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找个他不在的时间进去查探,他今天不是出门谈生意了吗?要是大生意,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谈成的,应该还会再出门。”
“那我们还是分头行动,”沈麒生把两名女性受害者的卷宗挑出来,“既然按照这个思路查,那她们的身份就得查出来。这次,赵局长和我一起去查这两个人的身份吧,云意进妓院会太过显眼,留在这里和穆夏一起去书房看看。”
“嗯,到时候如果穆……老爷出门,就麻烦任管家告诉我们一声。”
姜云意看向任焕,对方冲她一笑:“好,放心吧。”
计划商量定了,穆夏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把大家都留在这个房间。现在他实在不想让大家分散独处。正思索找什么理由合适,房间里却突然亮起天光。
竟然天亮了,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几个人一起出门,准备送沈麒生和赵丞章外出,走到院子里却听见仆人在一边兴奋地交谈:“说是在河里发现的,脸都泡肿了,白得跟馒头似的,恶心死了。”
“好好的怎么跌进河里了?还是两夫妻一起,这下子姜小姐要伤心死了。”
“我看不一定,听说昨天晚上他们吵得很厉害,老姜气冲冲地就走了。”
“唉,你们昨晚看见了吗?又是天狗食月,会不会又跟之前一样?”
“这都多久没死人了,警察局那边不是说可以放心了吗?”
“谁知道呢,一帮酒囊饭袋,我看完全不可信。”
“你们在说什么,谁死了?”姜云意走到那几个人面前,问道。
“你爹妈呀,”一个仆人笑嘻嘻道,“在河里淹死的,尸体刚刚捞上来,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姜云意回过身看向同伴,当然不会有人觉得她在为“父母”的离世伤心。姜氏夫妇的死必定不会是意外,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还没查清前面的案子,就又来一桩新的。
“这么查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走在去往河边的路上,赵丞章唉声叹气,“难不成你爹妈知道了些什么?”
这是毫无疑问的,穆夏明白了昨晚姜氏夫妇奇怪的态度是为什么了。他们一定知道了穆宅的隐秘,所以迫不及待想带走女儿,可又害怕说出来会惹来杀身之祸,只能守口如瓶。
没想到,凶手为保万全,还是取了他们性命。不管赵丞章之前的分析是否有道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穆宅和这一系列命案绝对有牵扯。
靠近一座小拱桥的河岸边,乌泱泱围了很多人,把街道都堵得水泄不通。围观的人要么窃窃私语,要么高谈阔论。穆夏和同伴们只得努力挤进去,好容易到了最前面,便见两具被泡得发白的尸体被随意地搁置在地上,嘴里还露着几节水草。
穆夏有点想吐,暂时把视线转向了别处。沈麒生捡了根木枝子,拨弄着尸体的衣服。
“你干嘛呢?”赵丞章凑近了低声问他。
“检查有没有伤口,尸检解剖这种事我们不会,但可以看看有没有外伤。”沈麒生皱着眉头凑近了点。
“哦哦哦哦,有道理。”赵丞章嘴上附和,却丝毫没有上手的意思。
穆夏深吸了一口气,也捡了根木棍,去检查另一具尸体。拨开衣领时,他和沈麒生同时停下了。两具尸体的脖子上都有非常明显的勒痕。
“是谁发现尸体的?”穆夏方才就注意到河岸边泊着一叶小舟,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尖头竹帽站在船头看热闹,便问他。
中年男人举了下手:“是我。”
“你看到尸体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哦,就浮在那个桥洞底下,脸朝下,差点把我吓死。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拖上岸……”
“你看到的时候,他们身上缠着水草或者绳索什么的吗?”
那人话被打断,白了穆夏一眼,径直转向赵丞章:“是有人说捞尸体能拿工钱我才捞的,这钱你们给不给?”
赵丞章哪知道这些章程,下意识看向穆夏,穆夏知道不给钱这人就不答,便道:“一会儿去警局领钱,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这才不情不愿道:“没看见缠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