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敬了他一杯酒:“天才都是这样的,阿森纳的博格坎普还不喜欢坐飞机呢,阿森纳花了大价钱,可是却几乎只买了他的岛内使用权。”
“如果再让雅克和爵士进我的办公室的话,我马上也要进医院,变得奄奄一息了,可是我还年青,我还身处壮年,老天,上次去体检的时候,我那位做医生的老朋友用那种看危急病人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十分遗憾地告诉你,我的健康状况直转急下,如果你再不好好进行修养,我恐怕就要给你纸让你写遗嘱了,’可是我才不到五十岁!于是我就开始找我的生病的来源,不难,甚至可以说很简单……我只是在家里休息了两个工作日,两天没有见到雅克,我就感觉到我的身体好了不少,我甚至可以重新喝一杯咖啡而不感到心悸,于是我又去上班,这次雅克带着他的吉他……还是贝斯的,我搞不懂,跟我请假说晚上要去排练节目,天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我居然就那么放他走了?”
亨利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问:“上个周三?”
“对,上个周三。”
“我还以为我们被金属摇滚袭击了呢!”
“你得感谢他!始作俑者后来表示自己并不欣赏这种狂躁的音乐,于是他们才从浓痰声转成披头士,我宁愿听披头士,这是咱们那个时代的时尚了。”
“凯文居然会和这样的孩子玩得来吗?我看过你带的比赛,凯文算是雅克成为前锋前,青训里面最突出的前锋苗子了,但是他看起来总很害羞,就算是进球了也不怎么庆祝,这孩子太腼腆了,今年才十四岁,对吧?”
“所以我才担心他呢,这种乖巧的,不用大人操心的孩子最容易和坏小子们混在一起,然后就学坏了,那次我看到雅克递给他一个易拉罐,我吓坏了,还以为他们在偷偷喝酒,然后我看到了可口可乐的标识,总的来说,我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也不算什么好事儿。”
好孩子和坏孩子之间的区别并不算太大,至少在雅克·迪吕波眼里是这样的。
甚至在世人的看法中,雅克绝对算得上是评价青少年的专业人士:想想吧,怎么可能有比高中老师更了解青少年心理的人呢?哪怕是所谓的教育学专家——他们甚至可能从来都没有去过一线课堂授课过,成天拿着自己的大部头念叨再念叨,写出一两篇看起来不错的论文,然后就可以在大学里教授教育心理学了。
雅克不觉得世界上有什么坏孩子,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没见过那种真正好的孩子:乖巧的?学习成绩好的?他都见过,可他也看到了这样的孩子遭遇过什么事,或者试图让别人遭遇过什么事,以至于他随遇而安,以至于他几乎完全忘记了现在自己的行为在“大人”眼中到底有多么出格。
——他也有可能意识到了。
“你在乎这个吗?你听到教练说什么了吗?”
他刚刚结束了一场不错的比赛,比赛的对手是布鲁日俱乐部的混球们,而雅克在这场比赛进了七个球,送他的对手喝了一瓶“七喜”汽水,即使那群混蛋们并不喜欢这个。
比起来他在这场比赛中展现出来的具有统治力的表现,德布劳内还是更加在乎教练弗兰克刚刚说的话:
“我刚刚听到了!教练对你说的!有球探看了这场比赛——多特蒙德,还有……”
“还有巴塞罗那,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