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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徘徊者,一款真正的黄金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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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无征兆的大批人群占道聚集,警察来得很快。

徘徊者的目镜闪过几道视觉脉冲,提醒他危险迫近。当然这样的警告很鸡肋,毕竟警车头顶不断旋转的警笛比叫驴还吵闹,任何有耳朵的人都不会忽略他们的到来。

属于市民们的草根演唱会还未开始就卡了壳,麦克风奇怪地发出被干扰的啸叫,吉他手拨弦的指甲刮到了错误的和弦,就连大道隔壁的中央公园里狗都惊得狂吠起来。拍非洲鼓的黑人抬起头,紧张地望向声音的来处:“他们要驱散我们了。”

这毕竟不是真正的骄傲节游行,市政未曾准备交通预案,人们在行车道上摆出乐器堂皇地坐下或站,阻塞的车流瞬间如同遭遇血栓的血管,一路堵到昆斯博罗大桥——鉴于纽约有一半的桥还断着没修,这座大桥显得愈发重要,它一歇菜曼哈顿就近乎成了孤岛。

警车被堵在长长的车队后面,巡逻警员拍上车门提着腰带走过来。还有骑着摩托的警员,他们动线更加灵活,穿梭于停滞的车流之间,很快就遇到了集会最外围的星星散散的人,他们率先推搡起来。

“我想警察过来可不只是为了疏散交通,”络腮胡乡村音乐人摇摇头,“他们要抓蜘蛛侠,我们却准备在这给蜘蛛侠唱赞歌。”

“热爱音乐怎么啦!”弹电子琴的妇人理直气壮。

“我是挺害怕的,”有个抱吉他的小个子年轻人打算把肩上的背带取下来,“已经够坏了,我不想被拘捕。再说如果他们开枪怎么办?”

旁边有人嗤了他一声:“懦弱的软蛋。义警为你冒过那么多风险,你却没胆子为他们唱一首歌?”

不畏惧抓捕的人试图继续演奏,但拨弦的人才弹奏几个小节就发现无以为继,再度按住了震动的琴弦:“不行,这些警笛扰乱了节奏。”

“怎么办?”路人A问路人B。

“怎么办?”演奏者C问演奏者D。

“怎么办?”歌手E问歌手F。

被问题糊了一脸的歌手硬着头皮对着立麦:“不如我们还是……”

“你们不用放弃。”

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众人乍听到时脑子缓缓开机了几秒,意识到那是徘徊者在说话——徘徊者几乎从不说话!比起蜘蛛侠,他就像个哑巴,以前有网民怀疑过是不是蜘蛛侠实际上是大海里的女巫,哄骗徘徊者把声带卖给了她,否则他们两位的台词量怎么会如此不均呢?总之鉴于徘徊者出言过于罕见,就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无所不包的Tik Tok上都缺乏他的语音素材,以致于大家对这嗓音陌生至极。

似乎是为了证明说话的人的确是他,徘徊者俯身扫视了一圈壅塞不堪的拥挤人群,锁定到了距离人群核心最近的那名警员的身影。尔后众人都没看清他究竟动作了哪一处,一根伸缩绳索如同出击噬咬的黑色游蛇腾然而去,绳索的末端飒飒绕了警员腰间两圈半,然后将他从人群里扔了出去。

绳索完成这一切甚至不到两秒,黑色游蛇迅疾地收缩回仓,众人视线跟随着追回徘徊者所处的方向。而后者依旧蹲在摄像头上(他们才注意到摄像头的镜头玻璃已经被黑色涂鸦漆喷包浆了),尖尖角的高衣领反着紫色荧光:“因为有我在。”

歌手把手指塞嘴里吹了个口哨,口哨声被麦克风扩散得极为嘹亮。

“Cool!”音乐人们悬着的心放下去了些,有个人得寸进尺地对着摄像头喊,“再帮我们把警笛关上!”

……并不适应。

徘徊者有些后悔与市民们互动,这不是他习惯的距离。

但他还是照做了。绳索目标精准地夺仓而出,这次是两根,它们同时振向一辆警车与一架警用摩托,径直卷走了车顶与车头上嗷呜乱叫还旋转不停的红蓝警灯。警灯下一秒如同两颗被摘走的桃子落入徘徊者爪中,他咔咔两下捏瘪,众人的耳朵就清净了。

市民们舒了一口气,抚摸着胸脯:“这下不用担心被打扰了。”

很难说这场演唱会怎样才算正式开始。总之当前奏的旋律走完,拨弦乐手们向周围的人点头时,人群最中心就有了歌声。那歌声起初薄弱又毫无信心,向燃气灶上烧开的旧水壶,最先开口的人紧张兮兮地盯着搜出来的歌词,生怕自己踩错了节拍,但仅仅一句词之后,其他人便陆续放开了嗓子。

《Fall》很不好唱。如果是腕带乐队的旧听众,他们一定知道这首歌最迷人之处是它有种孤伶伶的听感——是的,即使腕带乐队把这首歌编得很满,琼的人声被前卫的合成器音效、蓬勃的鼓点、不断爬升又下落的重低音环抱,按理讲只会令听者觉得吵闹,它也仍是空落落的。

“这和纽约的气质很像,”在纪念梅茜·琼的翻唱活动打开了腕带乐队的知名度以后,有乐评人做了她们歌曲的reaction视频,他在听完《Fall》之后如是评价,“它是如此繁华,有混凝土和钢做的弦,有四通八达的拥挤地铁和幢幢的低音贝斯,有无数足以囊括近千万人口的冲天怪厦和多变的多风格键盘,还有全球领先、足以承载现代人一切需求的便利设施与接得住任何现场即兴的架子鼓,但你真的属于这座城市吗,这座城市需要你吗,你需要它吗,这很存疑。”

乐评人鼓动着腮帮,最后放言:“我觉得蜘蛛侠一直在想这些问题。”

然而,当这首歌被市民们集体唱出来的时候,它就全然变了模样。

每个人的声音都很不同,懂得歌唱技巧的音乐人和大白嗓们混在一起,老头老太们唱得两颊下侧的覆着斑的皮都凹陷了下去,年轻人咬牙切齿地往外喷口水,年龄太小的孩子把所有的半拍都拖长了,跑调的人很刺耳,音准好的人在努力往回拉……可是每个人都唱得很大声,他们没有犹疑,也毫不觉孤独,大合唱中哪里有孤独?

拥堵的车流里,有人从车窗里探出头听了一阵,然后钻出驾驶座坐在了引擎盖上,先是打量着唱歌的人们,很快也加入了合唱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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