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疑惑地看着我们,最后得出结论没觉得我们胖了啊。
她来回在我和小南的脸上梭巡,最后定格在了小南脸上,呢喃道:“这没胖多少吧?这也能看得出来?”
小南叹口气,说:“妈妈,我们舞蹈室有体重计,每天都要上秤的。”
我当时的反应大概和我妈一样,知道小南他们要上秤,但不知道他们每天都上秤。
我妈妈焦愁地看着小南,脑子里在思考着什么。
结果第二天,我妈妈就买了很多鸡肉回来,说那东西没什么脂肪,吃着香,还不长肉。
为了味道更好,她甚至去买了本健康食材的烹饪食谱,以此来消除掉小南的嘴馋。
那年我们姐妹俩一下子长到了一米六三。
不过反观陆礼和关悟,我俩还是小矮蹲,那两人也没看吃什么,竟然已经蹿到了一米八,我们两姐妹和他们走在一起,当真是哥哥和妹妹们。
我发现我们几个小孩,开始出现了身体上的明显差异。
虽然我和小南算是女孩子里高的,但和陆礼他们比,什么都算不了。
初中的时候,大家身高悬殊还没这么大,可到了现在,明显拉开了。
我想了想,身高这种东西比不了,我还是在别的地方努力吧。
所以我又参加了物理竞赛,这次我比上次学数学的时候更努力,而比赛结果也比上次更加入心,我拿了第二名,离我想要的第一又进了一步。
小南又参加了几个比赛,大小和范围我不清楚,但她这次又拿了第一,爸爸妈妈都很欣慰。
初二下期,期末前一段时间,我们要考体育。
我却因为感冒请了病假,养病在家。
虽说我知道这个考试躲不过,但是能拖一天算一天,大不了后面补考。
我本来体育就不好,每次考试都是擦边而过,没想到这次居然直接参加补考。
小南蹲我床前看着我,问:“姐,你不怕补考的时候就你一个,你反而紧张吗?”
紧张吗?我也不知道,如果说学习,我才不怕,但是只要有关体育,我好像就是个废材。
我自己也不确定,小南却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没事,我帮你!”
我当时大概是发烧烧昏了,居然没反应过来小南说什么。
结果考试那天,她进了我的房间,穿了我的校服,又扮成我平时的束发模样,大喇喇地就进了我的学校。
她连我考试的时间都摸好了,时间赶得刚刚好,老师一叫我的名字就她就奋力往前冲,那天的跑步,我有史以来拿了第一,体育老师很欣慰,拍拍“我”的肩膀,夸赞道:“不错,看来这学期有好好练。”
接下来的几个项目,“我”都考得不错。
就在小南要全身而退的时候,班上有个和我不对付的同学当即就发出质疑,说我平时连四百米跑起来喘的人,能拿第一,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小南据理力争,可她大概不知道我在初中的人缘关系,结果这一争,又暴露了几分,连老师看着都有些不对了,当即有人就去喊了我们班主任。
班主任围着我看了半天,一只手托着下巴,一面做着思考,“没错啊,这是我们班谢引北嘛。”
小南大概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一步,从刚开始的从容,到现在的隐隐紧张,让她表情和动作有些不自然,直到最后老师反应过来我是请了假的,怎么又回来参加考试了。
老师也拿不定注意,即使小南再紧张,都没松口。
直到有个老师不经意地说了句:“谢老师他们家好像是对双胞胎吧。”
老师这才打了个电话去我家确定,这事本就是瞒着家里人做的,连陆礼和关悟都不知道,我爸妈自然更不可能知晓。
但听了老师的叙述,我妈就知道小南干了什么,当即就说了我还在家的事实。
谎言就这么被戳穿,我的成绩被取消,甚至连补考的机会都没了。
我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太放心上。
因为那天,小南回来,第一次被我爸妈混合双打。
虽然我们都是女孩,虽然我家也不兴打孩子那套,但那套我妈还是用她做衣服的尺子打了小南几下。
我苍白着脸去抱她,像把她护在我身后,可实在没力气,不仅没帮上忙,反而让小南多挨了一下,但我嘴里还是说:“妈,别打小南,是我没做好榜样,而且这事她也是为了我,你要罚就连我一起罚吧!”
虽然我爸是个教授,但这次他并没拦着,心疼地等在一旁,看着我妈妈教育完我们才上前。
小南很犟,手臂都打红了,也没哭一下,倒是我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爸,你快帮小南看看,她还跳舞呢!”
我爸心疼得直摇头,但没反驳过我妈一句。
陆礼和关悟是后来才知道的。
陆礼靠着我的房门调侃小南,“可以哟,这么胆大妄为,六哥倒是小看你了。”
关悟则是心疼,看见小南的手臂就一直吹气,小南忍了好久的泪,终于在这刻迸发,抽抽搭搭道:“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我妈那么凶,我还不是心疼小北,你看她,生病生得脸都白了,她本来体育就不好,再让她去考试,还不如直接帮忙打120的电话来得直接点。”
这下陆礼才注意到我脸色不好,当即收了长腿过来探我的头,眉头也微微皱起,“怎么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