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文楷是生气的，他气姜雀不领情、不理智、和他算的清清楚楚。

所有的情绪遇见的是姜雀的铁石心肠，姜雀想了想说：“好，这部电影不会亏的，以后你爸那边也交得了差。”

阚文楷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他和姜雀谈感情，对方跟他算投资回报，叫他如何能心平气和。

他气笑，挂电话前说：“姜雀，你真是好样的。”叫人爱恨不能，独自气闷的很。

姜雀无言。

晚上下起了大暴雨，剧组从户外转为棚拍，早早就收工了。酒店里，夜半姜雀站在窗边听惊雷，他与黑色融为一体，没有丝毫睡意，从姜度意欲跳楼那天就是如此，他好像也站在了天台边缘，睡眠开始时好时坏。

快点结束吧，他的噩梦。

萧家。

萧鹤生难得回来一趟，谁都没得到消息，整栋宅子黑漆漆的，连佣人也下班了。他此次回来不是来看望萧卫东的，于是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往一楼唯一亮着光的房间走去。

他在门外一步之遥站定，隐隐听见房间内有人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房内，陆明玉被逼走投无路，绕床踱步了无数个来回，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双眼通红，“我们之前说的不是这样的，凭什么我做了事你不给钱？那个谁明明住院了！”

“我可没说只要他住院我就埋单，万一以后他又在我眼前晃，那我这钱岂不是白花了？”叶楠暗含笑意的声线无比冷酷。

陆明玉冷笑，“一百万你就想买凶杀人？简直是做梦！”

叶楠慢条斯理，“冷静点，我可没提过这样残忍的要求。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他明明就站在楼顶，只差那么一点，‘砰’一声全没了，你就能拥有一切。可惜你不争气，抢男人抢不过姜雀，害人还被他救回来，这都是你自己的问题，怨不得我。”

陆明玉咬着下唇，生硬地说：“那你还帮不帮我？除了我谁还肯当你杀人的棋子。”

叶楠：“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

背后传来敲门声，陆明玉回头的瞬间房门已经从外面推开，任他如何也想不到来的人会是萧鹤生。陆明玉慌张地将电话挂断，心虚中猜测对方听没听清他刚刚在房间里说的话，一边将手机藏进枕头下，之后他才感到终于安全。

“萧大哥，你回来了。”陆明玉强装出很欣喜的模样上前，“外面还在下雨吧，衣服湿了。”他伸手要伺候萧鹤生将带着潮湿气味的大衣脱下。

萧鹤生挡开他的手，扫一眼房间里的椅子，“方便的话，我有些事想问你。”

“啊、好。”陆明玉请萧鹤生坐下，“什么事？”

萧鹤生双腿交叠，很不迂回地说：“你和姜雀是怎么回事。”

陆明玉当下愣住，任他如何也想不到萧鹤生会当面来问他这件事，没有任何铺垫，是此次雨夜他来找他的唯一目的。

“我和他，没什么……”陆明玉结结巴巴下意识想要掩盖，毕竟他如何能坦白呢，告诉萧鹤生他有多恋慕虚荣，于是将姜雀视作眼中钉。

萧鹤生不怒自威，“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一些事，想听听你的说法，现在还要瞒着我，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陆明玉张张嘴巴，没有继续否认，他眼珠子转了两个来回，心一横，“娱乐圈竞争激烈，我与姜雀又撞了几次资源，彼此不对付也是应该的。倒是萧大哥，你为他来找我的麻烦，是他跟你说了什么？我都可以解释的。”

他说了一半藏了一半，如果萧鹤生不曾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异常，很容易就会被骗过去。但萧鹤生此次来就是问剩下的那一半究竟是什么，不会被这样的说法糊弄。

“你与姜雀撞资源，都是你和他刻意为之，在这之前呢，你们在争什么？”萧鹤生提问尖锐，他很肯定，“你先让你的好朋友代为捉弄他，自己一开始并未露面，前不久又想刺激姜度跳楼，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