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拍拍关悟的背,我站在他们旁边,明显看到关悟身体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爸爸难得浪漫,给我妈妈买了很大一束玫瑰花,虽然妈妈嘴里说着浪费钱,但脸快笑开了花。
三家人一起去狮子楼聚了个餐,又一起去唱了个歌才回去。
妈妈退休后,并没有其它阿姨说的那么闲,她反而更忙了。
而忙的就是我们姐妹俩陆礼和关悟。
每天早上起来,早早给我们做早餐,随后送我们姐妹俩去上学,因为我和小南不在同一所学校,于是爸妈两人分工,她送小南,我爸送我,
送完我们,她便开始回家收拾家里的一切,包括擦地,洗衣服,准备午饭,或者安排时间去乡下和外婆种地。
到了下午又回来准备晚餐的食材以及去接我们放学。
她成了一名全职主妇,但没有别人说的那么不堪,她每天忙得像陀螺,我爸很欣慰,我妈妈并没有因为退休有什么不适应。
更加无后顾之忧,每天忙完工作,第一时间就往家赶,有同事笑话我爸,说我爸这辈子是一点也离不开我妈,活脱脱的妻管严。
我爸则又笑着回应,“虽然我不是妻管严,但我挺希望我媳妇能管管的。”
我爸妈的恩爱甚至在小区都闻名遐迩,有时候外婆过来送菜,门口的大爷跟她聊天,也能说几句:你家女婿好啊!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往家里赶,上次我看他冒着雨回来,我问他怎么不躲会儿雨再走,他说要回来给您女儿送伞,哎哟,羡慕哟,哪像我家那混蛋小子,你不找他,他都不知道还有个家嘞。
大爷一边夸奖,一边惆怅,我外婆专挑好的听,听完送对方一兜子菜,然后高高兴兴地到我家。
我十岁的时候,身高突然拔高了很多,到了一米五八,那段时间天天感觉走路没力气,甚至有些痛。
爸爸送我上学的时候看我每天慢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精神也不是很好,回头便告诉了我妈,于是我们姐妹俩,纷纷带去了医院。
我去医院还说得过去,但拉上小南,确实有些不对劲。
结果我妈有理有据地说:“双胞胎是有感应的,我估摸着,小南万一哪天也疼,干脆一次性都带来了。”
我有时候不得不佩服我妈的逻辑,她好歹曾经也是一名人民教师,怎么会相信这些跟玄学沾边的东西。
她给我们挂了儿科,医生看看,摸摸,问问: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然后又开了一些检查,把我们姐妹俩纷纷送进检查室。
妈妈交握着双手焦急地等待在门外,然后等着出检查报告,又排队去找大夫,最后大夫说是生长痛。
那还是我第一次知道,生长还能痛的,我们生物老师都没教过我们。
确实有些孤陋寡闻。
医生给我们开了一些钙,让我们妈妈加大我俩的牛奶,确保营养能跟上就行。
我们一家三口浩浩荡荡地来,再浩浩荡荡地回去。
爸爸晚上回家的时候说:确实听过生长痛,但很少见过。
毕竟他们那辈的人,营养不良的人太多,谁都没在意过。
于是那段时间里,我和小南把钙当药吃,把牛奶当水喝,结果半年过去,我俩又蹿了几厘米。
小南因为还要练舞所以平时很控制自己的饮食。
但生长时期的胃,就跟随时都是空的一样,她每天都在喊饿。
我妈妈又谨遵老师的叮嘱,为了保持她的体型,不让摄入过多的脂肪。
我看着小南饿得比我自己饿自己还心疼,于是决定陪着她,她吃什么我吃什么,我也不在她面前吃什么鸡翅可乐什么的。
可这样的节制,只会带来更加疯狂的饥饿感,小南见家里不行,就辗转找到了关悟。
关悟看了心疼,回家拿着钱包便带我们俩往外面的小吃街而去。
相对小南,我则好点,陆礼在一旁给我们拿东西,问我为什么不吃,我看了看,觉得自己好像也习惯了有点饥饿感的感觉,至少让我清醒。
小南大约是每天的运动量大,所以每天除了饿就是饿。
连续三周,陆礼和关悟都带我们出去,结果迎来的就是她舞蹈老师的电话。
电话打到家里,妈妈当时正在追剧,拿起电话的时候老师就直奔主题,“南南妈妈,你知道舞蹈生有控制体重这一项,我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控制体重很痛苦,但还是请你们家长多监督一下,不然到时候体重上去了再减下来更痛苦。”
我和小南就蹲在我妈身边,我妈疑惑地看着我们,谎言就这么被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