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月坐在他身后很是心疼,拿止血棉慢慢给他止血,又小心翼翼给他上药。
“对不起。”张景月给他道歉。
许燃闻言笑了,说:“又不是你炸的,道什么歉?”
“我太冲动了,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他执着地要去找那个毒贩对峙,许燃或许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张景月很是愧疚。
许燃转过身,手缓慢地抬起他的下巴,道:“这跟你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
许燃又道:“你以后要做的就是好好爱惜自己的小命,不要再单独行动,OK?”
许燃一双眼望进他的眼里,要他回答。
张景月被迫仰起下巴,手上还捏着止血棉,捏的紧紧的,见许燃说的认真,他就跟着点点头说好。
“现在倒是应得乖...”许燃松手,转而拍他后脑勺:“等出事了,还不是一个人蒙头蒙脑往前冲,傻死了。”
“......”
许燃伤口处理好后,又坐不住地去整理他阳台上的那几株山茶花。
一个人蹲在阳台上摸摸搞搞半天,也知道在做什么,夜里风大,张景月怕他感冒,拿一件大衣给他盖上。
两个人蹲在花坛边,许燃愁眉不展:“这株茶花死了,那株也快了...”
“每天都有好好浇水,养护步骤也是跟着说明书上一步一步来的,怎么就那么容易死呢?”
许燃想不通。
张景月提起那株死苗望了半晌,道:“茶花生在山野,或许是你的土壤太过稀薄养分不足。”
“你是说要把他种在土里?”许燃问。
“是的。”张景月回:“可惜这里都是大平层,没有土地。”
“我想到一个地方可以种。”许燃道。
张景月不明所以抬眼看他。
许燃是个行动派,转瞬就收拾好所有花苗开车带着张景月来到一间独栋双层小别墅前。
是他们家老房子。
许燃打开栅栏门,走进去。
张景月站在他身后抬眼望向黑漆漆的别墅。
这里尘封着他高中三年的生活记忆。
时隔多年,重新站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张景月竟然有些近乡情怯。
“愣着做什么?”许燃抱着一大盆花苗回头看他:“过来帮我。”
“哦。”张景月抬脚跟上去。
许燃带他来到后花园,黑漆漆的园中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绊脚的鹅卵石。
“好久没回来了,到处都脏兮兮的。”许燃拿锄头收拾杂草将茶花苗一株株种进土里,张景月拿电筒给他打光。
想到一件事,张景月蹲下来对他道:“花种在这里,随时都需要人浇水喂养的。”
“那就搬回来呗。”许燃倒是不以为然。
半响没听到张景月的声音,许燃抬起眼看他,问:“你回来吗?”
“我...我合适吗?”张景月心中忐忑。
“怎么不合适,这里也是你的家。”许燃笑着看他,说:“我不记仇的,也从来没怪过你,只是你如果再次突然莫名其妙消失,我就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
“知道吗?”许燃对他道。
“嗯!”张景月使劲点头,眼睛里倒映着手电的光,一闪一烁:“再也不会莫名其妙消失了,再也不会离开你。”
张景月发誓。
“就这么说定了。”许燃站起来:“我明天就叫阿姨过来打扫,打扫干净我们就搬回来。”
“好。”张景月也随着他站起来。
“张景月,欢迎回家。”
清冷的月影之下,许燃突然回过身来,俊脸带笑对张景月说了这么一句话。
乍然听到此话,张景月还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他笑着回应:
“嗯!”
离途的旅人找回了他的家,这世间便少了一个孤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