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下次身边定要带个人,免得又如这般走失。”白允承忧心忡忡的道,原本他也是要去的,不过裴钦说他一人就行,让他留在这等。
“嗯,下次一定不会了。”
离开江宁的父母,还是有这么多人关心和担忧自己,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眼角也忍不住湿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说道,
“我们回去吧。”
“走走,我都有些困了,明日还要对着那白胡子老头坐上一天呢。”白允承还装作打了个哈欠,语气中带着埋怨。
裴钦立刻就察觉到了,看着姜婉婧,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白允承对谢知州费心找的先生,就给了这么个形容,她轻笑一声。
“姑娘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这话让姜婉婧都不知道怎么回应,只低下头,被白允承这么一打岔,姜婉婧的最后一丝不安被驱除干净了,眉眼上的阴郁一去不复返,“那走吧,可不能耽误我们要考进士的大才子啊。”
报复回去,姜婉婧高兴了,白允承则是轻哼一声,背着手走了,傲气的很。
两个丫鬟也不禁被逗笑,立在身后的裴钦也松了口气,只静静的望着那个笑着打趣白允承的姑娘。
姜婉婧看向负手而立的裴钦,脸上没什么情绪,今日若不是裴钦,自己也没有很大的把握从那几人手里逃脱,而后她收回视线,
“我们回去吧。”
等坐上马车,大相国寺内传出的钟声仍旧没有要停的意识,白允承好奇的问道:“姑娘知不知道这钟声怎么还没有停,要敲多少下这是。”
姜婉婧佛家之事了解不少,娓娓道来,“除夕之夜,寺庙当敲钟一百零八下,意为十二个月、二十四节气和七十二个候,合为一百零八。”
“姑娘真是博学多才啊。”白允承拍手称赞。
白允承有意说些发笑的事情,也拉着姜婉婧说了不少话,马车中时不时发出笑声,有时裴钦也会说上几句。
马车行在街上,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包围,灯火通明的街道整夜都不消失,马车就这么极慢的行驶,姜婉婧撩起布帘,看着有一个地方聚满了人,手足舞蹈的,“快上,上啊,哎...哎...”,声音此起彼伏。
实在好奇那处究竟在做什么,但是都坐上马车,准备要回去了,不好再下去,便收回视线,安静的坐着。
“你想...下去再逛逛吗?我......”裴钦蓦然开口,可能从没邀过女子,说话时显出了不自然,后面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姜婉婧猛然抬头,望着裴钦,看出这是他的真心话,本就有想法,又有人提出跟自己一起,姜婉婧都没推脱,“好,那我们去。”
说完,她有看向白允承,他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就好,记得好好逛啊。”还向姜婉婧挑眉,不过对方似乎并不理解。
有裴钦在,姜婉婧就让两个丫鬟也跟着回去了,只有他们两人下了马车。
“走,我们去看看那里在看什么,居然有这么多人。”
裴钦没说话,但默默的跟上去了。
走到这一群人后面,姜婉婧就跟旁边的人询问,“大哥,这是在干嘛呢。”
那大哥神飞色舞的说道:“斗鸡啊,小姑娘,今天这两只斗鸡来头可不小。”
据说这两只斗鸡,都是打败了上百只斗鸡,现在就是最关键的一场,为此还设了个赌局,现在已经下注好几十贯了,这一旦赢,能分上不少钱呢,这大哥就下了三十钱的注,到时也能得不少。
这听起来还有趣,但是围了不少人,姜婉婧进不去,就转过头去看裴钦。
裴钦想让姜婉婧出来便是为了让她散散心,忘掉刚才的事,看懂了姜婉婧的意思,没有犹豫,到前面去给姜婉婧开路。
姜婉婧眉飞色舞,十分期待看里面的场景,不知道裴钦跟前面的人说了什么,很快裴钦就顺利的带姜婉婧到了最前面。
两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斗鸡正在对峙着,一个红色,另一只是红黑相间的,看体型的话,红色的那只更壮实些,看起来胜率更大些。
周围的人为这只斗鸡呼喊的声音更大,那边下注的木桌上,也是压在这只斗鸡的居多。
两只斗鸡对峙了半刻钟,然后红色的那只率先发起攻击,一爪就打在了对面斗鸡的头顶上,而后去啄它的颈部,还能看见血丝。
姜婉婧有些不忍,看向裴钦,“你觉得哪一只能赢,我们也去下个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