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棂:“?”
楚青寐面不改色,“雾气重,别再走失了,这样稳妥些。”
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手拉手,周棂心里有些别扭,只是看楚青寐一脸道貌岸然,自己再说些什么倒有些显得自己多想,只好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虽说楚青寐的手比自己的大些,可皮娇肉嫩,不似自己粗粝且布满老茧,摸起来像小姑娘的一样,不由得在他掌心内搓了又搓。
楚青寐紧紧捏住他作乱的手,周棂听见他喉间一声格外明显的吞咽唾沫声,不知为何,气氛诡异得旖旎起来,周棂感觉二人相接的手心有些发痒,他挣了挣,楚青寐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正待开口说几句,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周楚二人对视一眼,朝声音发源地狂奔而去。
男人被吓得顿时涕泪横流,腿脚使不上力气,只好两手并用趴在地上仓皇地匍匐前行,女鬼从树枝上跳落,只向前轻轻一扑就将他肥硕的身躯按住,猩红的嘴巴长大,不顾男人声泪俱下的哀嚎,对准他喉间恶狠狠咬下——
“住手!”周棂及时赶来,随着一声爆喝,手中玄棍携着一股凌厉的金光飞至。
玄棍从地缚灵和男人中间穿过,耀眼的金光将彼此面容照亮,男人看着眼前恐怖凄厉的面孔,一言不发昏死了过去。
长鞭接踵而至,雷电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尾端缠住地缚灵的腰身,强劲的后力拽着她朝后跌去。
到嘴的食物就这么飞了,地缚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不甘地扭动身躯,腰间长鞭却越缠越紧,几乎要将她勒成两半。
“别伤她性命。”周棂见楚青寐眼中聚气杀意,出声制止道。
“为何?”楚青寐问。
周棂道:“抓她回去,说不定能从她身上研制出化解黑灵珠的办法。”
“嗯。”楚青寐应下,似乎是嫌地缚灵不间断的哀嚎过于吵闹,手刀在她颈间轻轻一劈,地缚灵应声倒地,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周棂蹲下身去在昏死过去的男人身上细细察看,并无任何外伤,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拖着他臃肿的身躯甩至路边,手指在他眉心轻轻一点,金光被吸至脑海,将方才这段不愉快的记忆化去。
不远处一山顶上,有三人矗立在最高处,凝神看着周楚二人的一举一动。
“你妈就这么轻易被收服了,真是一家子废物。”一眼睛像黑豆大小般的男人出言嘲讽道。正是之前与周棂动过手的马脸男。
许茂牙根紧咬,眼中瞳孔不住颤抖着,“任田皇,你若有本事,大可下去抢回来,在这跟我装什么。”
任田皇的豆豆眼精光四射,他十分看不起灵力低微的许茂,嘴中挖苦之意更甚:“哟,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抓的是我呢。大人只安排你这个小的任务都没完成,人还被他们掳走了,要是真被他们找出破解黑灵珠之法,我看你怎么跟大人交代。”
“哼,这还要多谢你呢。”许茂冷笑一声,“多亏你的黑灵珠被周棂抢走一颗,给我铺了一条前路。大人怎么处置的你,我可是亲眼所见,不过是受五十鞭罢了,不像你,我撑得住。”
“你!”
上次受刑,任田皇几乎晕死过去,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但他许茂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会耍些小聪明,巧言令色讨大人欢心,这马屁经竟敢嘲讽他,掌心顿时聚起两团黑气,要朝许茂得意洋洋的脸上扔去。
“别闹了。”一扎着双马尾的女生闪至,将剑拔弩张的二人隔开,笑嘻嘻地摆弄着手里的娃娃,道:“闹出动静来,是想被他们两个发现吗?”
“要是因你们二人的私事,坏了大人的计划,怕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赔的。”女孩伸出纤纤玉指在他们二人头顶一一戳过,恨铁不成钢道。
俩人顿时偃旗息鼓,看起来对女生很是尊敬。
女孩满脸温情地摆弄着怀中破旧的娃娃公仔,似哄孩子般小幅度颠弄着,嘴中念念有声:“噢,噢,宝宝乖呀乖呀,只要你不哭,妈妈再去找几个人,挖去他们的眼珠子给你戴。”
许茂知她手段毒辣,最喜欢以折磨人取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脚步朝外挪几步,想离她尽量远些。
“操!我们还要在这监视他们多久?”任田皇站不住一样不断溜达着,过于长的脸型紧皱在一起,挤得眼睛越发小了,将脚底碎石踢得乱飞,不耐烦道。
女孩啧了一声,充满稚气的脸颊鼓起,将怀中娃娃的耳朵煞有其事地捂上,埋怨道:“你怎么能在小孩面前说脏话呢?带坏了你负责啊!”
她偏头朝底下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哎呀,好戏开始了。”
马路边,周楚二人的卷轴纷纷发出耀眼金光,似有什么大事要宣告般剧烈抖动着,他们低头查看,神色皆骤变,一向一丝不苟的楚青寐都来不及将卷轴仔细收好,只胡乱往怀中一塞,跟着周棂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