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随手将管家往旁边一掷,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的管家一屁股跌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抱着自己的脖子在那拼命地咳嗽。这时被刚刚一幕震得反应慢了半拍的谢灵运再也忍不住了。
“毛参军,我的管家就算再有言语冒犯之处,你的人也不能这么随便动用私刑吧?”
“嗯,的确。”毛小豆看向阿拓,“跪下。”
阿拓二话没说当街跪下了。
毛小豆这一手倒是出乎了谢灵运的意料,因为刚刚对方那油盐不进的样子谢灵运还以为他是个刚正不阿的性格,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句他倒是立即服软了。谢灵运心想,原来这个看似长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模样的少将军终究还是个会为世俗阶级低头的凡人啊。
“我未下令,你却擅自行动,依军法我要你领受三鞭,你可服气?”
“回少将军,我无异议。”
毛小豆说完解下腰间戒尺,一按上面机扩弹出一段钢丝。他随手摘了钢丝前端那枚飞针,甩起戒尺就对着阿拓的后背抽了一鞭。别看那钢丝极细,那可是杀人如刀的武器,毛小豆甩时虽然没用什么手劲,可钢丝依旧以极快的速度划过阿拓的身躯,因为在关内没有着甲,阿拓身上的布衣迅速被钢丝划破继而入肉,这与其说是一鞭不如说是一刀来得更确切。
谢灵运被毛小豆果断的出手和钢丝上滴下的血惊呆了,而阿拓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只在钢丝抽上身时嘴角一抖。毛小豆出手极快,三鞭转瞬之间已经抽完,而谢灵运只来得及数了数阿拓嘴角抖的那三抖。
“好了,退下吧。”
“是。”阿拓面色不改地起身又站到了毛小豆的身后。
“哈哈哈,叫你这么对我,你看你那个什么少将军在我们公爷面前算是个什么东西!”管家这会终于是咳的差不多了,看到害他如此的人被自家主人这么惩罚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现在该公爷了。”从刚刚开始一直站在原地没什么表情的毛小豆此时踏前一步眼睛直视谢灵运,真正上过战场的将军的冷冽眼神看得纯粹有个挂名军职实际还是个文人的谢灵运身体一个激灵。
“什么?”谢灵运本能地小退了一步。
“我的人不得我命令擅自行动,我刚刚已经惩罚过了,你的人出言不逊连着冒犯我两次,现在该公爷动手教训自己人了。”
谢灵运这会已经决定把他自己刚刚看人的眼光大批一顿,眼前这个哪里是什么会曲意逢迎的凡人,他到底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啊。
35.
“这……他说话的确是多有不敬之处,我在这替他给毛参军赔罪了,我回去会好好管教他的。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闹到现在这样谢灵运也早已歇了想听琵琶的兴致了,只想赶紧了事走人。
“就在这管教吧,我好做个见证。”这会谢灵运想走了,毛小豆又不让走了。
“就这么当众管教不太好吧,他也只是忠心为主一时冲动,请毛参军高抬贵手,给他留点脸面,您放心,我回去后定会重重责罚他的。”谢灵运其实也只是恃才傲物狂了点,人本心并不坏,知道管家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他,才想着努力在毛小豆面前尽可能把人保下来。
“怎么?你的人这么做算忠心为主,我的人就不算了?你的人要脸面,我的人就不要了?你的人是人,我的人就不是了?就在这管教吧,我军务繁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公爷为了个管家在这干耗着。公爷要是缺了工具,我的戒尺可以借你,你要打也行,要鞭也行,三记对三记,你和你的人就能走了。”
这会管家也是回过味了,知道自己这下是惹了大祸,这虎牢关里当少将军的原来比他下面那个还要狠。那戒尺一看就是寒铁所制,打到他这种没练过的人身上不说断骨也是伤筋,若他家公爷选了鞭的话那就等于连砍三刀,自己和那个人高马大看着就皮糙肉厚的兵不一样,三刀下去哪里还能有命在,于是立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