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表弟,这下可不用再苦恼了。”
贾琏一侧身,邀请着身后的人上前,对着薛蟠介绍道:“这位道长,乃是京中有名的道观清虚观的修行道长,那个妖道究竟是什么来头,不如请这位清虚观的道长来帮你看一看?”
薛蟠立刻恭敬的问道:“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那道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乃一清虚观修行的小道,不必有称呼,就叫我道长便好了。”
这位道长看起来确实十分的仙风道骨,但是他究竟有几斤几两,薛蟠却看不出来。
至少那老道士的手段他是见识过一点的,可这位道长方才与贾琏眉来眼去的表现,薛蟠也看在了眼里,要只是为了钱财而来,有些真本事,薛蟠也不会在意这点,可若没有什么真本事,却要和贾琏来一起匡骗他,他也不想当这个大傻子。
薛蟠立刻愁眉苦脸道:“琏二哥,我自是信你的,可是那老道士不仅强迫我家中供奉于他,还说看我心诚,还要走了我的生辰八字,我如今实在是不敢出面,怕得罪于他。”
贾琏一拍手:“哎呀,薛表弟这可是糊涂了,生辰八字何等重要的东西,怎么能给了那妖道呢?他拿着你的生辰八字,就像是握住了你的命脉,叫你不得不听命于他,如今他只要薛表弟供奉倒也罢了,握住了你的命脉,他以后越来越贪婪,胃口越来越大,那可怎么办?”
薛蟠叹了口气,说道:“我自然也是不想的,当时身边手无寸铁,那妖道还有些神通,又想到寡母和妹妹,我着实不敢得罪于他,只好被迫将生辰八字给了他。”
贾琏也皱着眉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薛蟠瞧了一眼那道士仍旧神神在在的脸色,心道,这是有真本事?便也巍然不动,瞧着贾琏继续表演。
贾琏愁眉苦脸的叹了又叹,这才转向一旁的清虚观的修行道长:“道长与我家也颇有渊源,这位薛表弟,乃是我家亲戚,如今遇到了妖道作孽,他家中家财万贯,必是因此被那妖道给盯上了,还请道长救人一命!”
薛蟠很清楚的看到,听到他家财万贯时,这修行道长眼皮动了动,忍不住心里叹了一口气,来了京中这么久,京中的富贵没见多少,京中人的贪婪倒是见识不少了。
只是一想倒也正常,京中人人都有身份地位,瞧的可不就是排场与攀比,这一件件的哪一项不需要花钱?不过有的人花的是祖上留下来的家底,有的人若没有祖上留下来的家底,便只能从别处想法子了。
但要是真能解决那妖道,薛蟠也不介意破财,立刻上前道:“小子身无长物,只有一些金钱铜臭,若是道长不嫌弃,便请道长帮帮忙,救小子一救吧!”
贾琏也附和道:“道长即便看不惯这铜臭之物,也请看在那妖道要谋人性命之害上,救我这表弟一把吧。”
那道长点了点头:“便叫我去会会他。”
薛蟠面色犹豫,贾琏连忙道:“那妖道还捏着薛表弟的生辰八字,怕是薛表弟不好出面,不如让薛表弟先不露面,我带着道长去会会他。”
道长点了点头:“也可。”
薛蟠立刻面露感激之色:“多谢琏二哥。”
一边说着感谢的话语,一边往贾琏身上塞了几把银票,随后又摸了摸袖子,掏出一块莹润的玉佩来,成色尚好,一看便价值不菲:“早上刚巡完铺子,见这玉,正适合琏二哥的气质,想说着给琏二哥送去,如今正巧了,便先给琏二哥吧,也多谢琏二哥为我的事费心了。”
随后又转头看向那道长,有些犹豫的捏了捏荷包里的银票。
贾琏立刻道:“薛表弟是怕这送银票冒犯了道长?却是不必如此,不如将它给我,我替薛表弟捐给清虚观好了。”
见那道长并无反对的意思,薛蟠心里一边嘀咕着奇怪,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有什么官司,一边装作欣喜的样子将荷包也尽数塞给了贾琏。
幸好今日出门带的不多,薛蟠心道,不然这个样子给钱,他还真有些心疼荷包了。
贾琏收好了荷包:“薛表弟是否还要去巡铺子?你自去忙吧,我知道那老道士的位置在哪儿,等薛表弟巡完铺子回来,这事便了结了,你大可放心!”
贾琏一拍胸脯,带着那清虚观的道士离开了,薛蟠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装不知道这两人干嘛去了,继续之前的行程巡逻铺子。
可是不一会儿,那贾琏身边的小厮却忽然跑了过来,找到薛蟠叫嚷着说:“薛大爷!你家的宅子着火了!快叫人去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