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忠心,还是指我和它们一般。”
“都是你的小宠。”祈桉低声询问,清沉的声音中带着沙哑。
他垂着眼眸,细细密密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目光落在她那如晚霞泼染般,泛着粉意的脖颈和宛如两条细长月牙的锁骨上,眸光渐暗,越发湿热阴郁。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一寸寸描绘,舔舐着她的轮廓。
厚重灼人的视线让桑娩逐渐无法承受,她不自然地垂下头,嗡声解释“是伙伴。”
“它们是,你也是。”
“伙伴吗。”祈桉的语调很轻,带着某种压抑,仿佛在咀嚼着两个字的含义。
落在身侧的手掌,渐渐紧收,指节泛白。
桑娩的腿根因长时间抬起而逐渐泛酸,在空中微微颤动着。
她干脆将抵在祈桉腰腹处的膝盖,放下。
酸胀的腿根从新落回石椅上,她长舒了一口气。
桑娩彼时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缓解腿部的酸痛上,全然没注意刚刚祈桉在说什么。
更没察觉,对方越来越差的脸色。
“别闹了,一会儿组长过来瞧见了,不好。”她扫向身后,简言意骇道。
“不好?有什么不好的。”祈桉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像是春日里突然降下的雪。
叫桑娩有些措不及防。
“难道他没见过相拥在一起,并肩作战的、好伙伴吗。”他着重强调最后几个字,有些咬牙切齿。
“还是说,没见过亲密无间的,好伙伴。”
话音刚落,还不等桑娩出声反驳,他便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另一只手环住她脆弱的脖颈,俯身咬在她的唇珠上。
恶狠狠的,口允吸着,带着惩罚的意味。
挺翘的唇珠被咬吮的发麻,湿润的舍尖闯入她的口中。
浓郁的血腥气瞬间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开来,桑娩不适地皱起眉心,推搡着祈桉的肩膀,试图将他推开。
祈桉却纹丝未动,甚至将怀中乱动的小人,环的更紧。
桑娩只觉自己的呼吸越发的困难,胸腔内的氧气仿佛被一点点的抽空,直到她几乎窒息时,祈桉才终于松开了桎梏在她脑后的手,使她得以重新呼吸。
桑娩神色迷离,眼含水汽,倚在祈桉的怀中大口的喘息着。
汲取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祈桉将她抱在怀中,宽大的指节缓缓落在她的背上,动作温柔又眷恋,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用伙伴形容我们,未免太生分了些。”
“你说呢,小娩。”他不轻不重的吐字,咬字见透着难言的引诱。
粗粝的手掌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她的背上。
带起股股的电流,从尾骨窜出,一路流窜至她的后颈,最终在颅内炸开。
她攥着祈桉心口的布料,指尖微微颤抖,她缓缓张口,露出贝齿,一副想要说些什么的模样。
祈桉垂眸。耐心的等待着答案。
“是、”桑娩的声音轻如蚊呐,还没说完,一声巨响突然打断了两人对话。
砰——
巨大的声响从蓝塔的前方传来,震的整个空间都在颤动。
两人身侧的玻璃在气流的冲击下,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随着‘咚’地一声,被飞石击中的玻璃终于不堪重负。碎裂城无数锋利的碎片,四散飞溅。
祈桉反应极快,转身将桑娩牢牢护在怀中。
紧接着,一道透明的水幕凭空出现,将两人笼罩其中。
玻璃碎片没入水幕中,又像是被排斥一般被水幕缓缓吐出,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祈桉扭头看向窗外,炎热的气息穿过空荡荡的窗口,向两人袭来带着焦糊的味道。
空气中裹挟着叫嚣声,哭喊声,已经接连不断的爆破声。
此起彼伏,叫人心惊。
桑娩被他紧紧护在怀里,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清冽的气息,她的心跳好似被他的节奏感染,一同跳的飞快。
桑娩恍惚地覆上自己的心口,还没来得及反应。
身子便腾空而起,她下意识环住祈桉的脖子,以此来保持平衡,视线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也是在这时,桑娩才发现祈桉喉结旁有一颗褐色的浅痣,若是不仔细看,便容易叫人忽视过去。
她盯着那个浅淡的痣,耳边的心跳声愈发清晰,硝烟爆破声逐渐被这节奏分明的声响笼罩。
叫她一时有些分便不清,究竟是爆炸声导致的耳道受损,还是她的心脏出了些什么问题。
鬼鬼见两人气氛渐缓,趁无人注意是,悄然爬上桑娩的衣襟上,重新趴在她的耳垂上方,轻轻地叹了口气。
作为一只虫来说,它真的很不容易。
不仅要时刻提防那个男人的‘危险’,还得在关键时刻充当‘小剪刀’。
祈桉余光扫过她耳垂上的蛊虫,弯腰将桑娩缓缓放下,声音镇定“下面应该是发生暴动了。”
桑娩闻言,扭头看向窗外,果不其然。
只见,各色各异的异能冲天而起,将下方震的尘土飞扬,一时间竟看不清下方的形势。
“贺欢不是说,焰水区的磁场不稳,没佩戴消磁臂环,就无法运用异能吗。”桑娩说着,低头看向扣在自己手臂上的银色臂环。眉头微皱。
祈桉将目光从黒尺上收起,面色沉静“贺欢说他马上派人赶过来,别担心。”
桑娩将视线落在他手中统一发配的黒尺上,自顾自的嘟囔“你反应倒是快。”
祈桉俯身垂睫,拉近两人的距离“你是在夸奖我吗,小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