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他…竟然把这些菜都学会了?
她喜欢美食,他就亲自下厨,将她爱好的菜肴一道道做出,摆在她的面前。
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喜欢的每一样东西。
他愿意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在灶房,只为一点点接近她记忆中可口的味道。
这如何能不令她惊,不令她喜?
萧惟然见白思若尝了几口,然后呆呆站在原地,担心握住她手腕:“怎么了阿若?不好吃吗?”
“不是”白思若转身踮起脚尖,胡乱吻向萧惟然的脖子、下巴、耳朵、脸颊…
“特别特别好吃,特别特别喜欢阿然。”
白思若说完片刻,透过萧惟然的肩膀,看到苗荔走近饭厅门口。见她二人抱在一起,苗荔顿时脚步一转,避往门后。
阿娘在附近,白思若也不好意思继续亲下去了,慢慢放开萧惟然。
此时苗荔方才进门,冷延跟在她身后。
苗荔同样惊讶于满桌子的菜:“萧惟然,原来你找我借灶房,是为给思若做菜?不知我和冷延是否有幸品尝?”
萧惟然摆好碗筷:“当然,两位前辈请。”
四人皆坐下,开始吃饭,苗荔连连称赞:“色香味俱佳,技艺高超。”
白思若屡次给萧惟然夹菜。
冷延瞧见,握紧筷子:“哼,某人是没手吗?”
没想到这小子来这招。小若若最喜欢吃了,放弃谁也不会放弃吃,恐怕小若若以后很难与那只恶狼分开喽。
“阿若,我自己来。”萧惟然给她碗里夹了一块糖醋鲤鱼:“小心刺。”
“嗯”白思若又一次瞥向萧惟然时,突然发现他脸颊和脖子上有食物印渍。
她刚刚吃了香酥鸭和虾饺,没擦嘴就亲他。
白思若拿出巾帕,想给他拭净:“别动,这有东西。”
仅把脸颊上的食物残渣擦完,就听见‘嘭’一声。
冷延手里的碗应声碎裂,他的眼神像蓄满毒液的毒蛇锁定萧惟然,好似准备咬死对方。
萧惟然反射后仰一点,身体绷紧成防御姿势。
白思若即刻出声:“阿爹,你干嘛这么看阿然?”
闻言,冷延站起,却是对苗荔说:“阿荔,我先回去了。”
“你不吃了吗?”苗荔抬头问。
“不吃”冷延大步走向门外,撂下看似冷静的三个字:“气饱了。”
苗荔收回眼神,语气平和:“不管他,我们吃吧。”
白思若挽住萧惟然胳膊:“阿然,不要怕。我阿爹不会伤害你的,只是脾气大,以后绕开他便是了。”
“嗯”萧惟然脸上浮现温浅的笑意:“冷前辈很有个性。”
吃完饭,白思若有些撑,她拉着萧惟然回到自己房间。
“阿若,这就是你的房间?”萧惟然仔细打量屋子里的陈设,属于清新自然的风格。
“对”白思若从旁边木架上,取过一个装着水的长瓶:“阿然,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长瓶里有一株草状的植物,她拿出那草递给萧惟然:“就是这个。”
那株草名为呼呼草,食用后可以提升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大大加快修炼进程。
呼呼草外形与平常野草无异,很多小圆叶片整齐排列成长条,也喜欢和杂草混生在一起。
不同的是,每当夜幕降临,四下寂静之时,呼呼草会无风自动,摇摆着叶片,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而且它在水中也可以正常生长。
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株,她自己有从甜果之力傍身,所以灵力微薄的阿然更需要它。
萧惟然观察着手中的植物:“这是呼呼草?”
外形看不出什么,但从水里取出,且是阿若送他的,肯定不一般。
“嗯,正是呼呼草。”白思若仰着头:“你快吃了。”
萧惟然明显有些犹豫:“啊?要吃草?”
他是狼,平日素菜都很少吃,现在让他生啃草?
“阿若,要不还是你…”
见萧惟然磨磨蹭蹭,白思若直接抓着他手,把呼呼草塞进他嘴里,运灵力逼他咽下。
“咳咳咳”萧惟然弯腰捂着咽喉:“好苦!”
呼呼草下肚,萧惟然周身浮起一层雾般的白色灵气,随后灵气绕着他身体盘旋,并向下游转,直至脚部消失不见。
萧惟然直起身,闭着眼感受体内:“阿若,真的有用,我甚至可以感觉到灵气凝聚的速度。”
他睁开眼,抱紧白思若:“谢谢阿若。”
“太好了。”白思若忽然打了个嗝:“嗝,我吃撑了,我们躺床上吧。”
白思若拉着萧惟然走向她的床,床边的窗户有阳光射进来,暖洋洋的,正好躺那消食。
白思若一下子跳到床上,示意萧惟然也上来。
萧惟然却站在床边没动:“我坐椅子上就行。”
他从后面拉了张椅子到床边,然后坐下。
“为什么?”白思若不解。
以往俩人都是睡一起的。
萧惟然看向窗户:“这窗户这么大,万一你阿爹路过…我还能不能见到你了?”
“没关系的”白思若去拉他。
萧惟然没依,拽过被子盖到她身上:“阿若,我坐这儿陪你,一样的。”
“好吧”白思若躺回床上,拉着萧惟然的手,安逸地眯着眼睛。
不一会儿,她睡着了。
之后的一个月
她和阿然为结爱礼进行了很多准备。
首先装扮了他们的新家。
一年前,阿然在离谧园附近不远的地方,新建了一座小院,里面有个二层小楼,还有流水亭廊,各种花卉,很美。
虽比不得谧园大,但住她和阿然绰绰有余。最主要的是,到谧园走路只需五分钟。
她和阿然为小院取名为,愉园。
并往愉园的小楼里添置了喜欢的桌椅和装饰。
同时,她也跟着阿娘学了裁剪、缝制及刺绣,制作她和阿然的礼服。
然阿娘教得很好,她学得很差。
结爱礼前三天
白思若把做好的礼服,拿给萧惟然看的时候,萧惟然先瞪大眼睛,之后皱起眉毛,然后抿住嘴唇,一副艰难思考的样子。
两人的礼服皆是粉色上衣、蓝色下裳。
制作的时候布料没有对齐,衣领袖子及裳边缘处均有点长短参差,礼服上绣的花纹也扭曲不明,勉强可以看出是两个动物。
萧惟然看向礼服:“阿若,为什么上衣是粉色,哪有男子穿粉色的?”
白思若有点心虚,但气不能虚:“男子为何不能穿粉色?你这是偏见!”
“再说”白思若走近,牵起萧惟然的手:“阿然这么好看,肯定能把粉色穿出别样的俊美。”
萧惟然气笑,可既然她夸他了…他伸手揉乱白思若的头发:“算你有眼光。”
萧惟然又指着礼服:“那这衣服边角和花纹怎么回事?”
这回,白思若倒是老老实实承认:“手艺不精,做次了。我制了三套,这套已经是最好的了。”
见白思若低着头,有些沮丧,萧惟然拿起他的那套礼服:“我试试吧。”
“嗯嗯”白思若一脸期待抬头。
一刻后,萧惟然换好礼服走出。
广袖博带,步履飘逸,身仪文雅,仿佛下一瞬就要出口成章,羡煞众人。
以往阿然总着一身天蓝色紧袖长袍,给人感觉偏向活泼好动的少年,身手矫健的武士。
没想到换上礼服的他,另有一番截然不同的气质。
宽广的衣袖为他增添了书卷韵味和尊贵风度。
浅粉的颜色没有让他变得脂粉气,反而使他身上原本锐利的锋芒柔和下来,整个人透出温润沉静的气息。
至于衣服的瑕疵,在他通身的仪度下,很少会有人注意,就算被发现,顶多认为是他特有的随意潇洒。
白思若上前抱住萧惟然的腰:“阿然真好看。”
萧惟然抚着她背:“光有好看一个词?”
太不容易了,为了让这件衣服能穿出去,他微调了领子腰带,改了发型,还换了好多姿势动作。
“非常美、非常俊、非常雅…呃…还有…”白思若有点词穷。
“好了,阿若,你的礼服试过了吗?”
“试过好多次了。对了,你那块惜朝暮的指环?”
“放心,早完成了。”
……
一眨眼到结爱礼当天,二月二十二。
她和阿然请的灵族不多,因此来参加的宾客大约仅有几十个。
一是因为阿然身为林主,却没有参加二月初的春启大会,相当于自动退位,不免让其他灵族议论纷纷。
每年的春启大会,大多会有挑战者挑战林主之位,先武比,再文比,最后所有灵族投票选,超六成以上者才能当选林主。
否则,林中之位,只能像阿娘刚退隐后那几年一样空悬。
阿然失去从甜果之力,很难在武比中胜出,不如不去。
二是她和阿然也不想邀请那么多灵族。
有人喜欢盛大热闹的仪式,而她和阿然更中意简单自然的结爱,加几个至亲好友见证,足矣。
不同于常规的花架,阿然将各种水果悬挂藤上,制成水果架,一样好闻又好看。
台上阿娘为主持:“有请两位相爱灵侣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