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恩爱,没有妾室,又怎么会这样对待正室所出的女儿呢?
孟淮妴摇头:“不必,你们多与这里所有的下人来往,分清楚他们与主子的关系,待熟悉了,再打听打听,他们内心对主子的看法。”
她需要验证一件事。
孟淮妴知法犯法,让暗三去接女客的青楼买了四个男子一个月的时间,暗中带出来。
既然汤赫硬生生把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婚姻过成了一夫一妻制,那她就送几个来。
四男妓被安排扮作良家男子,由孟淮妴亲自领到汤赫面前。
“这是我的四个远房表哥,还请汤知府安排个住处。”
她说是什么便是什么,表哥之类的,纵是没有也是有。
但那四人明目张胆地给汤赫暗送秋波,是当人眼瞎吗?
一旁的许怀洲面色阴沉。
汤赫注意到了,一脸为难,却不好拒绝。
许怀洲凉凉道:“宅中恐怕多有不便,郡主大人,您也知晓,他们是男子,住在汤宅中,恐怕于他们的名声不好。”
果然,汤赫不是突然异变。
听到许怀洲这样说,她竟然目露迷茫。显然是忘了,她身为主外者的婚姻制度上,可以纳男妾。
又或者,她的思想中,男人不用为妾并且不必在意名声。
只有许怀洲这个操纵者,分得清现实。
孟淮妴笑道:“岂会呢?有我这个表妹在,许夫人还担忧什么?正好,他们也可与令子作伴。”
最终,四人还是被留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日里,四人开始尽职尽责地,勾引汤赫。
如此安排的目的,有两个。
先是试试汤赫还有没有救。
若是无救,此路不通。若是有救,便可从汤赫处入手,探听出许怀洲是如何洗脑的,从而判断许怀洲是否是穿越者。
总之,她需要抓到这种思想的根源。
谢歆每日都去绣坊,四婢得闲了便去宅中各处闲谈,许怀洲在宅中的时间,拓火君也会亲自去探听。
暗一暗二连续在府衙监探了五日没有发现问题后,又被派去监探当地知县。
此举既是看看是否有什么大案要案被疏忽,也是为了确定,当地知县有没有被汤赫影响。
孟淮妴自己,除了每日必练习的武功等技能,及处理秘密送来的楼中事务外,继续爱好,到处去找恶人,行暗杀之事——她亲自找的恶人,通常不需要长时间调查。
一直到十二月初一,制衣楼把制好的衣裳送来了。
放衙后,当天夜里,汤赫就让人把已经擦拭好的那套金质百宝嵌头面拿来,并衣裳一齐送到孟淮妴院中去。
然而,看到下人把头面端来,许怀洲喊住了人,又拉着汤赫进屋内。
他问:“你还是买了?何时买的?”
见他面色不好看,汤赫有些委屈,解释的话吞回去,道:“怎么了,我不能买吗?”
许怀洲看她质问,叹了口气,揉揉她的脑袋道:“不是不让你买,只是这头面价格有些虚高,实在不值当,你戴了还会被抢走颜色,买来也是浪费。况且,不是说好了吗,夫妻之间,任何事情都需要商量,你买什么,应该告诉我啊!”
说着,他还委屈上了,“难道身为你的夫人,我还不能有知情权了吗?”
汤赫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只觉得这是重视,许怀洲说过,他想要参与感。
于是,汤赫解释道:“这次是我的错,你别难过。只是我实在喜欢绥匀郡主,这套头面真的很适合郡主,也是当地最贵的了,这才想买来送给郡主。”
“送给她?”
许怀洲的表情一下子阴晴不定,他问,“没有好处,为何要送?”
汤赫看出他的不满意,忙解释:“她是绥匀郡主,肯收咱们的心意,总不会有错的。”
话落,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略犹豫后,又道,“其实……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这也是押宝在郡主身上……”
“依你所言,女人是男人的脸面,我看这世上再没有比郡主更貌美又家世好的女子了,她还是连中六元的状元;你说的女工,她也很擅长,只要改改脾气,就是贤良淑德的贤内助了。以后无论谁当皇帝,她肯定都是最佳的皇后人选!”
汤赫不打算留余地,又肯定道,“她一定会是皇后,这套头面,送给未来皇后,还是薄了些。但作为平常打扮,倒也够了,我得帮着她打扮得无时无刻不精致,如此,她回京师后成了习惯,也这般打扮,必能引皇子注意。”
许怀洲皱眉:“你莫要因为你的喜好,去设想未来皇帝,万一,未来皇帝是三皇子呢?”
三皇子的取向,可是男的。
汤赫道:“那么多皇子呢,如何就会是他了?”
“洲郎,你想想,若我与郡主交好,再影响了她的思想,以后她做了皇后,身为国母,以身作则,不是能影响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