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带着三十万大军一路胜仗,安南几乎亡国。
但,安敬之不知所踪。
硕玄帝龙千山不依不饶:“朕不管安敬之是不是安南国皇族,只要他做了我国朝将军,就得听军令。如今他是叛臣,必杀之。”
文璃听到这旨意,有些心灰意冷,他回到念青观。
韦谚见到文璃就说:“紫鸢前几天说近期有灾星上门,他要在墓道躲一躲,原来是你回来了。你刚才进来看到他了吗?”
文璃垂头丧气,摇摇头。
青玄从头顶落下来,“是安敬之出事了?”
文璃红了眼边,险些掉下眼泪。
圣主青玄、妖兽墨云、树精韦谚在屋内听文璃讲完这几个月安南那边惨烈的战事。
青玄说:“既然安南已经投降,龙千山何苦不依不饶。”
墨云鄙夷:“龙千山不是为了征服安南,而是他觉得文璃把安敬之藏了起来。他要逼文璃交出安敬之。”
韦谚问:“为什么?这个安敬之对他来说这么重要?”
青玄说:“安敬之对龙千山来说不重要,可是对文璃很重要。龙千山要用这件事来证明文璃对他的忠诚。”
韦谚怒道:“愚蠢!愚蠢的人类!”
墨云说:“文璃这次交出安敬之,龙千山以后就再也不会怀疑文璃了吗?”
青玄说:“安敬之不是问题的关键。终究,他们还是惧怕,惧怕你的妖力,惧怕你万一有一丝丝反心,他的皇位甚至性命就不保。”
文璃说:“我这就去跟龙千山说,这国师我不当了。”
青玄阻拦:“不妥。你此时说,就更像是畏罪潜逃。”
文璃叹气,“那我到底如何?”
青玄说:“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几个人正说着话,只觉得结界被外力冲破,念青观上方一个蓝色大阵落下来。
众人忙出来查看,阵法上方竟然是神渊。
神渊头发已经恢复了黑色,眼瞳也不是以前的蓝,而是黑色。
文璃惊喜:“神渊,你头发和眼瞳恢复了?”
神渊不答,随着她脚下阵法逐渐变大,神渊头发飞起又变成了全蓝,眼瞳比以前还要浅的翠色。
文璃喊道:“神渊,你搞什么?下来!”
神渊大喝一声:“紫鸢!你给我出来!”
文璃以为她闹脾气,说道:“你当初要死在这里,不算紫鸢出卖你,是我猜到的。”
神渊低头看着文璃,“师父,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到底怎么了?”
阵法慢慢下落,已经碰到正殿顶,正殿正在被压垮。
那里面是当年青玄在修罗道渡劫时,龙千山为了让青玄受到更多供奉增加法力,塑的二丈多高的金像……
一阵蓝色火焰飞过去,神渊水盾挡住。水盾不断蒸腾,却又不断变得更大更厚。
青玄说:“竟敢毁我大殿!”
文璃看着空中一水一火打得不可开交,喊道:“青玄,莫伤她,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们先下来说清楚。”
神渊说:“我不想与你们为敌,交出紫鸢,我即刻就走。”
文璃问:“紫鸢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
神渊说:“他是我杀父仇人!也正是因为他杀了我父亲,我母亲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文璃说:“什么?怎么可能。”
韦谚也已从屋里出来,伸出双手,藤条树枝纷纷从他手中长出,撑住正在垮塌的大殿。
文璃看着他,问道:“紫鸢又闯什么祸了?”
韦谚摇摇头,喊道:“神渊,你先下来,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把事情说清楚,紫鸢若有错……”
神渊喊:“有错又怎样?你肯把他交给我?”
韦谚说:“若是真的,我性命给你,千年修为也给你!”
墨云正要出手,文璃怕他伤了神渊,先出手,道:“我来。”
文璃伸手,困仙阵形成一个大网,突然消失,旋即又突然出现在神渊头顶身前身后脚下,无从躲避,神渊被罩在网中。
神渊被阵法束缚住手脚,摔倒地上:“师父,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文璃走过去蹲下,扶她坐好,“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文璃送神渊去见法极。
在泰山府君的山洞牢房里,四姑姑法极面壁盘坐,闭目不语。
文璃说:“我已问过府君,她已持了不言戒,有生之年不会再张口说话,否则脖子上的不言咒枷会活活将她勒死。恐怕再也无法对你说什么了。”
神渊看了看法极脖子上一圈黑色的咒语,说道:“我无须她说话。免得她用言语混淆是非黑白。”
文璃问:“那你要如何询问你父亲的事情?”
神渊说:“师父还记得我用拘灵阵改的那个阵法,可以轮转记忆。我可以直接看她记忆。一个人的记忆总不会撒谎了吧?”
文璃点点头,“行,我还要赶往安南。你自己留在这里,看过记忆就回神宗去。”
“好。”
神渊在牢房外面盘坐下来,在法极身下起了阵法。探查她记忆。
年轻时的法极拜在临阑梦母亲的门下,成了临阑梦的师妹。
临阑梦活泼,法极沉稳。临阑梦像孙猴子能把天捅个窟窿,法极就像女娲在她身后炼石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