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不满又不爽,为什么靳峰忽然变了,变得那么卑微专情,像另外一个人,可是为什么让他改变的女生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她讨厌这个结果,讨厌章夏。
靳峰在酒店的走廊反复踱步,不懂章夏为什么这么坚决,以至于一向杀伐果决的他在章夏的房门前犹豫不决起来。
敲开也是挨骂,不敲就见不到她。犹豫良久,他还是怂得只发过去一条信息:【我的房间就在对面,有事可以找我。】
靳峰回放到房间,心里翻滚着复杂的情愫,让他坐立不安,明明只隔着一条走廊,为什么就不能见面?
他试图打开从不打开的电视,来稀释心里的浮躁,督促助理工作进度,整理明天的论坛提纲,都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直到他接到了凌度内部核查部负责人打来的电话,知道了章夏案子的进展,他方才连声道谢,喜笑颜开。
靳峰哐哐敲开章夏的房门,章夏穿着一套绿色丝质睡衣站在门口。
靳峰记得这件衣服的扣子大,扣眼小,每次他都要解很久,便愣了一下。
“有事吗?”章夏先冷漠开口。
靳峰嘴角微扬:“尘埃落定了,那袋特产是顾强助理拿走的。”
“啊?”章夏惊讶地张大嘴巴。
“我进来说。”靳峰就这样丝滑地进到章夏的房间里,毫不见外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章夏喜出望外,也算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调查组又进行一轮谈话,发现顾强助理格外紧张,说话前后矛盾,没禁住问话就露出了破绽,你没事了。”靳峰说得轻松,但实际上他一直在给调查组施压,让他们加班加点调查清楚,才会这么快有了结果。
章夏松一口气,还笑着跟靳峰吐槽:“你知道多可笑吗?”
靳峰看着松弛下来的章夏,眼角露着笑意。如果她愿意分享她的事情,他可以听她说一夜。
章夏口齿轻柔,不紧不慢,隐约露着以往那副阳光的样子:“调查组问我谁能证明我没收特产礼袋,我说我中途走了,我朋友就在门口站着等我,他都看着的。”
“调查组说你朋友可以证明吗?我说,他上个月去世了。当时调查组的人都成哑巴了。”
靳峰听着这个笑话却笑不出来,他知道章夏是难过的,便主动岔开话题:“明天就可以上班了,这回可以放心。”
“谢谢靳总。”章夏礼貌客套。
靳峰却拧紧眉宇:“嗯?”
“谢谢你,靳峰。”她又改了口吻。
空气中忽然多了一些粘稠的暧昧。从靳峰的眼眸中释放开来,那双眼睛,盯着谁看谁都会懵。
章夏:“你不走吗?”
靳峰皱眉,按前车之鉴,他要说不走,她就会拿出“你不走我走”那一套。
于是他不回答,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企图让她心软一下。
可是章夏全然不为所动,冷眼相待:“用我给你开门吗?”说着就朝门口走去。
靳峰的眉宇一下黯下来,脸色十分难看,不得不起身朝门口走。
章夏侧着身站着,准备目送靳峰,两人越来越近,靳峰突然停下,他不甘心就这样被轰走。气急败坏道:“不能碰吗?”
章夏吓得一抖,忙说:“离我远点。”
“我就不信邪了!”靳峰一低头双唇锁住章夏的嘴巴,把她抵在门口的墙角。
他就是不信明明两个人一见面就吸在一起,难舍难分,怎么突然就不能碰了?他不试一试,他就不会死心。
章夏抬腿踢他,他就用膝盖顶住她的腿,一直手握住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控制她的手腕。
潜藏在章夏内心的恐惧陡然生出来,心慌胸闷,胃里翻腾着恶心,她记得他们的一切故事,但是生理上,她就是接受不了任何人,哪怕是靳峰也不行。
靳峰的舌尖在章夏的口腔内搜寻,空空荡荡,没有回应的吻就是蓄意伤害,靳峰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却仍贪图着她的温度。
让章夏感到无助的不是靳峰的粗鲁,而是自己的病症,太绝望了,整个人从上到下再生不出爱来,她羡慕每一个有能力享受爱的人。
那绝望的眼泪夺眶而出,豆大颗,滴到靳峰的鼻梁上。靳峰松手,松口,怔怔地看着泪流满面的章夏,不知所措。
忽然,她扇了他一巴掌,声音清脆,靳峰的自尊便掉落满地。
时间像静止了一下,他们望着彼此空洞的双眼。很久很久,如一场沉默却声势浩大的告别。
靳峰不得不承认自己彻底地失败了,无力挽回任何,唯有落寞地离开,心如死灰。
有时候,分手两个字说了无数遍也不见得分手。
可真正分手时,反而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了。
之后,靳峰再没联系章夏,也再没向他人获取章夏的消息,他在台上风光无限,台下疯狂工作,那段让自己卑微得毫无尊严的感情,离他越来越远。
哪怕再相爱的人,也会有一天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