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愚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冲着自己冲过来,呆在了原地。
在镇子上安稳的生活让她忘记了说书人口中江湖人士的作为,他们可是奉行“挡我者死”的!
大意了!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男子的剑锋不知被什么打偏,擦着她的脸颊插入了身后的木门。
许若愚只觉得心里一凉,腿脚都软了。
“二位,这样做梁上君子还要杀人灭口,对一个没有武艺的女子下手,不是江湖人士所为吧?”
江寻从门外转进来,发丝轻扬,眉目之间似有雪刃。
“是你!”那两人收起剑,“我们兄弟二人不过是要找鬼手剑圣的下落,无意伤人,姑娘若是知道些什么,还是快说与我们听吧!”
许若愚躲到江寻身后:“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你们来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个什么鬼手剑圣的名号,说实话我也想知道他是谁,他在哪里,怎么就把我的生活搅和成这个样子!”
许若愚也恼了,把这阵子的不愉快都发泄了出来。
“就因为你们这些江湖人士,我们这个镇子原本民风淳朴,现在居然都有了偷看姑娘沐浴的登徒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两个男子抬头:“这真的与我们无关!”
许若愚平复了一下心情,让开一条路:“你们走吧!我就不把你们送官了,以后也不要再来问关于这个人的事了,我真的不知道。”
两个男人生怕许若愚再泼出什么脏水,赶紧收好东西离开了打铁铺。
江寻倒了杯水递给她:“我方才想要找你一起去寻那登徒浪子的消息,结果在如意酒楼没看到你,还以为你是生气了自己一个人躲了起来,还好我跟了过来,要不然……”
要不然现在他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许若愚也有些后怕,她从小就没有与江湖人士打交道的经验,这几日所见的江湖人士也大多十分客气,她便忘了所谓江湖的血腥残忍。
她一口一口喝完了杯中的水,方才受了惊吓,她不住地打起嗝来:“咱们……嗝……去哪里……找人啊?”
江寻示意她回如意酒楼:“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怎么,嗝,知道?”许若愚问道。
江寻却怎么都不肯说,只是一脸高深莫测地走在前面。
很快到了如意酒楼,灯火灿烂,觥筹交错。
江寻凑到许若愚耳边:“看到那个脸上有一块青紫的男子没有?”
温热的气息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热烈些,许若愚忍不住退了退,她怕痒。
“谁?”她顺着江寻所说的方向看过去,“祝迎?”
祝迎是木工祝师傅的儿子,年方十六,打小不乐意跟着他爹学手艺,一心想要去闯荡江湖,自诩是个武学奇才,每日就在如意镇上闲逛,不学无术。
倒是有些可能是他,不过……
“你怎么……知道……就是他?”许若愚疑惑。
江寻笑了,两人距离很近,许若愚看着他白皙的脸颊,脸倏地红了,赶紧低下头。
“我今日看到他趴在你窗边,不知在做什么,就把他带走揍了一顿。”
“原来你,嗝,早就知道是他!”许若愚恍然大悟。
江寻脸上的笑像是狐狸得逞一般,许若愚心道,这江大夫,也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温柔无辜啊!
“若愚,江大夫,你们去哪儿了?怎么临阵脱逃啊?今日不是说好了不醉不归么?”
林大娘一手拉着一个,踉踉跄跄地走进如意酒楼。
“大伙儿,听我说几句!”林大娘拍了拍手。
她是个寡妇,也没孩子,自己经营一家成衣铺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平日就爱喝两口,若是有这样的局,她是最积极的,就想在酒桌上多喝一些尽尽兴。
所幸林大娘办事爽利,人也大方,镇子上没有不喜欢她的,因此她的话也算掷地有声。
听到林大娘开口,原本嘈杂的酒楼里安静了下来。
“咱们如意镇,原本适龄的男子和女子就不多,如今来了江大夫,我这几日看下来,觉得他和若愚很相配,两人离得也近,若是成亲,不会耽误大家看病定制铁器,他们俩,我看合适!”
“啊?”许若愚没想到林大娘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呆住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江寻,他还是带着那副笑,不过脸上有些发红。
“啊什么啊?若愚,你觉得大娘这个想法如何?”
许若愚动了动嘴唇,父亲在信中说了,希望她在如意镇寻个如意郎君,安稳生活,她也觉得江寻人不错,可她不知道人家江寻怎么想,而且,这种人生大事,她自己真的能做得了主吗?若是以后父亲知道了不同意怎么办?若是以后他后悔了怎么办?
一时间,她心里过了许多想法。
“你这丫头!”林大娘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又扭头问江寻,“江大夫,你说呢!你觉得若愚如何?给你做娘子,可好?”
江寻抬眼看了过来,随后对林大娘说道:“若愚姑娘,非常好,配我,那是绰绰有余,我高攀了。”
林大娘摇头:“你只说愿不愿意和若愚成亲便是,哪来那么些客套话!”