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梅林的名义,汉娜,你是一个女巫!用魔杖对付它呀!”
桌子抖动着,朝汉娜伸出一条腿,她急忙跑到了一边。
“我做不到,”汉娜带着哭腔说。“它把我的魔杖撞掉了。金妮,做点什么!”
“天哪!”金妮嘟囔道,大步走向那张桌子。它只是一张桌子!
但她还没来得及举起魔杖,那张似乎能感知到敌人桌子就转向了她。它朝金妮的方向做了个完美的后空翻,然后来了个回旋踢。她差点没能及时躲开。
她拼命地评估着目前的情况(该死!你要对一张像个疯狂武术家的桌子施什么咒语?),桌子警惕地绕着她转圈,总是保持有碎木瓦砾隔在他们之间,让她无法对它施咒。
它突然冲向门口,金妮试图用昏迷咒拦住它。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只是假动作,等她转过身时,它又开始攻击汉娜了,汉娜又像个狺女一样尖叫起来,缩在了讲台附近。
金妮对它发射了一道昏迷咒,但又射偏了;她的咒语击中了一堆瓦砾灰泥,掀起一片灰尘。
金妮咳嗽着,眯起眼睛想看清目前的情况。汉娜还在尖叫,一方面这是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桌子还没有对她造成严重伤害,但另一方面也是件坏事,因为这意味着金妮还得听她的尖叫声。
“喂!发生了什么?”门口有个声音叫道。金妮仍然举着魔杖,转身看了过去。在沉降的灰尘中,她认出了纳威·隆巴顿和——倒透了霉——马尔福。说话的人是纳威。
“是麦格的桌子,”金妮叫道。“它把汉娜逼得走投无路了。我在灰尘里看不到它。”
“韦斯莱,是你吗?”马尔福说。“我早该猜到,出了什么问题时,你肯定在附近。”
“哦,德拉科,救命!”汉娜在尘土飞扬的教室深处喊道。
金妮真希望他们俩能离得近点,让她能把他们的脑袋像椰子似的撞到一起,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汉娜又叫了起来,这次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尖利了。
“啊啊啊啊!”
金妮急忙跑向教室前面。“怎么了,汉娜?说话!”她急切地叫道。
“噢,它用什么东西打了我的脑袋!”汉娜惨叫道。“哦,天哪!它粘住了我的头发!我觉得是吃过的口香糖!”赫奇帕奇痛苦的尖叫变成了厌恶的声音。
“喀耳刻啊!”纳威叫道。他喊出一道咒语,教室里的白色灰尘立刻旋转起来,最后在地板上堆成了完美的圆锥体。金妮又能看见了。
“桌子在哪儿?”马尔福问。金妮看了看周围。除了疯狂抓着头发的汉娜,没有其他活物。
“啊,你们左边——那四张桌子,”金妮说,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些桌子,“之前那里只有三张。”
“是哪张?”纳威问。金妮耸了耸肩。它们看起来都一个样。
“好吧,”马尔福坏笑着说,“我们把它们四个都炸掉,然后今天就收工吧。”他举起魔杖好像要动手,突然间,离门最近的那张桌子动了起来,用四条细长的木腿咔哒咔哒地跑进了走廊里。纳威和马尔福追了上去。
*
尽管他们没能抓住那张神出鬼没、擅离职守的桌子,但纳威和马尔福在晚上休息时成了拉文克劳休息室里的英雄。这是马尔福第一次在休息时加入大家,在所有人的关注下,他的自我孤立似乎完全被遗忘了。大家都热切地听着两个人讲述他们听到呼救声后从北面城垛冲向算数占卜课教室的故事,讲到第三遍时,故事已经被美化得过了头,金妮听到自己被描述为“一团颤抖的红发和雀斑,紧紧抓着祈祷得到救援的汉娜”。她恶狠狠地瞪向马尔福,但似乎只让他更加夸大其词了。
当然,汉娜挽着马尔福的胳膊,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证实了他说的每句话。
“哦,德拉科,”她夸张地叹了口气。“有你在,我感觉安全多了。”
金妮把手指伸进喉咙里,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这个傻乎乎的赫奇帕奇头发上还粘着口香糖时,对马尔福可没那么着迷。男孩们去追桌子时,金妮拖着她去找庞弗雷夫人,她一路上都在烦人地尖叫。讽刺的是,庞弗雷夫人用来去掉汉娜头发上的口香糖的溶剂正是她用来处理砂浆的。
金妮闷闷不乐地想着那些过分在乎外表的女孩们,没有发觉马尔福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还在等你感谢我,韦斯莱。”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金妮强忍着颤抖转向他。
“真的吗?”她回答。“可别屏住呼吸。等等——屏住。屏住呼吸。那样就能轻松地摆脱你了。”
马尔福笑了起来。“你确定你想摆脱我?这些天里我救了你三次。如果没有我,你明天该怎么办?”
“你明天要从什么手里救下我?倒刺?系错的鞋带?一点水和最厉害的武器是嚼过的口香糖的桌子根本不需要你去救。”金妮不耐烦地回答。“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感激你,就应该让我去追桌子,把我从艾博的号叫中拯救出来。”
“号叫?”
“这是一个动词。意思是制造出艾博发出的那种可怕声音。”
马尔福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他说。“我只是没想到韦斯莱能负担得起这么丰富的词汇量。”
“没劲,马尔福。你需要找点新素材了。另外,辅音是免费的:我只需要付元音的钱。”金妮暗自笑了笑,想起了在父亲工作棚里的麻瓜电视上看过的美国游戏节目。
马尔福茫然地看着她,让她笑的更厉害了。
“有一个词很适合你,”金妮继续说道。“‘烦人’。我每次想到你,它都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马尔福露出得意的笑容,又靠近了她,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和脖子上。“我相信你会想到我。不过我认为你脑海中浮现的词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