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玉这下是真的慌了,他不知道原来萧鹤生都知道!萧鹤生来找他只是为了将事情理顺。
“萧大哥,你问这些是想做什么呢?”陆明玉心虚地问。
萧鹤生有一瞬间的停顿,是的,他完全可以不理会的,任凭他们如何闹,姜雀还待在他身边就好。
“姜度的事,是你做的过分了。”萧鹤生说。
陆明玉激动地瞪着眼睛,“我过分?!你怎么不提他对我做了什么,我本来、我们本来不是这样的!”
他不该这样狼狈地在一个雨夜遭受萧鹤生的拷问,萧卫东言行之间已经默许了他一直留在萧家,而萧鹤生与姜雀到现在根本不该相识!他的一切都被姜雀毁了!
陆明玉恶毒地重复,“萧大哥,姜雀压根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
听起来像是单纯的争风吃醋,但萧鹤生心中早有疑问,“我与姜雀相识,比你到萧家更早。”这也是萧鹤生想不通的原因,越是了解,他就越觉得时间线混乱。姜雀与陆明玉之间的纠葛有因有果,却是因果倒错。
一句话碰到了陆明玉的逆鳞,他大喊,“不是这样的!”梦里姜雀到死也没能与萧鹤生认识,两人唯一的交集是墓碑前的那束花,姜雀是个小偷,靠着跟他一样的能力把他的未来彻底偷走了!
萧鹤生语气冷了些,耐心即将告罄,“把话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明玉却转而提起不相干的别的,他眼中满是期待,“萧大哥,伯父很喜欢我,他希望我能一直留下来。”他是萧卫东唯一认可的能与萧鹤生步入婚姻的人。
萧鹤生听得懂他的痴心妄想,绝情地狠狠掐灭了他的希望,“在他去世前你确实可以留下,这勉强算我为人子对他的临终关怀之一,其他的你不要肖想。他要是管得了我,我们的父子关系怎么会这么冷淡。”
互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萧鹤生乐意维持一下他们的“父子亲情”,但当他不想干一件事时,就是另一种情况了。他是两个家族联姻精心打造的继承人,他强大且优秀,他的出生与成长并不依靠亲情的浇灌。
在同龄人探求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还是哪个家族的继承人时,萧鹤生早已跳过了这种身份对抗的困扰,他很自然地适应了这种残忍冷酷的游戏规则,他知道自己是为继承某种权利而出生的,亲情对他和他的家庭来说并不十分重要。
他的冷漠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出色,鼓动着他的父母抛开所有的伪装抛下他去快活,毕竟唯一的观众都不在乎这场演出,演技拙劣的父母更觉得枯燥浪费,萧鹤生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陆明玉对这种怪异的亲子关系并非没有察觉,毕竟萧鹤生的看望规律的像是电脑程序,但他仍然沉溺于梦中的幻象,他站着挡在萧鹤生前方,攥紧拳头争辩,“你说错了!如果你不认识姜雀,你就能看见我,我们……”
“恋爱交往、结婚?”萧鹤生眉心微蹙,明明是顺着对方说话,唇角微不足道的笑意全是冰冷的嘲笑,“陆明玉,看来你很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与你母亲倒是很像,不自量力做白日梦。”
陆明玉情绪被打断,他难以置信地后撤一步,“你说什么?”
萧鹤生说:“是你不知道,还是你把自己也骗了?萧卫东去野外怎么可能没有医生随行,什么‘救命恩人’不过是遮羞布,如果不是她动了怂恿萧卫东离婚的心思被人赶走,也不会甘心和一个普通人生下你。”
事情发生时萧鹤生还年幼,萧卫东抱着侥幸心理让他去找当年情妇的儿子怀念过去,没人揭穿不代表无人知晓,萧鹤生自认已经给这两人留足了体面。
陆明玉跌坐在床上,攥着衣领狼狈地大口大口喘气,萧鹤生口中的过去他确实不清楚,萧卫东言辞间对他母亲多有怀念,他确实起过疑心,但只要不追究就不用面对那样不光彩的过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和姜雀曾经发生过什么?”萧鹤生一如既往的冰冷。
陆明玉敏感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看来他与萧鹤生这辈子已经绝无可能,他愤怒地盯着萧鹤生,渐渐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变成大笑,整个人笑倒在床上脸颊涨红,“萧鹤生,抛下我你会有报应的,你以为姜雀会感谢你吗?不会的,在他眼中你和我一样是个笑话,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姜雀肯跟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萧鹤生起身上前,揪着陆明玉的衣领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你和姜雀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怎么会提前知道萧家在找你?”
脖颈被衣衫勒住,陆明玉偏头咳嗽几声,锁骨前不断收紧的力道告诉他萧鹤生很在意他的答案。他要报复萧鹤生,他要狠狠刺痛他!
陆明玉握住萧鹤生的手背,表情癫狂,“姜雀说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他知道我和萧家的纠葛,先下手为强把你勾引过去。你替他还钱铺路,现在这样偏袒他又有几分真心?可惜在姜雀眼中你也只是报复我的工具人,怎么样这个真相你满不满意,你这么傲慢的人是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玩弄?你是萧鹤生还是阿猫阿狗,在姜雀眼中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