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礼貌而又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心中的怒骂,希望自己的话不至于引起雅克的反感,毕竟这孩子和凯文的关系确实不错:
“他在上一场比赛,并没有表现出他的更加出色的实力。”
雅克整张脸都开始扭曲起来,就好像他的牙齿神经裸露并且被叉子狠狠来了一下,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地情绪来了一个芭蕾大跳,而雪莉说:“去巴萨和多特都挺好的,是不是?”
雅克好像看到了雪莉浓密的毛发还有完美的牙齿——洁白而整齐——或许还有一股大蒜味,虽然雪莉一看就不是保加利亚人,不对,保加利亚天使。他的头顶上好像顶了一顶帽子,叫做“忧郁”的高脚帽,就像是真正的小喽啰那样,虽然懒散地听着教练的劝说,弗兰克虽然愚蠢,但似乎确实是一个好人,雅克这么想,可是他内心仍然阴郁极了,连绵不断的雨淅淅沥沥地浇灭了雅克心中的火焰。雅克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他小时候蹑手蹑脚潜行到他的小房间,畏畏缩缩敲他妹妹的们,问她吃不吃东西的时候,虽然总是没有回应,但是厨房里永远不会存放最后一点防风草汤。
“喂,雅克,别这么没精神嘛!你怎么了?你不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吗?”
“最高兴的?”
“这次,好像天使是真的降临在你身上了哦。”
天使早就在我头上了,蠢货,雅克仿佛只听得到自己心中的声音,当然,这些声音来自哪儿他从来不在乎,或许是十二指肠也有可能是阑尾,哪儿地方都不需要,所以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那些晦暗不明的胡思乱想已经像是泥土里的蚯蚓一样弯弯曲曲地在他的头脑中扭动,醒醒!就算是上帝听到他心中编唱的沙沙作响的自然之歌时都会感到无比痛苦,如果雅克把这些东西滔滔不绝地说出来,也只会引来人们诧异的目光:你究竟在想什么呢?要不然你去找个心理医生呢?
我应该去看看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只不过他估计不会了解足球到底是圆的还是椭圆,因为他是一个奥地利人——要不然我还是说他是德国人吧?
可我会变成什么样呢?雅克想,大着舌头说西班牙语吗?还是失败的一塌糊涂地说着难懂的德语?如果我现在去一趟维也纳,我能够得到一口地道的奥地利口音吗?就像希/特/勒?说不定我的语言会说的很好,只不过语法上不会特别完美,因为德语的语法就是很恶心人——谢天谢地,他还没有真正离开比利时,没有离开这个生硬、寡淡、倨傲的乡下小城市,真正能够让我离开的人暂时也没有出现,同样,再次感谢上帝!让我和那群混蛋们真正划清了关系。
当他微笑着想要对凯文·德布劳内宣布自己的决定的时候,这个头发粗硬的,白的透光的男孩儿抿着嘴:
“巴塞罗那比多特蒙德更加适合你,雅克,你根本不需要犹豫的,你有和那个球探约一场谈话吗?”
我的世界完蛋了。
雅克手里的番茄酱被压爆,甩了海盗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