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生茫然地待在养魂玉里,发现自己的魂魄变成了纯净的白色。至于先前缠在他身上的怨气鬼气尽数清除。
他有些懵。
现在他身上的阴气都没有了,他不用害怕会伤到他的母亲了,可是他还能回的去吗?便是他回去了,以如今的状态,他的母亲又能否看见他?
这个妖物太强大了,甫一照面便废了两个人,现在又绊住了其他有余力的人,但看他们勉力支撑的样子,估计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怎么看,都似乎已无力回天。
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同样虚幻的影子挤了进来。
他急了,一块养魂玉只能养一个魂,本来场上局势就已经很焦灼了,他还在伤感自己能不能回去侍奉老母呢,这哪来的魂这么没礼貌来打扰他emo啊!
那挤进来的魂应当是一时间还没确定自己所在的场地,宕机了一会儿才锁定周边场景。
但是看到一脸警惕盯着他的祝生,他还有点儿懵逼。
他不是来夺那个体质极佳的小子的舍的吗,眼前这个陌生的魂是谁啊?
倒是祝生一对上他的面貌,当即不止是emo被扰的气愤了。
虽然怨气鬼气被落小梅一拨儿吸干了,但是他依旧气的鬼眸通红:“是你!”
新进的魂儿不知道祝生为何忽然如此气愤,然而祝生却是忘不了的。
便是这个妖道将他魂魄镇于此处,害他十数年不能在老母面前尽孝!
眼下妖道撞上门来,他已被气的失了理智,明明已经变得通透的魂魄又聚上了黑红的煞气。
凭着自己是这个玉牌的原住民,他竟是能调得玉牌中的灵气朝他涌来。
道士自是不知祝生为何对他的反应如此之大,毕竟他害过的人早就多的数不清了。
他只是暗恨为何偏偏是在这时与他撞上。
那黑狗盗了他的身份后本就将他的存货糟蹋了个差不多,最后剩的那些零碎又被他全用来支撑自己找到玄云延。
现在他全身上下只剩了那面铜镜,但他总不能把自己的魂魄也给献祭了。
不然他费尽千辛万苦来找玄云延是为了什么?
好在这应当是个新鬼,他虽然丢了身体没了法力,一些简单的镇鬼术还是会的。
这鬼空有力量却不会用,倒是便宜了他。
他虽不知这里是何处,但是浓郁的灵力却依旧是让他眼前一亮。
这里的灵气,足够再支撑他几日了。
所以,虽然祝生调动了玉牌中的灵力,却实在没学过什么法术,只能指使着它们聚成冲击波物理驱魂。
玉牌内部正在争斗,玉牌表面出现了道道裂痕,渗出丝丝黑气。
不过由于场上战争也是激烈,小花本能地不放过一丝能壮大它能量的食物,所以它们渗出没多久,就被时刻游离在场上的一缕发丝给吞了,倒也阻止了玉牌进一步崩裂。
虽然这玉牌只是玄云延的练手之作,却也是与他牵系了一缕联系的。
所以在它裂开的时候,玄云延体内的气息也有了一些小幅度的波动,反而让他被凶兽影响的思维清晰了一瞬。
他只觉身上沉重的紧,直到看到挂在自己身上的双手双脚。
张少轩原本紧张兮兮地看老道士和落小梅联手试图把槐妖的树根树枝撵到一块儿,毕竟那些无处不在的树根实在太烦人了,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一看就见玄云延黑眸沉沉,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他急忙从玄云延身上下来,还装模作样地在玄云延肩膀上拍了拍,试图拍掉他蹭上的灰:“实在不怪我啊,之前你的状态太不对了,我不是怕你一个没刹住后悔终身嘛。”
玄云延并没有心情搭理他,看着场上焦灼的状态,低沉出声:“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张少轩挠挠头:“就,你和流明那一击把槐妖轰的狂暴了嘛,现在他俩正想法子把槐妖困住,小红带着流明去找槐妖核心了。你好了吧?那我也去帮忙了。”
玄云延盯着场上被槐妖逼得落脚之处越来越窄的落小梅,阵法收束的越紧,槐妖的反击越猛,眼看他们已经快被逼入绝境,他说:“你等一会儿。”
张少轩还没搞明白他想干啥呢,忽然又见他举起了扇子。
几乎下一刻他就知道了玄云延要干啥,急忙阻止:“你想死吗!”
然而凭他那点功夫根本拦不住玄云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手上流转道道金纹,再次点亮了扇柄的纹路:“他们快赢了,我不能让槐妖有机会临死反扑。”
随着扇柄的纹路全部点亮,巨兽再次出现在面前。
落小梅听得身后一声:“闪开!”
几乎本能往旁边一撤,还不忘将勉力驱动法阵而动弹不得的老道士拽到一边。
槐妖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两人为何忽然躲开,只见那道将它逼出原型的能量又扑面而来。
再度驱动远非自己能力所及的能量,玄云延见着落小梅安全了,松了口气。
一旁张少轩反应迅速地扶住了倒下的玄云延,总算知道了为啥他让自己先别动。
又烧了一遍潜力,不倒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