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姜雀喃喃,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清楚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他望着萧鹤生目光很复杂,被深深触动的同时充满疑惑不解,他没有刻意欺瞒自己,瞧见萧鹤生为他动情、为他一再退让他很开心得意。
一旦萧鹤生为他赌上身家性命,姜雀就觉得这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们之间可以是暧昧的试探与拉扯,各凭本事逼对方卸下防备坦露几丝真心,却决不能像这样毫无保留。
此刻世界颠倒,一定是末日来临了,萧鹤生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说出这样无所顾忌的话。
萧鹤生看清他颤动的双唇,猜得到他想说什么,“姜雀,我什么都不怕,你也别怕。”他望向他的略含笑意的眼神中充满郑重。
姜雀下意识想要从酒店房间逃出去,眼前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他肯定他的未来会因为他失控的一塌糊涂。可偏偏姜雀就钉他身边,浑身僵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答应或拒绝,姜雀什么也做不到,他短短的二十年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冒险等着他参与。
“姜雀,哪怕你想游戏人间,于情于理,同样没有任何拒绝我的理由。”萧鹤生听不见他回答,循循善诱道,“论家世外在,我不输任何人;论感情,你要是不喜欢我恐怕早就开口拒绝。唯有年龄差距我无力改变,但我们就是这样遇见且发生了。”
萧鹤生已经将自己放在了极卑微的位置上,只差低声下气地恳求姜雀与他试一试,再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萧鹤生:“你还担心什么,告诉我,我来解决。”
姜雀无声摇头,他知道萧鹤生已经做的够多了,远超出他的预料。这一晚世界变得梦幻迷离,姜雀像陷入眩晕的梦境,他头昏脑涨,像一次醉酒、一场高热,脑袋停止思考,唯有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清清楚楚的倒映在他的眼眸里。
“你,得给我点时间想想……”姜雀低低道。
他不敢答应,又无法拒绝,他害怕和萧鹤生认真交往,又难以抑制地期待着。
“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追求者了。”萧鹤生轻轻抚摸他的左脸,“姜雀,你要好好看着我,不许躲着我,更不许消失。”
姜雀静静望着他,眼神闪烁。
姜雀要去前台新开一间房,不是赶萧鹤生走,而是碍于对方的伤势想着该给他留够充足的休养空间,萧鹤生却不要,他挡在姜雀面前,“让我留下吧,我这么远赶来是为了见谁,你又要装作不知道?”
“不是……”姜雀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打断。
萧鹤生轻笑,“好姜雀,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别赶我。”
他彻底缴械投降,无所顾忌地向姜雀坦露真心,他只想让这个心硬的人多为他流连几分。
姜雀抿唇,改变了主意,“我去多要一床被子来。”
这一夜萧鹤生有惊无险地在姜雀身边留下来,睡前他握住姜雀的手腕轻轻一吻,“做个好梦。”
他们两个人的心前所未有地接近,肢体接触却退回安全范围,萧鹤生的克制让姜雀感到一丝安全。他总会不合时宜地在萧鹤生身上感到心安。
姜雀心中藏着事睡不踏实,凌晨对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醒来,注意到身边人的呼吸有些粗重。
他爬坐起来去摸萧鹤生的额头,接触到掌心的温度明显比正常体温要高一些。
姜雀手掌尚未抽离,一只大手已经盖了上来。
萧鹤生握住他的手拉下来,“怎么醒了?”
“你在发烧。”姜雀说。
黑暗中只剩萧鹤生的低笑,他笑够了才说,“放心,这是正常的,睡一觉就好了。小伤,我没那么脆弱。”
奇怪的,姜雀分明看不清,却知道萧鹤生一定在盯着他看。
见他不动弹,萧鹤生攥着他的手放在胸前,“真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还没跟我点头,我多不甘心,不会拿自己跟你开玩笑。”
黑暗中两人低语,一个垂头一个昂头,距离亲密像在说什么暧昧的情话,萧鹤生始终握着姜雀的手没松开。
萧鹤生心底强烈地想要吻上跪坐在他身旁的姜雀,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他看不清任何,只能捕捉到一个大致的轮廓,此刻的冲动与他那些难以明言的癖好也毫不沾边,他跳动的心脏知道这个关心担忧着他的人有多可爱。
他想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