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丰的无人机撞翻酸梅汤,阿利利突然掏出个三星堆青铜面具U盘:"里头装着二食堂阿叔的变脸教学!"潘孔雀嘴上说着"封建糟粕",手却诚实地往手机里传文件。
夜市的霓虹把影子染成糖画色。阿利利举着兔头当导游旗:"前方左拐是张飞牛肉陷阱区!"潘孔雀跟糖油果子摊主对飙陕西话,最后捧着五折战利品骂骂咧咧:"迟早把钟楼搬来震你们!"
雅茹的汉服飘带缠住丰丰的无人机,两人在钵钵鸡香气里跳起探戈。我举着熊猫冰粉当和事佬,突然被阿利利塞进试衣间——她不知从哪搞来套电竞主题汉服,衣襟上绣满二进制情诗。
宿舍楼锁门前五分钟,我们瘫在银杏道长椅上。潘孔雀工装裤兜漏出半包琼海辣椒面,嘴上却硬:"给某个哭包防潮用的。"阿利利正往丰丰无人机贴"早生贵子"符,突然掏出个青铜树U盘:"里头有王嬢嬢蹄花汤秘方..."
路灯突然集体暗下,雅茹的珍珠项链映着潘文静的防蓝光镜片,在丰丰的无人机屏上折射出彩虹。我们同时摸到兜里多出的物件:我的贝壳手链、雅茹的防晒霜、丰丰的螺丝刀、潘孔雀的华清池门票——此刻都沾着相同的红油香。
当最后一片银杏坠入阿利利的熊猫发髻,楼管阿姨的怒吼惊起夜鸟。我们尖叫着冲进宿舍楼,潘孔雀的陕骂与阿利利的□□在楼道共鸣,奏响跨地域的青春协奏曲。而我的帆布鞋底,正粘着丰丰无人机掉落的"早生贵子"贴纸,在台阶上印出歪扭的预言。
开学时有多惬意,正式进入大学生涯后就有多悲催。电视剧里果然都是骗人的。每天背着砖头厚的书穿梭于教室图书馆食堂之间,时间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而且目测我们107后宫每个人小腿肚子都覆盖了薄薄一层肌肉。
“我真傻,‘上了大学就轻松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荒诞传言久久流传下来啊!关键我还信了!”视频里的雅茹鬼哭狼嚎,视频另一头的丰丰头都不抬得继续她的机械构建。我只能已“少听所谓过来人经验,好好应对当下的课题申请吧,我也得去查资料了。”结束今天的视频会议。
六点十分的闹钟响起时,我条件反射地伸手按掉,眼睛酸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上铺传来潘孔雀的哀嚎:"第五天了...我第五天在天亮前起床了..."
对床的阿利利已经机械地坐起身,长发乱蓬蓬地支棱着,活像只炸毛的孔雀——虽然我们宿舍已经有一只真正的"孔雀"了。
"七点精密电子器械原理,王教授的课。"我哑着嗓子提醒,"上周迟到的人都被记了平时分。"
这句话比任何闹钟都管用。潘孔雀一个鲤鱼打挺从上铺翻下来,差点踩到我正在充电的台灯。十五分钟后,我们三个像逃难一样冲出宿舍楼,朝着第一教学楼狂奔。
清晨的校园里,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大学生们披头散发、睡眼惺忪地奔向各个教学楼,只为了抢占一个能看清黑板的位置。我们107宿舍的策略是:潘孔雀腿长跑得快,负责冲锋陷阵;阿利利嗓门大,负责在人群中开路;而我则带着三个人的课本紧随其后。
"左边!左边还有三个位置!"阿利利的声音在嘈杂的走廊里格外突出。潘孔雀像橄榄球运动员一样挤开人群,我们终于抢到了倒数第二排的座位。
"又是这个角度,"我沮丧地看着黑板右侧被柱子挡住的部分,"王教授今天肯定又要站在死角讲课了。"
潘孔雀从包里掏出三袋豆浆:"至少抢到座位了。你们知道文学院三楼那个传说吗?上学期有两个学姐因为占座打架,一个把另一个的《文学理论》扔出窗外,正好砸中了路过的院长。"
阿利利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我现在完全理解她们。刚才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故意绊我,就为了抢我们前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