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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云水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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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掌心温度透过衣料渗进后腰,惊起一片细密的酥麻。

阮舒窈挣开他,往后退。

指尖触碰到冰凉岩壁,她还想躲。

燕宁左臂越过她头顶,将她圈在自己身前。

在这样的注视下,阮舒窈感觉心跳愈发急促。

男子身躯微微前倾,右手食指悬在她耳鬓,要触不触的。

--

漫长的等待里,长公主乐华听不见任何回音,这种感觉好像儿时立在太极殿外,一遍遍问她父皇,阿宁去哪儿了?

她曾用尽全力证明,自己才是操控命运之人,可祭神立嗣的那一幕,如附骨之疽啃噬着她,她实在憎恶这个弟弟,憎恶他轻易就能夺走自己所看重的一切。

十五年的黄粱梦,也许从燕宁回朝那一刻,就该醒了。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沦为权力棋局中的牺牲品。

“圣上可知,帝星生出双影,乃大凶之兆,必陨其一。”她一路奔波赶来浮屠寺,自是有石破天惊的‘好消息’要与自己这个亲弟弟分享。

“大祭司亲口对沈二小姐所言,无论哪一颗帝星暗去,南斗主星都不会改变,也就是说,即使圣上不再是圣上,沈二小姐依然会成为皇后。”

以为抓住了沈二小姐的把柄,就能撕毁燕宁对她的信任,把她攀附皇权的虚伪面具,踩在脚下碾碎,可乐华想不通:“圣上明知,失魂症久治不愈的真正原由,为何,还要百般偏袒她。”

“明明查清楚,她授意董鹤年施针,有损圣上龙体,对稳固圣上神魂极为不利,圣上还是不忍拆穿她。”

“她贸然挟持圣上到浮屠寺,可有遵从圣上本意?”

“闭嘴。”一连串的问题吵得燕宁心烦意乱。

他在陌生的地方醒来,不知今夕何夕,不知发生何事。

见他动怒,想是戳中要害,乐华压下心中惧意,继续煽踱:“无魂灯,招亡灵,圣上不妨仔细瞧瞧,您身边,可是点了这种灯?”

“……”燕宁微微侧目,十四盏无魂灯映入眼底。

乐华:“圣上可知她有弑君之心,留她在身旁实在危险,万一这浮屠寺真点了无魂灯,叫阿姊如何放心得下?”

“滚……”燕宁右手按住胸膛,只觉痛得喘不过气。

壁龛灯影浮散,外面人的声音像是隔了无数重经幡,再传不到他耳朵里。

微灼目光落在阮舒窈眉眼处。

“舒窈。”燕宁喉间漫上腥甜,拇指重重碾过她下唇:“骗骗我。”

此时说她不是想杀他,倒像是骗他。

阮舒窈没说话。

她没说话,可是默认此事?

“呵~”燕宁轻笑,模糊的视线开始出现重影,灵魂像是被剥离了般,感觉不到自己存在。

阮舒窈颈侧拂过温热鼻息,男子左臂勉力撑着,脑袋却耷拉下来靠在她肩头。

“阮阮。”

她没注意到这声微弱轻唤,全神贯注为他渡气。

几乎同时,另一道强劲内力罩住她,莫名的熟悉感袭来,好似香炉里将散未散的烟痕在她周身萦绕,大约是佛龛后的老僧者施以援手,她来不及去细想,那道强劲内力如初破寒冰的山泉,顺着她渡气的脉络涌入。

玉清回元诀发挥到了极致,就连这些时日亏损的真气也迅速回元。

当最后一道气劲归入丹田,破碎记忆如利刃划开男子识海。

“圣上。”

她怕他摔倒,环抱住他。

男子由她抱着,撑在岩壁上的手掌慢慢捏成拳。

她不忍燕宁伤心,轻声唤他:“阿宁。”

“我从未想过杀你。”这句话她说得情真意切。

男子直起身,垂眸看她。

“阮阮……”他艰难开口:“我,他又出现了?”

阮舒窈心中一紧,不知是该继续抱着,还是松开。

眼尾不觉洇开一抹嫣红。

男子虚握住她微颤的手:“……”

这时候乐华的声音穿插了进来:“既圣上与沈二小姐情逾骨肉,亲密无间,那乐华便不再打搅。”

良久,乐华似是自行离去。

阮舒窈简要告知他此行浮屠寺的原由,但是没有告知沈毅之乐华落得实权。

她曾答应沈毅之,会保淮洀无恙,如今还是早送淮洀离开为好。

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沈毅之看出她在撒谎,她总说能医好失魂症,其实沈毅之心里清楚,二魂相争,难以共存。

但真的听到她亲口说出,从未想过舍弃燕宁时,还是难过。

只是他,舍不得拆穿她。

这世上没几个人晓得沈毅之的存在,与她之过往,亦不是一句简单的十五年的相濡以沫能够说清。

“我只在乎你快不快乐,其他的我都不介意。”佛窟穹顶漏下的天光将他的影子藏在身后。

阮舒窈望着玄色衣袍被灯焰舔舐出的金边,恍然看见霞光中背她下山的那个少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里堵堵的。

沈毅之捏了捏她的脸蛋:“好饿。”

转身慵懒倚在蒲团上。

人食五谷杂粮,是为补充气力,方才那道强劲内力贯通他二人体内,此刻神清气爽,不至于好饿。

阮舒窈坐去他身旁,打趣道:“岩洞外的大臣们带了不少好东西,天天吵着要面见圣上,圣上还没理过他们呢!”

沈毅之抹不开面子,两人推托间,不觉嬉闹起来。

“这佛窟中,可还有他人?”沈毅之扣住她手腕,似笑非笑的眸光里溅起几分少年顽劣。

他故意顿住,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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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潮声在石壁间撞出回响。

又过去十日,人间大地回暖,冰雪消融。

张轩领命到帝都接应淮洀离去,淮洀悄然跟来浮屠寺。

“让我见他。”少女面上透着几分稚气,鹅黄窄袖长衫被汗水浸得半透,贴在她初显的腰线上。

面前这个瘦得不像样子的少女,与阮舒窈初见她时,差别很大。

“他答应庇护你,是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一道昳丽眸光直直落在淮洀面上。

淮洀面上的脂粉被汗水洗了个七七八八,色泽不均的唇纹尚残几缕脂红,想是来时特意打扮过,阮舒窈看穿她的心思,轻声劝道:“见面徒增烦扰,不见为好。”

“你是他的妻子,自是不喜他与我相见。”淮洀微微仰起下颚,像是在宣战。

“既使相见,又能如何?”阮舒窈语气平和。

淮洀:“依照你们的习俗,男子三妻四妾是为寻常,更何况,他还是你们北国皇帝,他可以拥有无数女人。”

看她这么认真,阮舒窈忍不住想要逗一逗:“那你有什么优势?”

“我作为一族首领,可为我族人付出任何代价,包括,祭-灵-台。”淮洀神色坚定:“只要,你们能救下我的族人。”

“何为祭灵台?”阮舒窈认知里,想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与男子娶亲纳妾又有何干系。

“呵呵……”淮洀喉间溢出破碎笑音:“你竟不知,何为祭灵台?”

阮舒窈没说话。

淮洀幽幽道:“灵台乃元神栖居之所,修炼者献祭灵台,可供主人吞噬,助主人在极短时间内,修为突进。”

“呵呵……”淮洀发出桀桀怪笑,仿是信念崩坍:“若吞噬直系血亲灵台,便可鱼跃龙门,入异象天神境。”

“这便是真正的,育灵术飞升秘法。”淮洀字字句句慎重:“简而言之,便是让献祭者怀上主人骨肉,任主人攫取灵力,直至油尽灯枯。”

阮舒窈大致听出,献祭灵台有可能助他人突破异象天神境,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一种境界,甚至是比一空还要厉害很多。

然而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必须吞噬直系血亲灵台,步骤是先吸干妻子,再拖累孩子,也不知天下,谁会做出这种的选择。

淮洀见她眸色并无波澜,亦嗅不出一丝贪念,面上略显狰狞的笑意,反淡了去,滞涩道:“育灵术由来已久,在渤泽国,视为名门世族专利。吞噬直系血亲灵台,供养先祖,荫庇族人。”

阮舒窈咋舌:“此等倒行逆施的秘法,实在有违伦理,淮洀首领,还是莫要去学。”

“有违伦理又如何,你能替沈毅之做决定吗?”淮洀泛红的瞳孔深处游动着某种不属于人类的冷光,咄咄质问她:“你能助沈毅之温养神魂,彻底夺回躯体吗?”

“只怕是,你已定了主意,就此舍弃他罢!”淮洀咬牙:“此等倒行逆施的秘法,沈二小姐,不也用着甚好?”

她心跳重了一拍,直觉淮洀没有说谎,那淮洀的话是:“什么意思?”

淮洀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阮舒窈定了定心神,并不明白。

淮洀凝目看向坚实岩壁,正声道:“渤泽蓄谋已久,北国危在旦夕,我愿祭灵台,助北国皇帝,入异象天神境,两族联手,争一战之可能。”

这时,沈毅之开口:“外面何人吵闹,如此聒噪。”

淮洀亦认出沈毅之的声音,低落情绪迅速爬上心头,反复猜测,是他没有认出自己,还是认出了,却丝毫也不在意。

待淮洀从低落情绪中回过神,面前女子已不见踪影。

***

巨佛窟内,经幡拂动。

荧荧灯火在阮舒窈凝脂般的雪肤上投下光影。

“淮洀说的话,你可听清了?”也许不该这样问,她簌簌垂下眼帘。

沈毅之闭目半息,未挑明的情愫与算计在识海纠缠。

“若只结血契,不修育灵术飞升秘法,会是如何?”

她仰颈望向沈毅之。

“既有决断,我遂你心意。”声音轻得好似雪花飘落,触肤即化,却留下一片散不开的寒意。

“暂且留下淮洀。”

余音揉进袅袅青烟里。

沈毅之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困窘。

要留下淮洀的话,分明是从他口中说出,却不是他的本意。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是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在为可能犯下的罪孽痛苦挣扎,另一半无法抑制的感奋,感奋到极致,而后坠入无尽悲凉。

撕裂成两半的灵魂如双生藤蔓扎根骨髓,渐渐有了感知对方的能力。

或者是说,两个灵魂同时出现。

彼此的记忆汇入识海。

过往一幕幕闪过。

闪过沈毅之与她成亲的画面,燕宁与她共度的春宵,还有说不出的苦衷,弥补不了的遗憾……

青年熔金般炽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许是那一眼太过热烈,她的心早软了。

“……”她说不出更决绝的话去伤他。

“阮阮……”这声藏在喉间的呢喃被岩壁滴水声打散,他懂她咽下去的沉默。

他的妻子,是世上最好的人。

忽然,山石震颤,惊起细微流光。

他本能地错步将她掩在身后。

巨佛窟内,一圈霸道真气散开,像是佛龛后的高僧预先察觉到了什么。

紧接着,岩洞外传来无比慌张的呼声:“急报--”

“急报,渤泽攻破沿海防御墙,好多怪物。”

“好多怪物,打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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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青年踉跄扶住佛台。

二十四盏无魂灯映入眼帘,老僧者的话犹在耳边。

‘……七七四十九日,少一日,或离开此地半步,皆为前功尽弃。’

她请老僧者拦住青年。

“真想,幽禁寡人不成?”沙哑声线陡然转冷,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暗芒翻涌,分明是燕宁在说话。

阮舒窈再无暇分辨,无论此刻的他是燕宁还是沈毅之,都不能离开浮屠寺半步。

她没有回头。

去往前线的路上,探子回禀,渤泽来势凶猛,据说冲锋的怪物还会吃人,满朝文武束手无策,长公主已下令押送死囚,前去抵挡,现下前线全仗神兵天将撑着,只是沿海防御墙已破,也不知神兵天将能不能护住城中百姓。

朝中事物一应交给乐华后,她再没有过问。

原想有衍神兵驻守防御墙,与渤泽之间的对抗会是一场胶着战。

如今看来,渤泽比她想象中,要难对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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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洀徘徊在禁地外不肯离去。

“衍神兵固然厉害,却也不是异象天神境的对手,渤泽已入异象天神境的就有五人,或是更多。”

“唯有修炼秘法,方可最快达此境界。”

“你若实在不愿,我也只能去金乌城,求一求那位高深莫测的城主,一空大师了。”

淮洀安静下来。

良久的沉默里,久到她以为此事再无转圜。

禁地里的男子开口了:“我看你无需去,他未必同意。”

男子笃定的口吻中敛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淮洀攥紧手中贝珠,咬牙抛出话引:“总要试一试的。”

里面的人没回她,诚然一副请尊自便的态势。

淮洀:“倘若寻他结契的是沈二小姐,你说,他会同意吗?”

金乌城借兵之事天下尽知,多少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1]

男子语气淡漠:“你不必用此事激我,你想去试,无人阻拦。”

淮洀耳廓涨得通红,强压下不合时宜的羞耻心,奋力辩解道:“在你眼中,我的心意纵使分文不值,可我献上的秘术,是你现下最需要的,想想天下苍生,想想你所珍爱之人,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或是沦为奴隶吗?”

山涧罡风阵阵。

男子答得很快:“我朝有为青年比比皆是,个个忠君爱国,英勇不凡,譬如沈慕时,虽不及帝王权势,却也手握重兵,若他能入异象天神境,搭救你的族人,想是不难。”

淮洀闭了闭眼,声音沉着:“秘法一旦开始,主人的修为必须时刻高于献祭者,否则便会遭受反噬,轻则五脏经脉俱损,重则万劫不复,出不得半点差池,放眼天下,你可能再寻出一个如一空这般的天才修炼者。”

缄默半息,微灼嗓音从男子喉间溢出:“我虽好奇异象天神境,却也并非是什么天才修炼者,你为何寻我?”

“因为……”淮洀感觉一颗心像是要从口中跳出来,紧张道:“我是因你,才生化为女子。”

“……”

纵然里面的人没理睬她,可明晃晃地让她捕捉到了一丝希冀。

他承认对异象天神境有兴趣。

淮洀耐心道:“祭灵台亦为启契,启契便是与献祭者,结共生契约,也可称之为主仆血契,通常,是以女子为献祭者,当献祭者怀上主人骨肉,主人便可攫取灵力修炼秘法,登顶异象天神境。”

“那献祭者会怎样?”男子沉稳的声音里蕴着一丝急切。

淮洀记得自己说过献祭者的下场,言辞更加直白道:“说不准,多半是一尸两命,或去母留子。”

“……”

他安静的可怕。

淮洀不由打了个寒颤,喏喏补充:“若主人顺利登顶异象天神境,适当回流一些灵力,或许就能扛过去了。”

“没有或许。”男子声音冷冽:“别以为祭灵台,就能换族人自由。”

淮洀知道他言下的残忍,目色坚定:“我生化为女子,这便是上天的指引。”

往后数日,男子再未搭话。

巨佛窟内,无魂灯已燃上二十九盏。

男子指尖穿透虚影,正要触上石门机关。

佛龛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钝响,阻止他的人不早不晚地出现了。

他的手悬在机关前,动弹不得。

佛龛后悠长声音很是淡然:“如果你能打赢我,出去了,倒也不至于送死。”

男子怔住,周身腾起寒意。

这种从骨子里沁出的寒意,带着些许厌戾。

“没试过,怎知打不赢?”他转身看向那人,眸子里并无诧异:“你终于肯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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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夕,天空灰暗。

押送囚犯的队伍步履未停,长公主有令,要他们赶赴沛洲抵挡食人怪。

横竖都是死,性子燥的奋起作乱,作乱的囚犯被就地格杀。

现下这支队伍,已没有太多力气反抗,只是不知疲倦地走。

万一能侥幸从食人怪嘴里逃脱,那他们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这份希望在抵达沛洲时如泡沫般破灭,城墙上满是残肢断臂,脚下稍不留神就会踩到些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

“填垛口!”守卫军的刀鞘砸在囚犯脊背上,催促他们动作快些。

高墙远望,海面翻涌着诡异的黑浪,无数海怪正破水而出。

囚犯脚上镣铐被玄铁钩拽向垛口,铁链拖曳出刺耳的声音。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求求你……”再穷凶极恶的罪犯,此刻全软了声音。

紧张备战的守卫军并没空理会他们。

就在求生无望之际。

玄甲卫洪水般涌上城墙,砍断囚犯脚链。

“你们在干什么。”守城小将迅速上前,搬出军令道:“逆反者,斩立决。”

玄甲卫尚未收刀,纷纷把囚犯挡在身后,领头的中年男人声音平稳:“我等奉神女之命,放了囚犯。”

把囚犯推上城墙,无非是想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填饱食人水怪的肚子。

这能减少士兵伤亡。

守城小将很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态度强硬道:“军令如山,私自放了囚犯,无法跟长公主交代。”

“无需跟她交代。”一道清冷女声传来。

众人瞩目望去,只见一抹倩影英姿登上城楼。

她的出现,像是一道曙光,瞬间照亮黑暗压抑的人们。

挣扎的囚徒突然啜泣:“是神女,她来救我们了……”

守城小将看到她,眼中闪过讶异,很快又恢复冷静,抱拳道:“参见神女,海怪即将攻城,还请神女退避。”

“把城楼清理干净,准备火油。”事态紧急,她未续口舌之争。

小将愣了半息,终是领命。

很快,海怪发动总攻。

“放闸——”城头将领声嘶力竭的命令声淹没在绞盘转动混着骨骼碎裂的脆响身里,铁闸刚升起数尺,黏腻的蓝灰色赤足挤了进来。

阮舒窈孤身守在防御城破口处,正堵住挤进来的海怪。

两两相望。

丑陋的海怪们僵滞片霎,纷纷露出獠牙利齿,像是对她不满,嫌她太过纤柔还不够塞牙缝,又像是想把她吓哭,满足作为海怪的智障癖好。

她亦是首次看见这种怪物,外形与猩兽极为相似,脊骨佝偻,应是长期蜷缩在狭小空间,她没时间多想,强压下恐惧向前冲去。

皓腕翻转间,十二道冰丝自她袖中射出,同时,上百位衍神兵从天而降,悬停在她身后。

哀嚎声此起彼伏,海怪们狰狞面目逐渐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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