个眼神,“称你一声殿下,真以为自己担得,不如青楼舞女,迟早成为外族的妻奴。”
大街上突然多了数道笑声,一群人争先恐后的,瞬间将姜芜团团围住,嘴中言语尽是不堪。
“南庸的殿下,倒有几分姿色,与其给外族做妻奴,伤了身子,不妨......呃!”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姜芜未发一语,果断拔开剑挥到了他的脖颈前。
她背身绕到后头,摁住对方的肩膀,手腕随之轻动,血顺着剑锋,滴了一地。
那人浑身一哆嗦,抽搐般惊恐道:“别杀我,殿下......殿下,求您放过我!”
“贪生怕死之辈。”姜芜转过剑锋,单手抹去上面的血,笑得无比肆意,“本殿哪怕过得再不如意,到了地下也会念着你们。”
风声忽然闯了进来。
姜芜微闭双眼,等到风声过去,再睁开时,帝释霄的冷脸近在咫尺,两片薄唇此起彼伏。
这帝卿亏心事做多了,果然装不得。
她盯着看了许久,忍住上手的冲动,却察觉到那眉峰的弧度轻变。
帝释霄沉着脸,喉咙深处挤出一声:“陛下喜欢得紧?”
姜芜悻悻地转开眼。
“戴好。”帝释霄往袖口探了探,胡乱地丢出一截面纱,“我们到了。”
姜芜接过那截面纱,手指顿了顿,狐疑地往脸上一戴,这才发觉自己压坐在帝释霄的身前。
她怔然了一会儿,问:“你刚刚对孤做了什么?”
帝释霄轻笑着转动手腕:“能做什么?臣没听清。”
他一把将人抱起,弓着腰下了马车。
姜芜全身无力,怒不可遏地想说点什么,换了一口气,定睛往远处看去。
哪里是皇宫啊!
牌匾上明晃晃的,三个大字——
都、统、府。
姜芜皱着眉,就这么被他抱在怀中,眨眼的功夫入了府门,一群仆从紧随其后,拿什么的都有。
“你们来侍奉。”帝释霄轻放下她,“我在外守候。”
姜芜发软地站在屋内,听到外门“砰”的一声合上,正想拔腿开跑,两侧的侍女忽然涌了上来,迅速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引着她往浴池走去。
姜芜浸在暖流当中,熏香催得人昏昏欲睡,完全忘却了置身何地。
她任凭侍女摆弄,不合身的裙襟架身,胭脂沾染唇瓣,好似提线木偶那样,再次推开了门。
帝释霄随意地倚靠在木柱旁,循声一蹙眉,揽过姜芜的腰又给抱了起来。
“帝......”
“府里不准喊,否则他们都得死。”帝释霄圈紧了一些。
姜芜怒瞪着他,仰起僵硬的脖颈,狠狠地咬向帝释霄的肩窝,红印不大不小的,看起来十分刺眼。
结果帝释霄也不恼,他顺势勾起手,将人往身前一翻,捏在了姜芜的腰间,唇角不明地扬了起来。
姜芜咬紧下唇,眼皮止不住抽动。
真是无耻!
帝释霄抱着她进了卧房,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了床上,转身去关门,回来时却发现她失去了意识。
姜芜昏了五日,府里的人也遭罪了五日。
深夜。
烛火扑朔,四下无声。
帘帐罗幕里,淡淡的熏香飘散,帝释霄握着一块冷巾,举止投足间,流露出非同寻常的温柔。
姜芜被那阵湿凉感所惊醒,双眸不安地打转,身子一朝前:“你不该做这种事。”
帝释霄闻言起身,垂眸看着她,问:“除了臣,还有谁能做?”
姜芜片刻吞吐道:“你我君臣有别。”
“何来分别。”帝释霄将冷巾揉成一团,神情自若道,“自你回了皇城,同我说的不过那几句,陛下判不了生死,臣亦无法忠于陛下,你我算不得君臣!”
姜芜难色道:“那你对孤是何意?”
她昔日便问过这个问题,但始终了无音讯,而且那之后她独自离开皇城,一路飘荡,对于帝释霄的传言,一向避而不听,全当自己看错了人。
即便现在,她再次问出口也不觉得什么,更不会期待什么。
“三年来,是你执意如此。”帝释霄撂开重话,居高临下地正视着她,“陛下尊体,如今不还是委身,屈在臣的榻下?”
姜芜没有闪躲,默然对上他的那一秒,就紧跟着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