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第一个从天而降的男生,手持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木棍,直愣愣的朝着琴酒的胸口击打过去。
而在他的背后,一名身材娇小的女生手腕一翻,从袖口下面掏出了好几包药粉,垂直砸在了他们附近的地板上,扬起了一大股白色的浓烟。
身体快过大脑的反应,瞬间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安室透警觉的盯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同时也在思考着自己此时应该做些什么。
比他反应更快的是琴酒。高高的银白色马尾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与此同时,沙包大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了最先落地的那名男生的胸口直接把人打飞五米开外撞在墙壁上,扬起了一阵墙灰。而面对女性,琴酒也没有任何的收手,抬起脚长腿一迈,随后整个身子呈现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扬起的脚背踹在女性柔软的腹部,让她和前面那个被他打飞出去的男生一起叠成罗汉。
但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一般的正常人看到琴酒这样出手干脆利落、丝毫不怜香惜玉的行为,多多少少会有些顾忌和害怕,从而下意识的避开他。但是从接下来的发展中,安室透愕然的看到了不少于两位数的年轻学生们前仆后继,每个人带着兴奋而又跃跃欲试的冲动扑向琴酒,有的能坚持一两个回合,有的连一个回合都没有办法坚持下来,但最后都会被琴酒打飞到不远处,变成了叠罗汉的结局。
“我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都拿不下终极目标!兄弟们都给我冲啊!”就算前面有这么多同伴的惨状作为先例,后面的人却依旧没有退缩的意思,喊着响亮的口号继续向前猛冲。
但明明是占据上方的琴酒,却出现了忍耐烦躁的负面情绪,甚至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格外的狰狞,额角暴起青筋,出手也更加狠毒,招招式式都朝着人类身体薄弱的地点打去。
在一片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出手揪住了琴酒扬起的一缕发丝,直接拔了好长一根头发下来,拽在手心兴奋尖叫,“我拿到目标的头发了!我的学分有了!我不会被延毕了!啊啊啊啊啊啊!”
肉眼可见的在这一句话出现以后,不管是学生一方,还是琴酒一方,气氛都变得格外沉重、格外压抑。
之前还能活动的学生们两眼突然冒出红光,纷纷用那一双恐怖的眼睛锁定了刚刚说出这段话的人,脸上开始出现了渴望和贪婪的表情,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夸张的幅度,“该死的,到底谁拿到了东西!给我把他交出来!给我把学分交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而另一边的琴酒嘛,像是被这句话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直接启动了无双模式。
只见他半张脸都仿佛隐藏在黑暗之中,抬起脚直接把面前的三个人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大力踹开拍,眼睛牢牢锁定了那个穿着他发丝的学生,整个人犹如穿梭的利箭一般,突然闪现在他的面前,有力的大手按住对方的脑袋,猛地提起来让对方和他对视,“你小子,活够了是吧?”
在同行人敬畏的眼神中,这个被提着脑袋的男生艰难的举起手,身残志坚的比划出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安室透欲言又止,怎么说呢,一方面是这个画面真的很诡异,从这些学生的话里面不难看出,琴酒就是他们某个课程的结课目标,甚至只要拔掉对方的一根头发都算过关,这对于他来讲实在是太过难以联想的事情;但另一方面吧,他看着这个画面又觉得琴酒挺惨的,被几十个人车轮战,还得保护好自己的头发,甚至还没有办法威胁到这群叛逆期的小崽子,属实是让人头疼。
不过嘛,一想到这个画面的主人公是琴酒不是自己,安室透又突然觉得能够接受了。他现在唯一比较疑惑的是,是什么让琴酒耐得住性子,没有直接开枪把这群人全部灭口。
但很快,这群学生马上给了他答案。
这就后排两个缩在一起的学生突然开始嘀嘀咕咕,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他听得非常清楚。
“你说这一次能够有人从黑泽先生的手上竖着回去吗?”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瘦小的男生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要是让教官知道我们今天又来了个全军覆没,估计又要被打医院最疼的那个针了。”
“你知足吧,想当初黑泽老师第一次成为试炼题目的时候,隔壁班的那群精英可是直接躺进了ICU抢救了好几天呢。”
“黑泽老师也没有那么狠吧…我看他至少还是能给我们喘口气的机会。”
“那是因为教官他们跟黑泽老师说,如果再下这么狠的手的话,就要惩罚他用化猫药剂变成小猫被狠狠rua了。”
“……我突然觉得黑泽老师也挺不容易的。”
安室透也沉默了,他突然觉得琴酒在这里混的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