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彤心下觉得哪里有些古怪,但是一时间也没有抓住,便继续问:“那第二个死者呢?也是这样死亡的么?”
程渐摇摇头,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纪彤奇道:“有什么不妨直说。”
程渐这才道:“第二个死者是驸马谢行舟,他死于两个月前,死因是……”他微微一顿,迅速道,“马上风。”
李兰溪道:“驸马怎么会是这种死因?”
马上风,乃指死者在行房中猝死,常见于平素身体虚弱或是纵欲过度之人。驸马既然是和公主成婚,自然是年龄相当,正值壮年,怎么也不该是这个原因暴毙的。
程渐道:“他死的时候,和公主并不在一处。”
纪彤一听这话,便道:“谢行舟,可是那位娶了庆云公主的那位?”她见到程渐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说的不错。“可是他不是和公主的感情很好,还育有二子。”
“确实如此,他和公主成婚五年,一直伉俪情深。但是不久之前,公主却发现他常出入烟花之地,还养了一房外室。二人为此大吵了一架,他还掌掴了公主。此事本是皇家秘闻,公主不欲外界知晓,便悄悄瞒了下来。却没想到谢行舟死在了花魁的床上,此事才暴露出来。”
纪彤心里的那种奇怪之感更甚,死者都是前后行为判若两人,这究竟是为什么?此时,李兰溪便接下去问道:“那第三个受害人呢?是什么人?”
程渐却看向了纪彤,道:“第三个死者,是你认识的,是许兴许大人。”
纪彤一愣,怎么会是他。
许兴任职大理寺卿多年,和名捕司打的交道自然很多,而且大理寺名义上也算名捕司的上峰。而且许兴十分平易近人,也没什么架子,平日见到他们这些晚辈,都会问上一句,因此和名捕司众人都很熟稔。当日陆天生命垂危之时,也是由他暂代公务,才能保持名捕司的运转。
许兴为人长袖善舞,且耐心极佳,无论案子有多复杂,他都会细心复核。当今圣上推崇仁义治国,因此许兴审断量刑时也会多方考量,免得有冤假错案。
程渐眉头微蹙,语气低沉:“但是这半年来,许大人却主张’重典治乱’。他一开始说是因为有判官之流,扰乱视听,动摇朝廷法纪,因此在处理案件时往往会加重刑罚。不过有一些小案子,他也一并对犯人施以重罚,虽然说并未越过我朝律例,却和他过往的习惯大不相同。”
纪彤沉默了一会,才道:“那许大人是怎么死的?”
“许大人乃是死在名捕司,他和陆大人一起办公后见时辰太晚,他便歇在了名捕司,第二日却......”
纪彤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程渐口中的陆大人,并不是陆天,而是陆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