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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一卷·第二十一回《萧侯夜君赴宴鸿门,述说话本意在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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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衿礼节性地点了点头,招手让后面的人也跟上,不想这种流氓行为立马被老爷子拦下:“等等。”

他看了一眼跟在萧侯身后的兵士问道:“这几位……可没有请帖。”

“老夫子误会了。”夜歌笑道,“侯女和公子是来赴宴的,而虎贲军……是来查案的。”

任老爷子冷笑了一声:“哪门子的案,老夫怎不知我任府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卖成了所谓疑案的嫌犯?”

“老夫子别动气,虎贲军和廷尉府这次都是奉天子之命办事,虎贲军来了,廷尉府的调令自然也快了。”

面前的年轻人仍是笑着,任老爷子却不予理会,转头问萧子衿:“萧侯这是何意?”

萧子衿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御赐的令牌,笑道:“老夫子,他说的不错,廷尉府和虎贲军联合办案,虎贲先行,廷尉后至,赴宴顺便的而已。”

“你!”任老爷子怒了,因着虎贲军显眼的盔甲,门口已经聚集起了百姓围观,向来以清流世家著称的任氏怎能遭如此屈辱,当即就要赶人走。

“岳丈。”

金听闲在这时候走了出来,几步上前扶住了气怒难下的老爷子。

他温声宽慰道:“岳丈,萧侯他们只是秉公办案,查到我们身上,或许只是无意间牵连而已,他们没有恶意的。”

萧子衿却在此时纠正道:“金县令,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虎贲军办案办的是你,跟老夫子没关系,你今天就算是在宫里办宴,虎贲军来了也是带你走。”

金听闲闻言一顿,任家两位老人也因此投来疑惑的视线,在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看向萧子衿的目光藏着毒,随后他又展开了笑容,对岳父岳母道:“无事的,只是误会而已。”

“萧侯跟我们可是一家人,不会为难我们的。”

说罢他走过来,对萧子衿笑道:“萧侯,既是办案,那便走吧,兵士们堵在门口也怪难看的。”

“不急。”萧子衿笑了一声,“我还没看到我的表侄子呢,金县令不请我进去看看吗?孩子的长命锁我可是都送了呢。”

金听闲温和地笑着,顺着她的话下台阶了:“既如此,那就请吧。”

他回头对两位老人笑了笑,表示没关系,随后就带着萧侯等人进了门,虎贲军等人也自然紧随其后。

萧侯一行人大摇大摆地穿过庭院,兵士冷硬的气场踏着园中喜庆的红绸,使得院内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金听闲的妻子任繁抱着幼子坐在庭院里,宾客未至的空寂本就让她心中有些落寞,眼见得丈夫回来了,身后却跟着那位素未谋面的小表姑和一群气势汹汹的兵士,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忙上前问道:“夫君,这是作何啊?”

她的大儿子和二女儿在后面拽着她的裙摆,面对这一群来者不善的兵士吓得发抖。

金听闲出声宽慰道:“无事的,夫人,萧表妹今天只是来看看孩子,然后和我商量些事的。”

任繁却是不信:“商量事情带这么多兵来做什么?这是要抄家吗?!”

任夫人在生产后本就有点抑郁,看着这群人后更是激动,金听闲好容易才将她安抚住,接过她手中的孩子,说道:“没事的没事的,阿言,你先带母亲回去休息,让兄长和父亲在这就好。”

他的二女儿金若言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进了内院。

眼看着妻子的身影消失了,金听闲重新扬起了笑容转身对萧子衿道:“内子生育后有些抑郁,情绪易激动,冒犯侯女了。”

萧子衿淡笑不语,他又推了推身旁的长子,说:“来,观儿,这位是你先大母的母家亲戚,叫表姑。”

金若观犹豫着走上前,对萧子衿行了一礼,敬道:“侄儿见过表姑。”

萧子衿应了一声,笑道:“好孩子。”

金听闲也笑,将怀里的幼子抱过去,问:“这是幼子若悯,侯女要抱一抱吗?”

“好啊。”萧子衿伸手过去,竟还真的把孩子抱过来瞧了。

怀里的婴儿小小一团,睁得大大的眼睛证明他现在精神很好,眼前这个在母亲兄姐看来凶神恶煞的表姑对他笑了笑,纤长且带着薄茧的手指戳了戳孩子幼嫩的脸蛋,小团子立时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伸出短小可爱的手向表姑讨亲。

“真是可爱。”萧子衿笑得柔和,抬手让孩子的小手搭在自己的手指上,她的眼神略过孩子好像有些发黑的手指,在仔细端详了孩子的长相后,她忽的“咦”了一声,“这个孩子笑起来的神情,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金听闲笑问道:“这孩子随我,笑起来自然也有几分相似。”

萧子衿却摇了摇头,道:“不,我觉得不是很像。”

金听闲面上笑意不变,招手让长子先回去,随后道:“侯女莫要说笑,这孩子不像父亲便是像母亲,还能跟谁像呢?”

萧子衿轻笑道:“这孩子啊,我看着更像一尊佛像。”

她说着就将孩子抱起来一点,好让金听闲看到孩子的脸。

“你看他呀,笑得开怀,看久了,竟有一些悲天悯人之像。”

金听闲问:“侯女武将出身,杀生无数,竟是佛教信徒?这孩子笑得像佛祖像,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萧子衿却是答非所问,反问道:“金县令,你曾经在陛下跟前说,想让本侯给孩子起个小名,这话可还作数?”

金听闲见她不予回答这个问题,也就不问了,顺着话道:“自然作数,侯女年轻有为,可是能在萧氏倾颓之时力挽狂澜的能人,您取的字,定能叫孩子今后平安顺遂。”

萧子衿想了一下,道:“不急,先坐坐吧,取字的时候等等再说。”

金听闲笑了一声,抬手引她去内厅:“请。”

萧子衿让虎贲军守住内厅的各个出入口,然后让夜歌和司摇光和自己一起进去。

她手里还抱着那个孩子,许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抱婴儿的缘故,她的动作很轻、很慢,与她以往身着轻甲常服时的大步流星完全不同,好不容易抱着这个小团子坐到了厅中坐垫上,侯女心下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金听闲让人煮了茶水过来,亲自斟好端给了侯女,但侯女对此不是很想理会,于是他就直言问道:“萧侯今日来,是要问下官什么案子?”

“金县令很急着听这些正事吗?”萧子衿一边和司摇光逗弄着怀里的小婴儿,一边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今日除了本侯以外,不会有宾客来给若悯庆贺百日了,所以我们不着急,先来听个故事,缓缓气氛吧。”

金听闲很有耐心,和颜悦色道:“侯女请说。”

“嗯……”萧子衿思索了起来,“让我想想,说个什么故事好呢?”

她低头又逗了逗孩子,笑着自问自答道:“若悯想听什么故事?表姑最近得了个话本子,说的是一条蛇的故事,给你说这个如何?”

她依旧没有动那杯茶,女侯动作轻柔,一边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背,一边将故事娓娓道来……

“从前呀,有一条小蛇,从记事起,他就和一群狼生活一起,他们每天一起捕猎、一起睡觉、一起玩耍,有的时候别的动物问他:‘你是一条蛇,怎么会跟一群穷凶极恶的狼待在一起啊?你不怕被吃掉吗?’”

“小蛇摇了摇头,说:‘我和他们一起长大,虽然我没有脚,无法与他们一起奔袭千里,但我是最会潜藏的捕猎手,我可以发现他们的天敌,为他们作掩护,他们也会为我衔来最美味的食物。我虽然和他们长得不一样,但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我早已融入其中,我也是一匹狼’。”

“直到有一天,小蛇长成大蛇了,有人来告诉他,你应该回家了,带你来到狼群生活的是一只老羊,他死后将皮留给了你,让你带着这身羊皮回家,你的灵魂不是狼,你是一只羊。”

“蛇并不抗拒回家,他很依赖他在狼群的家人,也同样想念且憧憬着他原来的家人,于是他告别狼群,披上了羊皮,回到了自己的族群。”

“蛇找到了家人,他很高兴,对他们说:‘我很想念你们’,可家人的态度却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热情。”

“做父亲的态度冷淡,对他的归来不甚在意,反而经常挑刺,觉得他不像一只羊。做二哥的很想上前与他说话,却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后来发现他作为一只羊居然会捕杀猎物,二哥对此表示恐惧,对他敬而远之。”

“那么大的一个家里,只有做大哥的对他一直很好,大哥知道他来自于哪,知道他的捕猎技能是从何而来的,但他并没有像父亲和二哥那样对蛇施以苛责或疏远,反而极为包容,且鼓励他保持自己的习惯,还教了他很多新的捕猎技巧。”

“蛇很高兴,他很高兴他的家人终于有能接受他的了,于是他天天围着大哥转,在大哥的引导下,他也慢慢的能跟父亲和二哥和平相处了,但他从没有想过,为什么作为羊的大哥,也会捕杀猎物的技巧呢?而且大哥的捕猎方式,比他还像一条蛇。”

“蛇当时沉浸在回归家庭的喜悦中,并没有太在意这些,直到有一天,狼群里跟他玩得最好的小狼找了过来,告诉他狼群出事了,狼王和他的继承者在与一次捕猎时意外去世了,继承者的女儿处境危险,那只小狼崽打算跟其他老狼争夺狼王的位置,为了能让她的争权路更名正言顺,小狼崽将会在几日后去往虎穴,让老虎和乌鸦支持她。”

“老虎是老狼王继承者的朋友,他当然答应,但是他老了,也快到了被别人夺权的时候了,所以在虎穴里假借虎威称霸的乌鸦就想借此打压小狼崽,结果差点被小狼崽扑杀,最后小狼崽也确实得到了夺权的资格,但她很需要声望,所以她就来找了在动物中很有清名的蛇。”

“蛇自小在狼群长大,故友蒙难他自然会帮,于是他和小狼一起四处游说要和小狼崽一起出征捕猎的狼众,让他们相信狼崽的能力也能像老狼王一样带领狼群向前,这期间蛇的父亲屡次阻止,觉得作为一只羊,这群危险的异类的事他们不该管。”

“蛇没有在意这些话,他与故友几人一同努力为颓靡的狼群振势,终于在出发前让小狼崽有了一股不小的追随势力。”

“在狼群出发之前,小狼崽怕蛇会因为帮助她而遭乌鸦的记恨,于是让小狼也易容成羊,在他身边保护他,却不曾想他们千防万防,最后竟是身边亲近之人先出手伤害了蛇。”

故事说到这里,萧子衿才发现孩子在她温柔的声音中睡着了,孩子无意识地砸吧着嘴,鼻子里打着小而轻甜的鼾声,安静的睡相让萧子衿莞尔,转头就让金听闲的侍从过来,把孩子抱回给他的父亲。

在金听闲轻手轻脚地接过孩子的时候,萧子衿继续说方才的故事,原本还算温柔的语气缓缓变冷,燃烧着炭火的内厅温暖如春,盆中时不时因燃烧而炸裂作响的银炭因屋中几人逐渐明显的对峙状态而暗藏杀机。

不用再逗小孩子玩之后,司摇光也坐了起来专心听这个没说完的故事,只是也不知是这屋子的香气太平缓,还是他跟着萧子衿的话开始对金听闲产生了敌对和忌惮的态度,他隐隐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息有些变了。

是一股刺鼻辛辣的气息,让人内心伸出感到不安,却并不让人的身体感觉不适。

他循着异样的气息不动声色地四处看着,最后将目光转向了屋里的炭盆。

味道是从那里传来的,要告诉阿姊吗?

他看了眼萧子衿和金听闲之间的气场,思考了一会儿后心想:“算了,静观其变一下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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