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这个,恐怕也分辨不出来。”裴钦确实不懂,抱歉的看着姜婉婧。
“怎么可能不懂,你不是学过武吗,就当看两个人在比武,这还看不出来吗?”
裴钦无言,好一会儿才无奈的开口,“姑娘太高看我了,斗鸡怎么能和人比。”
姜婉婧不信,来都来了,她想下一注,也想赢,看着两只正打得火热的斗鸡,急切的说道,“哎呀,你怎么跟个榆木脑袋似的,这斗鸡跟人有什么不一样,你就将它们看做两个比武的人,从你们习武的方面来评判不久好了。”
裴钦实在是不知道姜婉婧还有强人所难的地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刚才的话说的快了,一下子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姜婉婧懊悔和心虚,但气势丝毫不减,“你就试试,又不会有什么事,输了算我的,赢了我们对半分。”
“好,那我就试试。”
裴钦当真按着姜婉婧说的去看两只打斗中的公鸡,黑白相间的那只一直都在尽力躲避另一只的攻击,从不主动出击,很反常,而且的脚部比另一只更有力,或许他在积蓄力量,一击制胜。
“怎么样,怎么样。”姜婉婧催促道。
“你若是信我的话,就压在黑白相间的那只吧。”裴钦仍旧不确定,说得保守。
“行,那就听你的。”
最后姜婉婧压了三百钱,也小声喊着,看裴钦脸色淡淡的看着两只斗鸡,不满道,“你也表示一下,要是那只斗鸡没听见有人为它助力,不尽全力怎么办。”
从他配着姜婉婧下来,姜婉婧对自己似乎更加熟络了,之前看起来两人相处愉快,却没有这么随意,这改变的太快了,搞不懂姑娘的心思,听见她的话,忍不住腹诽,“未免也太为难人了。”
周围人的沸腾显然也激发了姜婉婧,口中的语句也加快了速度,便没再管裴钦,看着投入的姜婉婧,裴钦扶了扶额。
红色的斗鸡许是看见对面一直在被自己打,存了轻视之心,也耗费了不少体力,不如之前那么激进了。结果对面那只顶着还在淌血的脖颈,快速踩着红色斗鸡的头部,落到它的背上,铆足了力攻击,也啄对面的脖颈。
招招致命,不拖泥带水,直到红色斗鸡趴在地上不在挣扎,才从它的背上下来,挺直脖颈,双眼锐利,在场地内走了一圈,胜利的感觉让斗鸡也变得傲气。
“唉,完了,我可是下了四十钱的注,就这么打了水漂。”一个中年男子捶胸顿足的说道。
有人欢喜有人愁,激动的声音差点震破姜婉婧的耳膜,她也难掩激动,抓住了身旁裴钦的小臂,“你可真厉害,看鸡真准。”
裴钦倏地被人抓住,愕然,不过很快就缓过来了,应该就是她太激动了,才有这般行为,
不久,赢了的一方开始分钱,姜婉婧竟是分到了一贯钱。
拿着钱的姜婉婧,脸上的笑意都好久都没有消失,被这场景渲染,裴钦也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走走,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
走在路上,姜婉婧突然开口,“你们习过武的人身体都这么硬,捏起来咯手,跟用力在握石头似的。”
“啊?”裴钦错愕。
“怎么了,你觉得我这话出格?”姜婉婧看着停住脚步的裴钦,“哦,好吧,我注意就是,可别拿什么规矩来说教我。”
姜婉婧觉得裴钦尽管是个读书人,但习武,应该没有那么古板,又因为寺院的事,不善言辞,但是他紧紧跟在自己身后,让自己很有安全感,她很感激裴钦,故而对裴钦就少了顾忌,将他当做自己人。
说完这句话,姜婉婧就自顾自的往前走了,不再理会顿住的裴钦。
裴钦看着走在前面的姜婉婧,大概率是生气了,赶紧跟上去,到了姜婉婧的身边,诚恳的解释,“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
前面不远处有个投壶的摊子,两侧摆了不少各种各样的小石雕,做得惟妙惟肖,恰好有一对年轻男女在站在摊位前,男子手中拿着特制的箭矢,旁边的姑娘温温柔柔的说道,
“洛哥哥,我要那个葡萄石雕。”
“好,阿禾在一旁等着就是。”披着大氅的男子志在必得的说道,姑娘又娇羞的看着公子。
裴钦听那边的动静,组织好措辞,“没有,姑娘真的误会了,只是...只是我平常见到你,多是娴静守礼且...端庄,唯一一次看见你嬉戏玩闹还是在试茶那日,所以......”
为了向姜婉婧赔礼,裴钦决心也去投壶,这个还是不在话下的,又温声道,“要不我去给你赢个石雕,算是向你赔罪,可行?”
裴钦这样磕磕巴巴的说话,还是姜婉婧头一次见,还这么低声下气的给自己解释赔罪,觉得这人倒是好玩,喜笑颜开,“好了,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