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尔公开赛与阿联酋公开赛依旧是中国队包揽全部四项冠军,不是吹,只要国乒队报名了哪一站公开赛,就相当于把冠军收入囊中了。
对于国际乒联职业巡回赛,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卡塔尔公开赛中,罗晓溪夺得女单冠军。
阿联酋公开赛中,方穗禾夺得女单冠军。
按照规则,方穗禾成为第二个拥有鹿特丹世乒赛单打资格的人,罗晓溪也拿到了保底的参赛资格。
还在英国打公开赛时,陆筝便被告知入选了德国公开赛的女单名单,从那时起她就日日夜夜数着手指头过日子,既期待时间过得快一点,又忐忑时间过得太快。
这是她参加的第一个国际大赛,是她拿到鹿特丹世乒赛门票的第二个机会,也是争取单打名额的最后一个机会。
必须赢两次才能拿到单打资格。
虽然鹿特丹世乒赛一共有7个单打席位,但教练组并没有全部拿来直通,自己没争取到单打名额的,只能等教练组商议派谁上,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男双女双和混双同理。
因此,能够自己把机会抓在手里的话,没有人想提心吊胆等待教练组的结果通知。
德国公开赛在2月22日进行分组抽签,陆筝没有参与。
陆筝此前没有世界排名,没有等级积分,她需要从资格赛打起,再进入正赛。即便是有世界排名的运动员,如果一年没有参加国际赛事的话,积分和排名会被清零,依旧要从资格赛打起。
资格赛安排在2月23日和24日两天,陆筝轻松过关。
虽然但是,她觉得真没那么难…还不如队内赛有悬念…她绝对不是在阴阳怪气。
通过资格赛的选手会集体再抽一次签,陆筝被分到了下半区,罗晓溪也在下半区。
得,又要自己人打掉一个自己人,还是实力强劲的自己人。
邓琳和方穗禾没有参加德国公开赛,队内的其他非主力队员获得上场机会,上半区让陆筝比较眼熟的就是冯佳婷了,还有一个杨雾。
在乒乓球界有句行话“快攻一年打死人,削球十年不出门”,削球打法难练、难出成绩,而杨雾就是打削球的好手,横拍削中反攻打法,曾在2009年乒超联赛的决胜盘战胜过钟仪琳。
然而削球手的生存空间并不宽裕。
削球是一种防守打法,在主动进攻上能力有限。比赛中一味使用反守为攻的手段很难找到逆转取胜的机会,更不用说打出比分上的优势来给自己争取更多的胜率了,想得分只能等对手攻球失误,也就是俗话常说的“捡漏”。
真正的高手无谓失误非常少,像袁辛、方穗禾,打削球都颇有心得,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相比攻球手的赫赫战绩,削球手很难达到这样的高度,这也是杨雾在队内很难打上来的原因。
不过她在队内打不上来,出了家门到国际上可就能打得很了,至少能刷掉四分之三的乒乓球运动员。
首先,不是所有人都是袁辛和方穗禾之流,其次,即便削球手难出成绩,杨雾也是世界前三的削球手,打不到冠军,难道还打不到亚军季军吗。
正赛开始的前一晚,陆筝定了半夜两点的震动闹钟爬起来,轻手轻脚离开房间,生怕打扰到熟睡中的罗晓溪。
她要去酒店的楼梯间给家人打电话。
柏林和京市有6小时的时差,此时京市正是早上,陆筝盘算了一下,现在不打的话,之后正赛开始可就没那个时间和精力算着时差打了。
啪啪两下,她先给自己的脸蛋来了俩巴掌醒神,力道不大,但在静寂的楼梯间,响声格外清脆,而后才拨通了奶奶的电话。
“嗯,我进正赛了,今天就接着打了。”
“您可答应我了啊,不要总欺负爷爷,我回去会问他的!”
“没事儿您就多出去溜溜弯儿,跳跳舞,心情好了就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吵起来了。”
陆筝从汇报近况转向给她脾气暴躁的奶奶做思想教育工作,语气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娇憨,把老电话那头的老人家拿捏得死死的,空旷的楼梯间里都能听到老人家的笑声。
结束通话后陆筝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间继续睡,脚步刚迈出去,上一层的楼梯传来略带沙哑的男声。
“以后不要一个人半夜跑出来,就算在酒店里面也不安全。”
???
陆筝的身体瞬间僵硬,怎么还有人呢?她机械性的回头,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这里现在坐着我,谁知道下次是谁。”
陆筝缓缓走上楼梯验证自己的猜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充满谨慎,伴随着不确定的询问:“钟承翊?”
“嗯。”
转角处,她看见钟承翊坐在角落里,低头看着脚下的水泥地,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孤独。
陆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新的疑惑又随之而来。
大半夜的他在这干嘛?不对,他一直在这???
“你一直在这吗?”
“是我先来的。”
钟承翊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来不及收起的复杂情绪,与以往的他大不相同。
“那你怎么不出声啊。”先来后到的道理陆筝懂,可提醒一下她总行吧。
“你打电话我干嘛要出声。”
陆筝哽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