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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乐游长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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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齐霜道长已往宗里来了信,确认过平安,时秋的出行计划就此彻底失去紧迫感

左右妖庭的封印近来也没再恶化,金丝金大印的冶炼又尚需几日…时秋并没有催促,自己也想趁这几日将手头事务妥善移交完再出门

不过临泱之业务已稳稳当当走上正轨,步入缓速发展修生养息阶段,在任办事的也都是熟手了,少出岔子,只在安排今夏收徒大典时动了些脑筋

“呀,业务线规划总结做多了,要是没人提醒,我都快忘记我们临泱是个仙家门派了”

“就是哦,总觉得这些入宗新弟子都是来山上消费的”

“诶?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你是说,虽然小弟子不用消费,可新上任的便宜师傅们却不得不花钱,亲弟子也能算作两脚吞金兽,是这个道理吧?”

“那多安排一些初阶灵药法器,还有心法也得编得通俗些“

“总惦记那下沉市场一个个的羞是不羞?好好的水搅浑了干啥”

“就是因为是摊浑水,才需官方下场早一步占据生态位啊”

“那岂非是用刻板条规,抑制市场活力?也有不妥吧”

收徒大典的诸多细节工作聊完,堂下齐聚的众部头家随即展开了新一轮的头脑风暴,眼见越聊越深入

“散会了,你们都不走啊”,如此热切,她这个当掌门的多不好意思先撒腿

会上众人听而无闻,纷纷取消后续工作安排,打定了心,今日就要将下沉市场议题聊个通透

时掌门的沉默震耳欲聋,“敏感话题可避着点人聊啊…”

解决琐事,时秋寻了空时候去看望金龙,自从两山归来金龙便时常沉眠,听寓鼠来报,近来睡得是越发多,十日中清醒二三已属好时候

“前辈你这是怎么了?”,金龙蔫在原地,只眼珠子滚了滚再没动静,不似先前那精力充沛模样了

龙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金龙了,金丝金铸成的龙

时秋挂歉,融炼大印剩下的金丝金比预想还少些,能用来给金龙铸造躯体的原料稀少,两只巴掌就能捧全了,就跟当初宗里供着的那块宝贝疙瘩差不多。再加上耗损定型又筛了一道…

这巨型生物一旦迷你起来,许多原本赳赳威武的细节也就显得惹人怜爱

金龙现在就像那刚出生还没蜕皮的短角小蛇,周身晶莹脆嫩,只敢轻轻鼓胀了肚皮来呼吸,怕就怕一下用力狠了肚上那块露光的薄皮会骤然破损

难道真是缺斤少两的关系?总不见得是病了?设身处地想来,那么大条龙缩在这么小个身子,能气出病来倒也是有可能的

“前辈,龙前辈?醒了就说话,我看到你眼球在动了”,时秋拍她

一条龙须扬起,推拒一般撇开时秋的手,“你不总嫌我话多好好睡觉呢怎么又来吵吵,多聒噪一女人,是不是那小老鼠跟你这告状来了?看我不一口吞了祂!”

金龙砸吧牙齿,亢亢地响,每说一句话句尾都要啧上一口,起床气大得离谱。寓鼠大约知道不好惹早早躲得没影了

“都以为前辈你病了”,时秋打圆场道

金龙睨了空气一眼,“嗜睡也正常,神魂离了躯体就算不死也该脱层皮,原先我完全依附着金光活动还能好受些,不过现在么…看来大神娘娘是彻底属意于你,与我的交流也少了”

这话说得,好像金光真能说话似的

“你这什么眼神”,金龙不快

“那…”,时秋换了个问法,“这具金躯的住宿体验如何”

金丝金有降服浊流的功能,其重要性不言而喻,龙委屈是有些的不过也没有因此生了埋怨。

龙下意识呲了呲牙,鼻头收紧,心里话全现在了脸上——‘指头缝里漏下来这么点东西,倒还真有脸上门讨好话’

时秋还是头一次见到全然嫌弃,试图理解,又震惊疑惑的表情同时出现在金龙面上

“真要比较的话,还是你那人身子住起来舒服”,金龙曲脖而立揶揄道,“现在送我住住也不迟的”

指着人肉说你家住得舒服,现在换我进去住住…这话听起来就很地狱

时秋微笑婉拒,“道理你也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龙鼻里大气一出,“哼你这人就是小气吧啦的跟鸟王一个死样子,人模人样的日子多有意思了?”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搁这语境里头否定就是肯定

时秋了然,“前辈这么说倒是我做事不地道了,谁都可以吗?不然谁家挂白我也豁出去了,多少厚了脸皮上门替你问一句…”

“滚!你是不是故意讨我嫌来的…”,金龙上了火气话匣子一下被冲开,骂骂咧咧算一通,规矩自古又算一通,话停不下来讲全出了口倒还恢复几分精神

睚眦小忿,龙须飞扬

眼前这薄皮小长条一边讲话一边随着固定的节奏扭动肚皮,脑袋上的角细细弱弱的好不堪折

时秋还怕金龙晃得太快那对角要出事,至于具体说了些什么确实也不在意了,披了这个小模样说什么话都可爱得紧,厌不起来

凡所有相,皆属虚妄,人这种生物确实容易困执于相,才需时时警醒自己

另外想来金龙心也挺大,都住在条小泥鳅身上了,还能这般慷慨陈词。嗯,是条见棱见角的泥鳅,时秋心说

金龙灵光一闪瞪眼道,“好啊,你方才竟敢在心中辱我”

时秋:“…”,这怎么就不算读心呢

“凤主与你都忘本,算是彻底活成了人,可我没有,我生来是龙到死也该是条龙”,小金泥鳅梗住脖子,挺直了肚皮,指着人鼻子坚决骂道

三句话里两句定要提到死亡,具备如此不健康的生死观,生死不如常普天之下大约也只有遗留的神族如此了——伸手却无法企及的东西才会实实在在,毫无避讳地挂在嘴边

时秋不情不愿不喜接此话题,只打哈哈说,“你好歹是我的神族好前辈,哪会说死就死的”

龙闻言沉默下来,想到此处祂耗尽了气力,死亡的概念对于金龙来说是漫长的,温水炖煮下的某种消亡,大概远比人认知到的终结可怖

“就按照我说的你好生种那扶桑,浊流之事拜托你了。既然大神娘娘愿意全然信你,我也如是”

“困了,再睡一会”

金龙喃喃交代着,没等时秋应话就自顾团作一团,颌眼昏睡,任时秋再如何唤也没了动静

一道金色的薄雾又内而外拉开一道屏障笼住幼小的龙形,朦然坐雾,安素心息,金龙似安眠于永恒琥珀中,她体内的金光沉寂下去,不凝成实体不罢休般没完没了地下坠,压得时秋想撤开手

可是,培育扶桑树种此事啊,实在不太顺利

想种树就得先发芽,想发芽就得先将种子唤醒,要将种子唤醒就要按照金龙所传授的方法来——用纯粹之金破壳,用无根之温水浇灌,吹拂以倒流之风,照拂以至阳之火,要种在无法连接大地之土中

金龙交代的法子,实际与那种子袋上写的是一模一样,完全一头雾水…

种子先被金丝金破开外衣,用小簇凤火隔空热烘着,地心温水浇淋,安放浮空岛屿之上,整日吹着从山沟上来的风。精心照料十余日,‘嘭’的一下,种子终于被照顾成了米花

“不成了,救也救不回来,此乃大凶之相”,白雁随望气摇头,无奈的泪水从嘴角流出,“味道挺香“

鹿口中似有宇宙,时秋捧着这颗珍贵米花,急急掉头飞似地往药谷跑

青耕利用天赋与木本进行了一番深切交流,抱憾道:“这就死透了”

死龙啊,关键指导偏就不说明白些,时秋暗暗骂道

青耕在地底找到的扶桑树种一共三颗,捏着两颗种子以及一颗温热的米花,时秋望洋兴叹…顺便在余下的日子里四处翻阅典籍,各大人宗的,山中妖族的,只不过皆无所获。不过也正常,传说之树,传说中的故事,向来也只有昂霄耸壑那部分才可流传,扎根岩地之艰又有谁人知?

直到金丝金的大印铸成,时秋才不得已从书海中回魂

“容师兄?到时候出门了”,从地心收完物件回到自家小岛,时秋朝天喊了一声

神奇不过她容师兄,此人同时具备了难以寻觅与无处不在的两大相对特质,虽不知其中什么原理,但摇起人来根本不必费什么纸鹤,大大的方便

果不多久,快心遂意容可舒出现了,身后还回来牵了两条小犬

“孔玄说什么没有?”,时秋眼皮大跳,这俩都是孔玄身边助理事务的一朝撤走…雀之哀嚎如犹在耳

“一个向导,一个探路,一路上方便些,而且啊犬族只幼时最可爱了”,他指着角华与小从一定要出差带上,时秋不松口,容可舒也不依

直到她容师兄神秘叨叨来了句,“更换封印时可帮大忙,且事关大局孔玄挺乐意的”,时秋才勉强松口

交代完宗内一应事务,再入十万大山的心情是全然爽朗。虽说山中浊气云团依旧,却再无紧张之感

残枝枯木,涸辙之溪,皆成林籁泉韵意趣浓

地崩山摧,云遮雾障,眼中却只见层峦叠翠之影

容可舒坐在飞船中,悠悠呷了口茶汤笃定道,“换上新印,重设封印,待浊云褪去,十万大山又可身披青绿繁荣历年”

所谓久居樊笼返自然,原来出门放风真的令人心生豁达

抵达妖庭旧址,步入琼楼玉宇,检查浊潭封印,凡事按部就班地展开——先是金光镇压封印破碎,凤火烧却遗漏之处,再以旧换新安上新印。容可舒随手将旧印上浊气残余灼烧殆尽,时秋又以金光包裹,存入山水画轴中以待后续。待新至镇物与封印融为一体,时秋挥手执笔,描摹修补升级封印法阵

这分明是她第一次到访妖庭,分明是第一次直面浊潭,也是第一次接触封印阵法,一切却手熟得很,好像事先已演练过无数回

轰的一声,大地在鸣叫

浊潭深处如有实质的浓稠闷响着嘶吼着,挣扎探出来身来,火光以最快的速度包裹了它——像一头被竹条横穿夹上火烤的野兽,又烫又痛在高温下做出垂死时最无谓的挣扎

那些不得释放的灵魂声嘶力竭地叫着,吼着,质问着,被后来居上黑色岩浆无情消化,成为一道道触手从大地浓疮中涌出,浪啸般攻击四方封印

阵术辉芒,熠熠金光,以及炎炎烈火交相呼应结成屏障,混沌的浊气触手受压炸开,化作一层浓稠黑血挂在封印内壁上,一触即融,液化见雾,浊潭复归宁静,唯有四方大印金光耀目

一代封印,大功告成

时秋浅浅望着这口直通地底的黑色潭水,它代表着这方乾坤天地间最残忍的苦难,是渴水者永远咽不下去的那口水,是饥饿者面前吊着的那块烂肉,是被时代的雪花压死的灵魂

她零碎的神魂,他不灭的身躯全部散落这片黑水之下,预想中的愤懑并未压倒理智,相反时秋只觉灵台一片清明,也许经年累世已然冲淡了她应有的情绪

而它,也平静得出奇,很难想象一切祸乱皆此而发…

“回吧”,她容师兄语带疲惫

相较于二人的疲惫,玉楼中传来阵阵爽朗犬吠,办大事前时秋还是担心浊气害到二位小犬,于是将小从角华被安置妖庭正殿玉楼之内。现在这狗叫声一会东一会西的,显然两个小的也不安分,正在殿内四处探险,一边观光,一边找洞钻

时秋累得拈酸:“你将角华小从祂们带出宗来,究竟是帮了哪处忙了”

容可舒将手一摊,理所当然,“帮了呀,向你我提供不少情绪价值”

时秋:“…”,还是那句老话,开心就好

一桩大事即了,接下来的行程也就便宜起来,一路北走直达疏星书院即可

“不行”,他与他的狗一律表示反对,“来都来了,不四处逛逛多可惜?”

遇事不反对一下,这人就不姓容了,时秋澹然,“请陈述你的理由”

容师兄:“可听说过寻常人家庆祝新婚,会四处游玩个把月来讨个好丰衣足食口彩,如何都不似你这般急的”

“哦?这我倒是头一回听说,寻常人家不善术法,车马劳顿之下一两个月的时间也去不了多远的地方,况人多事农务,一年田头庄稼若荒废上两三月,因无人看管而凋敝,那新婚第二年岂不就要一起挨饿了?”

容姓男子将脸一跨,“我说有就是有”,并推出两条幼犬来,角华在旁点头如捣蒜,小从望着近在咫尺的大好河山想遛想玩想放纵,想得眼眶湿润

怪不得硬要带上这俩拖油瓶呢…

时秋心软,“好好…想去哪玩就直说吧”

花尽谷雨收,春夏之交日和风暖

钻入十万大山深处探秘境,入火国,绕道木当右岸拜访天极山,途径月碑洞,不请自去入鬼城,见西北红海盛景,再往北上途径中州最大草原,野水晴沙,辽阔苍茫,万马奔腾天地惊

上天入海,游山玩水,犹嫌不够

两个小的直呼光看风景不过瘾,要去能花小钱钱的地方,于是一行又绕了一路,顺便拜访龙中山脉,见识奉鸣蜀山之人文

如此这般在中州地界上来来回回,待抵达疏星时候,出行已旬余

“你确定是这”

平原天低,极北地域气候稍寒,放眼是梆硬的冻土与聚丛成片的云杉乔松,针叶木本在不间断的冷风中报团取暖,树下忍冬灌木不识天暖,不追日光,缩紧了一团将花全数开在背风口

夏木犹如此,很难想象这片平原的冬天会是怎样一番风景

时秋顶风站在一处开阔地,面前无他,只几座正风化的矮房。不想疏星书院的疏字,竟是稀疏的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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